賺錢不易，雖然得到了投資，但凌若寒卻是壓力倍增。
  越陽感動又心疼，順勢在床邊坐下，將凌若寒完全擁入懷中，柔聲安慰道:“沒有過不去的坎。”
  “可是，太難了。”凌若寒將頭扎到越陽懷裡，用長發擋住臉頰，哽咽道:“我不懂科技，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饒豐管理層結構老齡化嚴重，其實凌氏何嘗不是如此，至今也沒人給我一個像樣的答覆。名為總裁，我卻是大家的傭人，解決不了的麻煩都可以推我身上。”
  “呵呵，不就是成立科技公司嘛！很簡單，一步步來，先把公司成立起來，然後再聘用高級人才，其余的便是水到渠成了，做得好，還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的。”越陽鼓勵道。
  “你說得容易！”凌若寒帶著撒嬌口吻嗔道，又歎口氣，“其實，投資的那兩億，依然是從道生的錢挪用的。新建大樓操作並不規范，我也很怕道生會追究。”
  “沒看到道生一個個都是甩手掌櫃的嗎，他們才不會管這點錢。而且，房地產的速度和質量都很過關，上次齊陸平就表示滿意和信任。”越陽笑道。
  “你為什麽總是沒有煩惱?”凌若寒抬起頭，吐氣如蘭又摻雜些酒氣，越發令人意亂神迷，越陽怔怔道:“因為，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凌若寒眼中的光彩消失了，還以為越陽發表什麽高見，結果等來的卻是這句話。躺回床上，凌若寒裹上毛毯，翻過身就閉上眼睛，不愛聽越陽說這樣的話。
  “好好睡吧，等一覺醒來，就是嶄新的一天。”越陽也不計較，呵呵笑著拍了拍。
  “科技公司必須成立，困難需要一個個克服，我只不過跟你嘮叨幾句而已。”凌若寒又恢復了冰冷的語氣。
  瞧這小脾氣慣的，也就是敢跟老公橫，越陽再次搖頭感慨，替凌若寒關掉燈，回到了自己房裡。
  奇奇正可憐巴巴在玻璃瓶裡等著，聽到越陽的動靜，立刻支棱起兩個小耳朵，眼光中全是期待。
  不是剛吃了嗎?越陽往玻璃瓶裡又扔了塊肉，奇奇卻不吃，依然眼巴巴看著自己。
  明白了，戾氣沒了，會撒嬌了！
  越陽懶洋洋躺下，隨後放倒玻璃瓶，奇奇快速飛奔而出，依偎在脖頸處便一動不動了。
  “滾一邊兒去，老子可不伺候你睡覺！”越陽用手撥弄一下，改為側身躺著。
  奇奇的臉皮夠厚，又繞到了另一側，使勁往懷裡拱。越陽不耐煩揪住小尾巴，將它扔到地上，奇奇賊心不死，又勇敢跳到床上，貼著越陽的臉可憐兮兮嗚嗚低叫。
  越陽忍俊不禁，還是心軟了，一人一獸頭碰頭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越陽正在自己辦公室打盹，凌志偉急匆匆來找他，並打開一張手機照片。
  “這是一幅吳道子的畫，我看像是真的！”凌志偉興奮道，上次拍賣會嘗到了甜頭，還想著倒弄古物賺錢。
  越陽哦了一聲，繼續打盹。
  “你給看看啊，還是咱倆平分！”凌志偉推了一把。
  “你這個古董專家都鑒定是真品了，那就是唄。”越陽眼睛都沒睜一下。
  “聽你這口氣，是假的啊?”凌志偉很失望，卻又不甘心，賠笑道:“你都沒看呢！”
  “有什麽好看的，贗品橫行，即使有真的，你之前多少人都在那兒等著呢，怎麽就落到你手裡?”越陽鄙夷道。
  “上次那把壺不就是我看中的嘛！越陽，你總得看兩眼吧，來，來。”
  凌志偉不肯罷休，越陽惺忪著眼睛掃了兩眼，嗯，假的，別惦記了。
  “為什麽啊，你看這線條多麽生動，你看這人物，多像真的，還有這紙張，一看就是老東西……”
  “行了！”越陽坐起身，嘲諷道:“三叔，能不能提升下自己的文化水平，你就這麽評價古畫的啊?”
  “嘿嘿，在你面前，我已經很講究用詞了。其實我想說的是，臥槽，畫得真好！”
  越陽被逗笑了，為了讓凌志偉死心，換上嚴肅的口吻，正色道:“如果你認為這幅藏品，很多地方都像是真的，很難鑒別真偽，其實不如反過來看，只要發現一處錯誤，那就可以得出結論了。”
  “哪裡?”
  “服飾，髮型都符合吳道子的作畫習慣，但這個贗品的作者有點畫蛇添足，給這位仕女畫了一雙小腳鞋，這明顯就是宋代的風格。而從考古發掘層面來講，有考證的裹腳鞋，清朝的更多一些。”越陽說道。
  “哦，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如果這個習慣從更早的時候就有呢，豈不是有考古價值了?”凌志偉異想天開。
  “不排除你這個想法，但收藏跟考古是兩回事，未必都渴望新發現。”越陽哼聲道。
  凌志偉灰心喪志，也不走，就坐在越陽身邊唉聲歎氣。其實，關於這幅畫的爭議聲還是很大的，他是想投機取巧，萬一賭準了，又能大發一筆橫財。
  哎！
  哎！！
  哎！！！
  凌志偉伸長脖子，在越陽耳邊接連歎息，越陽不堪其擾，皺眉道:“三叔，有話直說！”
  “嘿嘿！”凌志偉這才笑了，誠懇道:“越陽，我雖然朋友多，但都指望不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我聽說第二場拍賣會就要舉行了，要不，我帶你去古玩市場轉轉，看能不能淘幾件好寶貝。再不然，我帶你去拜訪幾位當代藝術家什麽的。”
  “你能這麽想，別人就想不到?”越陽反問。
  “那你說怎辦?”凌志偉一味賠笑臉說好話，越陽還不肯吐口，也有些急了，反正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上次那筆錢，你還剩下多少?”越陽問。
  “基本沒怎麽花。”凌志偉訕訕道。
  “說實話！”
  “我也是廣交天下豪傑，為將來鋪路。這回，我就認識……”
  “敲重點！”
  “還剩下一千三百萬。”
  越陽嘖嘖搖頭，這才幾天，就糟蹋了一千多萬，其中還有五百萬本金是越陽替他贏回來的，否則真剩不下幾個子兒。
  “越陽，我知道你挺看不起我的，其實我何嘗不是。但是遊手好閑慣了，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尤其我爸，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我每次跟大哥二哥要錢都被數落。但要是開公司，我操不了那心，你看凌氏集團，以前多風光多牛，現在都快要飯了。”凌志偉不停訴苦，但還是沒良心的有點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