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漣被推了個踉蹌,詫異問:“好啊,那個老不死的,讓你們來抄家的啊!來人哪,有賊……”
不等魚漣說完,嘴巴就被捂住,連拉帶扯給扔回客廳,隨後車娜將屋門砰的關上,冷冷注視著她。
尋著那抹氣息,越陽來到臥室,地上許多換洗衣服,床上更是亂作一團。一個人的臥室,兩床被子,還有零食包裝袋。
衣櫥門全部都是敞開狀態,除了一個分格,其余地方都被塞得滿滿的。有這樣的女主人,房子一定很委屈。
很快,越陽從分格中取出一樣東西,刻有符文的桃木小人!
男子造型,沒有衣服,重點部位還是突出的,一股子邪氣。魚漣跟進來,看見越陽手裡拿著桃木小人,瘋了一般衝過來,“別碰,還給我!”
越陽踩到床上,將桃木折斷,又取出封血劍將其砍了個粉碎。
魚漣的眼睛都紅了,不顧一切撲上來要跟越陽拚命。她哪裡是越陽的對手,連近身都不能,又嚷嚷打電話報警,結果手機被車娜給奪走了,摔在地上,也碎了!
“我老公給我買的新手機,你這個臭女人!”魚漣歇斯底裡大喊,倒是讓越陽吃了一驚。
慕容良的兒子早就死了,魚漣單身狀態有權利結交異性,但室內尤其是臥室,並沒有男人的蹤跡。
“還有你,殺了我老公,還將他碎屍萬段!”魚漣又惡狠狠轉過頭,手指越陽破口大罵。
車娜蹙眉,托腮道:“這女人不會是真瘋了吧?”
“魚漣,誰是你老公?”越陽質問。
“就是你剛才殺的啊!”魚漣語出驚人,不像是裝瘋賣傻,倒真的像是痛不欲生。
“看清楚了,這是一個木雕!”越陽抓起碎屑。
“不,那就是我老公,我男人。如果我聽話,就天天來陪我。我要是惹他生氣,就會離開好幾天。白天的時候,我也感覺他在身邊,可是你把他給殺了,就感覺不到了。”魚漣蹲在地上捂著臉嗚嗚痛哭。
“小說看多了吧,你以為找了個鬼丈夫呢!”車娜鄙夷,同時也為慕容良惋惜,那麽體面尊嚴的藝術大師,卻有這樣邋遢貪婪愚蠢的兒媳。
越陽跳下床,拔出銀針,飛快在魚漣百會穴刺了一針,她感到疼痛抬起頭,結果人中又被刺入一針,還冒了黑血。
微痛過後,神識也清醒不少,但魚漣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看著那堆木屑依然痛心。
“魚漣,能嫁入慕容家,你本該是個有內涵的女人,都不知道這是邪物嗎?”越陽問。
“哼,就算是又怎樣,你知道一個人在家吃飯是什麽感覺嗎?你知道一個人獨守空房又是多難熬嗎?”魚漣哀怨問。
“不好意思,真不知道。”越陽攤攤手,車娜一旁低頭偷笑,“但你知道嗎,這東西是害人的,不出一年就會死,而且死相很難看。”
“那又怎樣!”魚漣翻了翻白眼。
“好,來,你過來照照鏡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出門都能嚇死膽子小的。就為了這虛幻的東西,你願意用一年賭一輩子?”
魚漣摸了摸臉,不敢置信自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湊近再看,還是如此,便扭開了臉。
“行,你願意怎麽死隨便,說正事。”
想找個地方坐下,居然都沒找到,給車娜使了個眼色,她不情願將茶幾上的東西推地上,擦乾淨讓越陽坐下。
“你多年來多次向老公公索要錢財,還兩次給他下毒,有這事吧?”越陽直奔主題。
“沒有,我從沒有下過毒,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魚漣瞪起眼睛。
“就知道你會否認,上午,只有你去過伏龍島3號別墅,小區監控和保姆都可以作證。”越陽冷下臉來。
“我是去過,但沒害人啊。那保姆仗著自己年輕,一心想當小老婆,什麽事兒她都乾得出來!”魚漣當然不承認,直著脖子強。
“就知道你是這副德行。”越陽取出一個小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這些血液是從慕容老爺子身上取的,拿去做個化驗,你想賴也賴不掉。”
“就算他中毒了,我又恰好去過家裡,你們怎麽不說是保姆下的毒?”
“嘴硬沒用,你碰過的水壺、茶杯都沒有動過,上面可疑的指紋只有你的。”越陽翹起二郎腿,哼笑兩聲,“魚漣,你如果再執迷不悟,那就是牢底坐穿的下場。”
魚漣一頭冷汗,但從越陽的言語間,還是聽出一絲希望,噗通就跪倒了,痛哭流涕說道:“不是我下的毒,不不,我真的沒想毒死他。我手裡有解藥,還想著今晚給他打個電話的。我不是人,對不起爸爸!”
“老爺子良善,對你也很寬容,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要替老爺子教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越陽語氣冰寒,魚漣又是一個激靈,砰砰磕頭,頭上都咳出血來,被她隨手抹了一把,更是駭人。
“魚漣,雖然你沒工作,但故世老公名下,應該有兩套房產吧?”
“是的。”
“那怎麽還一直跟老爺子要錢?”
“錢不夠花啊,真的不夠。”魚漣快哭了,目光與越陽相遇,又是一個寒噤,低頭哭訴道:“雖然名下兩套房子,但自用一套,那一套在老小區,租金連兒子的生活費都不夠。老公在時,我享福享習慣了的,他猛地撒手一去,我就銜接不上了。”
“什麽需要花錢?”
“我每年的美容費健身要兩萬,和兒子的保險要三十多萬,其他修修補補,也都是錢。我也試著去打工,同事都笑話我,賺的錢都不夠油錢和車險。開始跟老爺子要錢,我也不好意思,但他每次都能給我點兒,所以,就……”魚漣苦著臉說道。
“真不要臉,花老人的錢!”車娜聽不下去,唾棄一口。
越陽擺擺手,雖然魚漣的話不合邏輯,但也是實情,從這點看,良知未泯。又問道:“既然知道老爺子對你好,怎麽還兩次投毒?”
“其實,是一次。”魚漣顫巍巍豎起一根手指,解釋道:“老爺子別看表面風光,其實沒有人家那些會來事兒的藝術家有錢,腰包捂得緊。有一次,我被他罵了,心裡很不痛快,就上網在一個群裡發泄。後來有個人加我,說有種什麽草,摻在茶葉裡,人喝了,就會變糊塗。我想著,兒子是慕容家唯一的血脈,他要是糊塗了,這個家就得我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