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陽臉色微微一變，默不作聲。

“越總問了，身為助理，我不能不回答，所言皆我心，如有冒犯，卓良慚愧。”卓良誠懇道。

“呵呵，我看你不像是助理，倒像是越陽的老總。”凌若寒當然幫腔老公，話裡帶著刻薄。

卓良沒說話，越陽抬了下手，“直言無妨。”

“不敢明說，好比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越總如今在凌氏大權在握，凌總並沒有感覺到危機感，反而信任有加。”卓良嘿嘿笑。

越陽夫婦都是聰明人，很快就轉過彎來。其實還是要有長遠目光，就像當初越陽初來乍到，所有人都提防排擠他，但如今成為集團最大股東，凌若寒卻是心甘情願。

“我明白了，卓良，你去忙吧。”越陽道。

“是。”卓良順從點點頭，轉身離去。

“老公，卓良的意思我明白，但跟你當時情況不一樣。”凌若寒皺眉道。

“嗯，我是入贅的，河洛卻是投資的。”越陽打趣。

凌若寒一記嫵媚白眼，嗔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

“小寒，說正經的，你怎麽看凌周服飾這塊?”越陽問。

“除了情面上有些說不過去，似乎也沒什麽不妥當。另外，還可能會引發些市場動蕩，但不會波及太大。”凌若寒思忖道。

兩人商量許久，最後結論是，不能硬抗。河洛翻臉，那才是毀滅性的打擊。越陽決定親自聯系周子夫，將此事說明，如果對方極力反對，那麽對河洛也有說辭。

整理好思路，越陽撥通了周子夫的電話。

“哈哈，越陽兄弟，現在人貴多忘事，我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周子夫開心的語氣，讓越陽多少有些慚愧，嘿嘿笑了兩聲，寒暄道:“怎麽可能會忘呢?周大哥，最近怎樣?”

“十事九順！對了，我兒子作為科技校隊的成員參加比賽，還獲得了國家級獎項呢！”周子夫驕傲道。

“真有出息，周大哥培養的好。”

“哈哈，只要不讓我太操心就好。對了，兄弟，是不是有事?”冷靜下來，周子夫也聽出越陽的情緒似乎不是太高。

難以啟齒！

再難也得說，越陽猶豫了下，決定還是直接說明，“凌氏最近出了點事兒，不知大哥從網上關注到沒有?對，退股風波。是啊，鬧得挺大。現在投資方也開始為難，想收購凌周服飾。”

電話裡沉默了兩秒，周子夫這才說道:“兄弟，實不相瞞，當初我想打開北方市場，又看中兄弟的人品，所以投資了凌周服飾，在資金上可沒讓凌氏為難啊。”

“這點，我十分清楚，也很感激。”

“兄弟，我要的不是你感謝的話。說實在的，這事拿到董事會上，那幫老家夥還挑刺呢，說我有私心。”周子夫悶聲道。

“讓大哥為難了。”

越陽雖然很過意不去，但卻從周子夫的話裡聽到了另外一重意思，對方也覺得兩家合作過於麻煩！

於是，越陽試探道:“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凌氏可以將凌周出售。至於價格嘛，好商量，大哥看著給。如果資金緊張，可以分期，這個我能做主。”

“也是麻煩。”周子夫雖然這麽說，但明顯沒有剛才那麽抵觸了。

經過一番交談，最終凌氏出售凌周服飾，價值五億。周子夫也沒有選擇分期，表示會一次性付清，盡快交接。

“周大哥，情非得已，還請多多諒解。”越陽說道。

“這麽說就見外了，凌氏打下了北方的基礎，我也是坐享其成。”周子夫坦然，又笑道:“不過，兄弟發達了，

可千萬別忘了大哥，以後有單純合作的機會，可得想著點兒。”“必須的！”

看越陽表情，就知道談妥了，這讓凌若寒唏噓不已。一個電話驗證了卓良巨人矮子的理論，她這個總裁位置坐得心虛。

“成了，周周服飾那邊三天內就會有人來。”越陽松口氣。

“老公，我在集團似乎成了多余。有你跟卓良，我幾乎沒什麽作為。”凌若寒失落道。

“呵呵，不管你怎麽說，現在都不能撂挑子。”

“等到把兒子培養出來接班?”

“好主意啊！”

看越陽眼睛裡放光，又想辦公室造人，凌若寒俏臉通紅，連忙擺手拒絕。

周周方面，說是三天，其實第二天就來人洽談收購業務。這份急迫，反倒是讓越陽心裡踏實不少，皆大歡喜的局面。

凌氏接連的大動作，讓網民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退股風波再次被不良媒體反覆提及，股價連日小幅下滑不可避免。

此事，終於引起了唐宣的關注，給越陽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家裡一趟。

趕去的路上，唐宣又打過一次電話，等越陽趕過去時， 唐宣家裡的門是開著的，還能聽到他在客廳踱步的聲音。

“唐主席。”

“來了，坐，坐。”

唐宣招呼著坐下，上來就問道:“凌氏到底出了什麽狀況，最近的動靜可是不小啊，打開新聞，全是你家的了！”

哪有那麽誇張，只能說行業領域內比較知名還差不多。

“凌氏的股東們堅持要退股，沒法子，隻好答應了。”

唐宣還在聽，見沒下文，不悅問，“沒了?”

“事實也是如此。”

“頭天鬧，第二天就應允了?你們凌氏對待老員工還真是爽快，難怪有網友評價，就跟扔掉抹布一樣！”唐宣板起面孔。

“唐主席，真是冤枉，分出去一百多億，我嶽父差點氣病了，我老婆也整天愁眉苦臉的。”越陽叫苦。

唐宣皺眉，是啊，今非昔比，如今凌氏的股份值錢，不再是值錢的空頭支票。

“一點都不能談?”唐宣問。

“董事們就跟中了邪似的，就要這麽乾，總不能由著他們去鬧，不如自己吃點虧。”

越陽歎口氣，暗中打量唐宣的臉色。競爭之下，總有些不堪的手段，唐宣也隱約猜出一二，又問，“那凌周出售呢?乾得好好的，為什麽要區分開，看你們的出售價格，也不高啊，只有五億。”

“嘿嘿，唐主席運籌帷幄，風雲變幻盡在掌握之中啊。”越陽豎起大拇指。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說說看。”唐宣快速敲打幾下桌子，儼然把越陽當成自己的部下。

還說自己退休了，官威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