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沼澤區中。
白齊正雙手舉著自己的噴氣大劍,劍尖指向前方。他滿臉戒備之色,身體微微繃緊,隨時準備出手。
在他面前,面帶寒霜的雪莉正和他對峙,巨大的精鋼重錘被她握在手中,就論氣場來說,比手握黑沉大劍的白齊要強勢不少。
但她也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攻來。
主要是,白齊的背後,有人質。
本娜就在那裡,被一根堅固的繩索捆住雙腳腳腕,以倒吊的方式掛在樹上半空。而她本人則緊閉雙目,眉頭微皺,即使在昏迷中仍發出絲絲低吟,也不知道在看到了什麽。
在不久之前,雪莉感覺到落單的鑽石蟒氣息,叮囑本娜在原地不要走開,她去去就回。
可剛走幾步,她變察覺到不對勁。
不止是空氣中的怪異氣味,更有她身後傳來的一陣繩索抽動聲。
待她回頭,本娜已經暈了過去,被倒掛了起來。而在她的身前,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子身影。見到自己回頭望來,立刻抽出了背後大劍。
雪莉怕他傷害本娜,第一時間也亮出了武器,兩人閃電般地過了一招。
結果是,互不相讓。
那黑沉沉的大劍看著毫不起眼,沒想到比自己手中的重錘還要重幾分。且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對自己的攻擊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反觀自己,一來被打了個措不及防,二來因為心系本娜,手上勁道少了幾分決絕。
兩柄比正常人還高的武器在空中接觸,隻發出了一聲悶響,誰也沒佔到便宜。
在那之後,雪莉意識到,對方的力量可能比自己差一點 但自己也沒有絕對性壓製力 做不到秒殺對方。而只要不能在短時間製住他,本娜就會遇到危險。
於是 她站在原地 一時不敢進攻。
白齊這邊,同樣也意識到戰鬥對自己不利 也在第一時間利用了優勢:他站得位置離本娜較近,只要雪莉有什麽不對勁的動向 他不介意回身在其身上留點痕跡。
暫時 形成僵局。
雪莉沉默片刻,冷聲道:“朋友,請問你的來歷是什麽?如果你傷到我的同伴,可就算是犯了同族相殘罪了。會有什麽後果 希望你自己明白。”
“我沒有傷到你的同伴。她現在只是陷入了昏迷 並沒有受什麽傷。”
“你用了惡眠草的粉末將她迷暈的,她現在正做著醒不來噩夢,這對她會造成強烈的心理創傷,這也叫做沒受傷?”
雪莉眼中閃過一絲恨色:“你是在折磨她,這比傷人更過分。”
白齊沉默不語。
倒不是找不到反駁之詞 開玩笑,這兩個女人偷外加搶奪自己的任務 自己適當使用手段反擊,居然也要被打上惡人之名 未免有些過分。
實在是,他有一事不明。想不明白的話 接下來的行為便也會受到影響。
他明明是對兩個女人同時使用惡眠草的粉末啊。
為什麽這個金發女人沒有絲毫受影響的跡象?
就算對方體質強悍 抵抗了昏迷狀態 但怎麽也該有所反應啊,比如眼皮打顫之類的。自己采摘這惡眠草花了多大功夫,居然沒有起效,實在有些打擊人。
既然對方沒有入睡,那麽,她的抵抗能力到底有多強?
她要是具備完美毒抗,幾乎是將自己底牌廢了一半。
白齊暗感棘手。
見他半天不說話,雪莉以為對方真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柔聲道:“不如,怎麽各退一步吧。我可以跟你發誓,只要你不傷害我的同伴,我就當沒有碰到閣下,你可以自行離去,我不會阻攔。”
“離去?你確定你不會阻攔?”
白齊微微冷笑:“畢竟,你們在這片沼澤區不斷偷鑽石蟒,自然是不希望外人知道。你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放我走脫?”
聽到對方叫破她們偷的事實,雪莉臉上微紅:“朋友,這件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我們有自己的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總之,我們並沒有偷。”
“沒有偷?所以你們是打算把物拿到以後,強行從那個按正常流程接取任務的人手上,奪取任務?”
“這...總有辦法可以和他商量好的。”
白齊微微皺眉,對方的反應和他想象之中的有些不大一樣。
一個敢做出偷和搶任務這種行為的人,在面對自己的質問時,要不然是理直氣壯地反駁,要不然是惱羞成怒拚上一把。
怎麽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像是在很沒底氣地辯解,只差一點就要認錯了呢?
裝的?
“說得挺輕松,可如果那個人不想和你們達成協議呢?”白齊試探著問道。
雪莉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本娜告訴她,有絕妙的辦法可以百分百說服接了任務的人。但具體是什麽辦法,本娜一直保密。而出於對朋友的信任,雪莉從來沒有過問。
此時本娜昏迷,雪莉面對質問,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她卡殼了半天,眼神還不斷瞄著白齊身旁被吊著的人。
見狀,白齊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將其在地上砸開。
帶著藥粉的煙霧散開,將離其最近的本娜弄得饅頭是灰。不一會兒,被吊掛的女人才悠悠醒轉。
剛睜開眼,看到了雪莉熟悉的身影,被噩夢折磨得快崩潰的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雪莉姐!!!救我啊嗚哇哇哇”
雪莉於心不忍,看向白齊,求助般地說道:“朋友,能不能先將她放下來,好好說話?”
“抱歉,將她放下來,我沒把握撐得住你的重錘。”白齊實話實說地拒絕了。
開始回過神來的本娜這才意識到身旁居然有別人,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落到這個下場是由他造成的。倒掛的腦子頓時一熱,喊道:“殺了他!雪莉姐,快來救我,將這個無禮之徒殺掉!”
在她心中,雪莉姐是無所不能的。之所以還沒來救自己,完全是聖母心過甚,怕傷到他人。自己哭幾聲,她便會無奈來救自己,一定會的。
然而現實並未像她想象的那般。
雪莉的確下意識想走上幾步,卻在白齊嚴厲的注視下停了下來。
白齊扭頭看向略顯驚慌的本娜,眼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幾絲鄙夷。
“安靜。”
本娜平時有雪莉撐腰,少有受到這般待遇,忍不住罵道:“粗魯!虧你還是個人,人禮儀都被你丟給狗了?還不快把姑奶奶放下來?否則過會兒我雪莉姐生起氣來,我絕不會幫你求情!”
“朋友!”雪莉驚呼道,“她只是見識太少,饒她...”
她得話說得太慢了,白齊飛起一腳,踢在了本娜腹部。巨大的力道帶來強大的痛楚,剛好不至於造成重傷,卻讓本娜短時間內說不出話。
白齊隨即揉了揉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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