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倒是有個問題。”白齊終於憋不住，還是想仔細問問。

雖然以尼克拉的性格，也許會回答他根本不知道，或者扯一些沒用的話來敷衍他，但這個問題一直在腦海裡呆久了，總是得問問看。

“你說。”

“我常常覺得不懂，”白齊思索著說道，“為什麽你的戰術裡總有一些純粹靠運氣的因素，但總能收得效果?

比如之前，我仔細看了下，除了我落足的那塊地，其它地方雪層下都沒有埋蠕蟲。那如果我不是正巧踩在那上面，你精心準備的布置不就完全沒用了?

不止這次，還有一次，我稍微偷懶，布置的陷阱有一塊地並沒有覆蓋。而你恰恰是從那塊地方走過來的，幾乎避開了所有陷阱。我當時很驚訝，但你似乎覺得理所當然。

難不成，你也有跟運氣相關的魔力道具?”

尼克拉嘴角一裂:“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好奇。”

“如果是好奇你早就問了，讓我想想，你以前肯定是以為問的話我會隨便亂說，所以一直憋到今天?”

“所以你要亂說嗎?”

“誰會沒事亂說話啊！”尼克拉輕哼一聲，笑道，“你要是再晚問我，我沒準就自己憋不住直接告訴你了。我跟你說，這件怪事我發現很久了，一直沒人分享，真是急啊。”

“那你仔細說說看。”白齊越來越好奇。

尼克拉卻突然住了嘴:“你這麽想聽，我反而有些說不出...”

“你想要什麽?”

“下次和梅裡亞通訊時，主動找我妹妹聊聊天。”

“誒，我說你這人很奇怪啊。別的哥哥都是寶貝自己妹妹不行，你倒好，一個勁把她往外推。”

“別管那麽多，行不行?”

“行！”

“很好！”尼克拉拍掌說道，“一言為定，你可不能敷衍我。”

白齊擺了擺手:“我知道，所以你能好好說說，為什麽你的運氣一直不差嗎?”

尼克拉搓搓手，微笑道:“好好好，其實說白了很簡單，不是我有運氣相關的魔力道具，只是單純的作為吸血鬼，本身就有的能力。

似乎從成為吸血鬼後，我的運氣就一直不錯。”

白齊看他的目光頓時有些灼熱:“你的意思是，你的異變體可能和三腳雀有差不多的效果?”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尼克拉想起自己嘴裡還沒長好的獠牙，立刻連連叫道，“和三腳雀差多了，就算拿我的異變體做成道具或者魔藥，都不會有這方面的效果。”

白齊哈哈一笑:“我開玩笑呢，咱倆也越來越熟了，我怎麽會打你的異變體的主意。”

尼克拉也哈哈笑了起來，心裡卻想，隨著咱倆越來越熟，你對魔力道具有多執著，我也是越來越了解了。

笑完，尼克拉繼續說道:“總之，我的運氣似乎很不錯，但僅限於很小的一些細節。比如買菜時菜販子給了最甜的西瓜，和人玩硬幣遊戲總能剛好贏。不過運氣似乎也不是很穩定，偶爾有效，偶爾就失去效果。

我後來發現，似乎月圓時，我的運氣往往最好。”

白齊抬頭望去，今天雖然不是圓月，但月亮已經近圓。

圓月?

他思考片刻，說道:“你這情況和狼人還挺像的，不過它們是月圓時更暴躁，而你是運氣好。”

尼克拉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又眨了眨眼睛道:“狼人和吸血鬼作為兩大特殊的人造魔物，相互有關聯沒準是有原因的。”

“別說了，我頭又疼了。”

尼克拉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白齊揉了會兒額頭，

哼了一聲:“看來，沒準並不是你，而是所有吸血鬼都是這樣。畢竟你的能力已經確定是霧化了，如果不晉級，應該不會獲得其它能力。”“開心不?學到了課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還行，”白齊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因為害怕人民想要成為吸血鬼，很多相關知識都被隱瞞了。但我現在已經是獵人，如果想的話，申請獲取這方面的知識還是會得到批準的。”

“愚蠢的人，居然會想成為吸血鬼。吸血鬼除了活得久了點，長得好看了點，實力強了點，運氣好了點，有什麽好的?”

“你這列出來的幾點就很吸引人了好嗎?而且也不都只是一點，平民變成吸血鬼壽命至少翻三倍呢。”

“那也沒什麽好的，我現在吃烤肉都是一股x味兒，活三百年又有什麽意思?”

“也許，你可以考慮直接吃x。”

“...”

隨後，兩人在雪地裡聊了很長時間的天，不過大部分時候是尼克拉一個人再說話。因為他在這裡悶久了，一定需要和人交流才行。 只要對象不是蟲子，怎麽樣都行。

直到太陽開始露出第一道光，他才不舍地防脫了白齊。

得趕緊回據點了。

狩魔小隊的其他人沒有他這樣半夜起床的習慣，應該都會一覺睡到天亮。要是他們偶然醒得早，發現自己離開過，解釋起來也比較麻煩。

白齊當然準備了十幾個借口選項，但大家都是隊友，騙人總是不好的。

回到據點後，他墊著腳尖朝自己的房間移動。

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嗯?

在他的感知中，會廳裡多出了數個沉重的呼吸聲。

聽氣息應該是隊友們沒錯，但為什麽他們這個時候不是躺在床上，而一起聚集在會廳了?

白齊下意識心臟一跳。

不會是發現自己半夜溜走，要跟自己攤牌吧?

回房的想法被否決了，白齊轉身朝會廳走去，輕輕地推開了大門。

朝裡面一望，所有人都在。

“怎麽，都起得這麽早?”白齊像是早上起床後出來散步，偶然發現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一臉不解地走進了會廳。

見他走進，話最多的諾曼立刻解釋道:“是白啊。本來想叫你的，但不是很好意思突然叫醒你。是這樣的，我早上突然被漢克吵醒，而漢克是被隊長叫醒的，總之就是發生了些大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說，該來的總會來。”

白齊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說了這麽一大段話居然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給，難道你也是吸血鬼?

算了，我還是自己看吧。

白齊走到桌前，看向隊長邊咬指甲邊盯著的信紙。

“升職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