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_偷渡些許分念

“哎，真是笨啊，就是添加身份記憶唄。”

或是聽到了雲飛羽的嘀咕聲，羊玉覺得雲飛羽還不明白，解釋道:“佛靈嘛，也是與神差不多的東西，依靠需要吸收靈願補充神念，凡是此類沒了肉身的玩意，都容易被靈願之力改變。”

“特別是一次次死亡後又依靠靈願匯聚，最後都會化為眾生希望的模樣。這方法雖然麻煩，但也尚可。”

“不論是佛種，還是不滅佛靈，每打散一次，其實都會有記憶消失，只是禿驢的渡化之法，佛靈的繁衍速度更快，怎麽都殺不盡。”

“不過，這些佛靈其實都是小禿驢的神念，分念那麽多，每一分念的記憶力都有限，多加點記憶，再殺幾次，佛靈相互渡化，最後佛靈記得是什麽東西，只有天知道。”

羊玉小姑娘似乎想到了什麽，又俏皮一笑，繼續道:“涼國千軍峰就有一個禿驢用了這什麽道心種佛，最後就是被加料搞殘的，看著還是禿驢，可傳的確實道家之法，這其實也挺好玩的，就是挺麻煩就是，遠不如一劍殺了這些擁有佛種的人來得乾淨利落。”

“你個小丫頭片子，整天殺殺殺的，都不怕業障、因果什麽的嗎?”雲飛羽無話可說了，這劈了啪啦的說了一大推，他是不明白嗎?

還有，一劍殺了乾脆，這特麽是乾脆，他一眼望去，能聚出佛靈的人，可是有十數萬人。

“真不知你是那學來的道理，亙古以來，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妖食人，人食妖，妖殺人，人殺人，皆不過常理。”

“大道之下，自然之中，生靈平等，殺人和殺蟲子螞蟻有區別嗎?踩一塊石頭，說不得都會踩死無數螞蟻、蟋蟀什麽的，若是都有業障因果的，那還活不活了?還過不過了?”

雲飛羽被說得啞口無言，天地，好像的確沒理由理會這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作為人，覺得人高貴。

但在天道爸爸來說，人真的就要獲得眷顧嗎?要知道，自然界缺了動物什麽的會毀滅，但缺了人，反而會更好啊。

自然的生存法則眾，哪有什麽能不能殺生的說法呢?

可是，他看過的很多小說中，天道爸爸都是管這管哪的，這又是為何?除非，這天道爸爸的權柄被人掌控，如此，才會偏向與人……

“合道……”雲飛羽想到這個名詞，突兀就覺思緒在飄飛，分不清上下東南，似乎一瞬間就到達了很遙遠的地方。

一個龐大無比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這身影渾身漆黑，閉目橫臥虛空，應該是在沉睡，擁有無數漆黑迷霧不斷朝著這身影匯聚。

這是都是玄陰死氣，它的身體表面，有無數金色道紋覆蓋著，這很像他凝聚的道韻法衣，可他的法衣與這巨大身影表面的道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仿若不在一個維度。

他的目光看看著這些道紋，就仿若聽到了大道真言，仿若與人在耳畔在講述生死至理。

細細觀察一番後，雲飛羽覺得驚懼，這渾身漆黑的身影，唯有身軀尚算完好，四肢和頭顱都微微有些虛幻，遠不如身軀凝實。像是在漸漸凝聚頭顱四肢，又像是在重生。

“這或許才是真正的神祇，難不成就是被斬的……天！?”雲飛羽想到這裡，突然有點懵圈，他怎麽出現在這地方的?

他目光看向了這身影身上的玄妙道紋，這些道紋看起來似乎……可以扣下來！

雲飛羽不由自主的靠近，伸出了手，他陡然驚醒時，他的手已經伸向了道紋，握住了其中一枚。

“偷還是不偷……”雲飛羽覺得自己是不是犯二，這絕對是在虎口拔牙吧。

怎麽就鬼使神差的靠近了，怎麽就伸出手了呢?此時，是扣也不是，不扣也不是。

他想到了曾經獲得的通幽符，那也是一個字，這玩意，然後，心一橫，用力一扯，結果，還沒扯動。

他看向這身影的頭顱，嗯，什麽動靜也沒有，他的膽子突然變大了。

看來，這就是一個死物，他腳蹬上去，借力繼續撕扯。

左搖搖，右搖搖，漸漸的，這道紋晃動了，漸漸開始脫離，隱約似乎出現哢嚓聲，金晃晃的道紋脫離了這身影的體表。

雲飛羽突然間身軀僵直，不敢動彈，他眼珠子向上，看到了這巨大身影，此時，它已經睜開眼睛。

也就是這一眼，雲飛羽身軀再次流轉，轉瞬就感覺在下落，又似乎在上升。

“頓悟都會變老，還真是稀奇啊，這修的到底是什麽道法……”

“變老，什麽變老！”雲飛羽醒來就聽到了羊玉的嘀咕聲，心中一驚，就看到飄在肩上的幾縷白發，他抬手，這頭髮就握在了他的手中。

他抬手就劃出一道光鏡，看著鏡中的身影，還好，頭髮還在，面容雖是滄桑了些許，但問題也不大，只是輕微變得成熟一些而已。

可是，此時他才注意到，他的右手如同枯槁，皮膚褶皺，骨骼凸起，靜脈突出，可轉瞬間，右手又變成了白骨爪子。

“啊！”羊玉驚呼一聲，瞬間跑沒影了。

“……”雲飛羽沒管這未成年少女，他此時在使勁的甩手，仿若想將手中某種東西甩脫。

可他手上，其實什麽都沒有。

但他覺得，他手中是有東西的，他從那身影身上扯下的道紋，就在他的右手中。

雲飛羽閉目，回想方才的意念感覺，片刻後，睜開眼睛，看向玄煞谷方向。剛才，他的意念應該是進入了玄煞谷。

他暫來不及分辨是玄煞谷何處，他意念依舊返回了地神之軀上，方才不是肉身前往，那道紋，應該在神魂上。

可他查看靈軀，之見右手多了一道玄妙的道紋， 他怎麽扒拉，也蛻不下來。

“呼……”雲飛羽快速返回肉身，見右手也只是手掌變成了白骨，並沒有朝全身蔓延，才輕舒了一口氣。

他抬手招來一張兔皮，隨手煉製了一隻手套戴上，返回了漢宮。

“父王……”雲睿心中只打鼓，他在牢中和羊玉交流，大概知道，漢國流傳的這些故事，就是為了貶低和尚，而他，不小心，是真闖禍了。

雲睿看到自己老爹輕輕摸著他放在窗口的盆栽，這盆栽仿若轉瞬失去了所有生機，開始枯萎，繼而泛黃，最後湮滅化為塵埃。

這是警告吧，虎毒不食子，應該沒事吧。

可是，最無情是帝王家，小國也是國啊。

雲睿心中直打鼓。

“交給你一件事，盡快辦好……”雲飛羽說完，本想抬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但突然驚懼的收手，再換左手的話，很是別扭，隻得移步離開。

他再次出現在兔子養殖場中，隨手擰起一隻兔子，這兔子與他右手接觸。

轉瞬間，和他之前無意觸摸到的盆栽一般無二，直接死了。微有不同的，就是沒有如同植物那般，直接變為飛灰。

“是植物與動物不同，還是這一枚道紋的作用對象不同……死亡之手麽，如果是左手還……不，這不可控的玩意，不能要。”

“解鈴還須系鈴人……”雲飛羽將肉身放在風海崖上，意念轉到靈軀，邁步進入玄煞谷。

果然，有了一身的自然靈韻寶衣，玄煞谷的煞氣，對他已完全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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