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
生活著一些村民,雖然生活很是困苦,但是,這些對於孩子們來說,他們還是歡聲笑語的。
課堂上,夫子教授著百家姓、千字文等啟蒙用的文章。
郎朗的讀書聲傳出很遠。
那些在地裡刨食的大人們,聽著郎朗的讀書聲,也不覺得很累了。
最起碼,他們的孩子已經是有了前途了。
有著夫子的教授,到時候就算是做不了秀才,當不了官。
但是,只要認識一些字,就可以到城裡去找一些輕省一些的工作,最起碼不用為他們之後的生計發愁了。
在這個識字率極為低下的古代,認識一些字,再能彎的下腰去,就不愁沒飯吃的。
而這裡的村長也是相當的高興的,他沒有想到,十幾年前接收了一隊落難的父子,給了他們的村莊裡帶了一個教書的夫子。
這個時候村長的思緒就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一個年輕的男人,懷中抱著繈褓之中的孩子,應該是逃難過來的。
但是,也不難看出,這個年輕的男人是一個秀才公,因為從衣著上就可以看出的。
在這個生產力極端低下的時代,能讀書的必然都是家底富裕的。
當那個年輕的男子抱著繈褓之中的孩子來到這裡的時候,請求村長讓他們在這裡落戶。
村長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同意了。
落戶是落戶了,但是,一個不會種地的男人,在這裡怎麽才能活得下去?
那個男人會糊一些燈籠,並因此糊口。
而孩子的奶水,都是來自村莊之中的那些有孩子的婦女。
直到有一天,村長在路過時,聽到了這個年輕的男人在教育自己的孩子讀書。
因此,這個樸實的村長那是想了又想,才拿著自己家裡邊的僅有的幾隻雞,來到了這個男人的家裡。
別看他是一個村長,但是,在這樣的小村莊裡邊,村長其實和那些庶民是沒有什麽差別的。
他也就是比那些村民的家裡多養了幾隻雞罷了。
“小香,你爹在嗎?”看這在家門口玩耍的小孩子,村長走上前去。
“村長爺爺,我爹在裡邊。”
那個叫做小香的男孩,抬頭望去,原來是村長爺爺,趕緊回答道。
“哦。”
村長帶著雞,敲響了門,“劉先生在嗎?我來看看。”
“村長請進。”
裡邊的男人聽到了有人來了,趕緊就出來了,一看是村長,趕緊就把他請了進去。
屋裡邊都是已經糊好的燈籠,擺放在那裡,等著集市的到來。
“大叔,您坐。”那個現已經是有單風霜之感的男人,趕緊把屋裡邊清理了一下。
弄出一個空地,倒上了一點開水,兩個人都坐在了那裡。
“大叔,您這次來有什麽事情啊?”
村長看上去有點難為情,他的手裡還拿著兩隻雞。
“言昌,這次前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在這個時代,教知識,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的,束脩這個村莊裡邊沒有人拿的出來的。
再說了,知識那是那麽可以輕傳的,這都是立家之本。
“大叔,您這是那裡的話,有事您請說,只要我辦得到。”
年輕的男人已經不在年少輕狂了,他知道很多事都是需要辦的,更何況,他還是生活在這個村莊裡邊。
“我前天聽見你在教小香讀書,你看可不可以在交小香的同時也教一下村裡的其他的孩子?”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上露出的沉思,村長急著說道,
“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雖然村裡也是沒有什麽錢的,但是,我們會交一些束脩的。”
聽到有束脩,那個男人也就不再遲疑了,“束脩什麽就算了,在這裡生活,教授知識,就當是對您的感謝吧。”
其實本來這個男人是想要拒絕的,畢竟教書可不是那麽簡單地,別的不說,筆墨紙硯就是一項不小的開銷。
教自己的孩子,已經是耗費了很多了,他也是勉強支撐住,要是教的多了,那錢怎麽辦?
不過,這是村長開口了,這可是這個村裡邊最大的人物了,雖然這樣大的任務跟他之前遇見的不值一提。
但是,在這裡,他想要好好的生活,就必須要仰人鼻息。
“劉先生,怎麽能這麽說呢?就算是村裡的人再窮,束脩也必須是要拿的。”
村長也是很清楚的,教書,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的,必須得拿出點什麽來。
劉言昌自然是不會在拒絕下去了。
“村長,既然決定教書了,那必須得有教材,還有書籍。”
劉言昌思索了一下,“書籍的事情很簡單,只需要買上一些紙張,我在自己寫就行了。”
“筆墨這個,咱們這裡的條件也是不予許的,因此,就只有用沙盤了。”
接著,劉言昌就把沙盤的事情告訴了村長。
“到時候,讓所有的孩子,都用樹枝來寫字,用沙作為紙。”
“等到之後有條件了,就可以讓他們自己買筆墨紙硯自己練習了。”
“劉先生,這就行了,能讓他們認字就可以了,只要他們能夠認字了,那對村裡的孩子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村長聽到劉言昌答應了,頓時高興了起來。
只要村裡的孩子可以識字,那就有可能改變他們自己的命運了。
“劉先生,我就先告辭了。”村長還需要去通知村裡的其他的人。
村長把兩隻雞放下,“這兩隻老母雞就算是我家的束脩了。”
還不等劉言昌拒絕,就立刻放下雞走了出去。
劉言昌阻止不及,隻得收下了兩隻雞,“之後香兒就有雞蛋吃了。”
劉言昌已經不是那個雙手不沾水的書生了,他現在是一個父親,他十分的清楚,生活該怎麽來的。
劉言昌把兩隻雞放進了籠子裡暫且不提,村長已經是快速趕回了家中。
村長需要召集村民,尤其是家中有著孩子的村民,告訴他們這件事,這些村民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隨著通知的人的增多,村長家中已經是聚合了不少的村民了,都是家中有著孩子的村民。
“這次找你們過來,也是有要事相商的。”
“我剛剛已經見過了劉言昌了,想要讓他交孩子們讀書,不知道你們有意見嗎?”
“讀書?那我家的地誰來耕種啊?”
“沒錯,那個糊燈籠的能教得好我家的孩子嗎?”
“村長,不是我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識字,而是家中實在是不允許啊!”一個滿臉皺紋的漢子說道,“家中實在是拿不出錢的,更何況,地還要耕種。”
“你們想什麽呢?這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事情,怎麽不行了?”
“種地,你們就知道種地,等到有了收成,還不是需要交上很重的賦稅?”
“但是,我們村裡有了讀書的人就不同了,到時候,就會交很少的賦稅的。”
“到時候,你們的孩子也會有一個好的出路的。”
村長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很清楚眼前的這些村民的思想,因此,就必須拿出一個好的利益才能讓他們同意這件事。
再說了,就算是他們不同意,這個村長她他也會強壓著這些人同意的。
這樣的機會可不是經常可以遇見的,更何況,讓劉言昌教書,基本上就不用付出什麽代價的。
只需要提供一間茅草屋,弄一些沙子,樹枝就行了,書籍只需要白紙就可以。
哪一個讀書人不是耗費巨大?眼前的這個機會,他是不會讓村民破壞的。
是時候展現村長的威嚴了。
“就這麽定了,我就是來通知你們一聲的,三天后,所有的孩子都要去學堂上學。”
看著村長已經是定下來了,沒有任何的村民敢反對的,他們怎麽敢反對?
村長再怎麽說也是村長,這個村子裡邊最大的人,最德高望重的存在。
看著已經散去的眾人,“不知好歹的家夥們!”
接下來的三天,村長拿出了積蓄,又從村民的手裡收到一些物資,到了集鎮之上賣了出去,得到了一些錢財。
這些錢財直接就被村長買了一些筆墨紙,都是一些殘次品,但是還可以用。
至於硯,就不可能了,可以用一塊坦一點的石板來用。
就算是在他的強壓之下,也是沒有籌到多少的錢,買的這些東西,也是勉強夠用罷了。
這些東西帶回了村裡之後,就直接交給了劉言昌,讓他用來寫書,也就是教材。
接著,村長就安排了起來,在村裡找了一塊空地,搭建了一個亭子,光線充足的大亭子。
只有這樣,才能讓孩子們學習的。
三天之後,村裡的孩子們都來到了這裡,開始學習了,帶來的束脩也是很簡單的。
大都是一些食物,指望這些村民出錢,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的,他們沒有錢的,只有糧食。
就算是這些糧食,也是從牙縫裡邊省出來的口糧。
劉言昌也是開始了教孩子們識字了。
劉言昌很清楚,這些村民並不指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學到一些什麽東西的。
他們需要學到的都是一些最實用的東西。
這要是讓剛剛到來的劉言昌教,他根本就教不出來的,當時的他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文弱書生呢!
現在就不一樣了,他經過幾年的生活,早就知道了這些生活在底層的庶民們想的是什麽了。
因此,劉言昌並沒有教那些之乎者也,微言大義,而是直接教授的就是雜學。
就是算帳用的,但是也可以讓這些小孩子識字,這對與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剛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孩子基本上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脫了韁的馬匹一樣,沒幾個學的認真的。
可以從繁重的農活之中脫離出來,自然是玩的開心。
而大人們也是不管他們的孩子學的到底是怎麽樣的。
直到兩個月後的一天,一個村民賣東西的時候,由於不識字,不會計算,馬上就被騙了。
而他的孩子從學堂之中回來了,直接就指出了其中的錯誤問題,挽回了大人的損失。
事情傳了出去之後,這些孩子們的苦日子就到來了。
大人們第一次知道就算是識字,也不會被人騙的,起碼算帳是不會錯的。
只要這些孩子們不認真學習,都是直接就被大人狠狠的揍上一頓。
學堂之中,學習的風氣才漸漸的好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是三五年過去了,孩子們漸漸長大了,他們已經不能再在學堂裡學習了。
他們需要承擔起生活的重擔了,需要為他們之後考慮了。
不少的孩子就不在上學了,而是到了集鎮城裡邊,找到了工作。
由於這些孩子都是識字的,因此,比不識字的人總是多上幾分機會的。
他們拿著更高的工錢,做著更為輕省的活計。
劉言昌在整個村子裡邊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高了。
而村子也是漸漸的賦富裕了起來,並且是遠近聞名的(周圍的一些村子)。
於是更多的村子就把孩子們送到了這裡學習,而學堂也是有著更多的人出力,翻建了很多倍。
那些學成出去的孩子們,自然是要抱團的,因此,生活也是越來越好了。
在整個地方也算是有了一點的勢力,給學堂建立的更加的寬敞明亮了。
這個時候的學堂已經是不止教授雜學了, 也開始教授一些能夠考取功名的學問,這就回到了村長當初的意願上面。
平日是,村長聽著這郎朗的讀書聲,雖然已經年紀很大了,但是,他還是很高興。
起碼,他的村子有了奔頭了。
一樣的時間,一樣的日子,學堂裡一樣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
有一個外鄉人趕到了這裡,他穿著一身青色的道袍,走到了這個村子裡邊。
“有趣,有趣,沒想到,剛剛回到了這裡,就遇見了這麽有趣的一幕。”
這個道人慢慢的走進了村子裡,聽著讀書聲,好像是在想些什麽。
“道長,不知您有什麽事情啊?”
一個學堂裡邊得學生走了出來,看著站立在學堂門口的道士,上前問道。
“我感覺這裡有著故人的氣息,就來這裡看看。”
“故人的氣息,您是認識老師嗎?”
“這個得等見過了才知道的。”
“那我去通稟老師去了。”
還沒等道人答話,這個學生已經是走到了學堂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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