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都瘋了!
宗盛心驚膽顫地看著被各類妖鬼包圍得戰團中。
那個渾身被妖冶紫芒籠罩,被無數屍體及血液染了一遍,猶如鬼神般的男人。
前一刻還被一擁而上的妖鬼淹沒時,下一秒便是如絞肉機般,血液濺射,斷肢橫飛,死亡的妖鬼化成灰燼消失。
然後下一波妖鬼緊忙填補空隙,而那個男人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只是重複著揮刀揮刀再揮刀。
哪怕是久經戰陣的宗盛看見這一幕也不由有些膽寒,起初還有零星妖鬼朝著他襲來,到現在竟都舍他而去,朝著那個男人圍去。
“瘋子,完全就是個瘋子,我得離開這……對,離開這。”
直到這時,後知後覺的宗盛才想起他的目的。
當即收拾起余數不多的靈石,轉身跑路時——
“站住!”
一道不可抗力的力道強行將之扯住。
余光掃去,一隻輕微猙獰的利爪扣在肩膀上,僅僅一瞬,肩甲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而出現崩裂縫跡象。
緊接著,那隻手將宗盛強硬地扯過,一張滿是血液碎肉猶如從地獄鑽出的惡鬼般的面孔映入眼簾。
“我的任務可還沒完,你要是敢走一步,我就先殺了你。”
下一刻,一聲呼嘯傳來。
慕言眼神一凝,頭也不回的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呼嘯而來的鎖鏈,旋即用力一扯,鎖鏈“啪”的一聲瞬間繃緊,妖鬼群中,一個鎖鏈妖鬼硬生生地被扯飛過來。
見此,慕言抽身踏前,雙手合握三日月,隨即一刀斬下。
噗嗤!
只見刀光一閃,還未落地的妖鬼直接裂成兩半朝著慕言身旁砸落。
而慕言阻止宗盛這一空隙,一直無法射擊的大炮妖鬼終於抓住唯一一次機會。
幾乎在慕言斬殺鎖鏈妖鬼的瞬間,黑暗之中一件數十聲炮聲一齊開火。
面對轉瞬而至的火光,慕言卻仿佛被嚇傻似的,呆在原地無動於衷。
就在來勢洶洶的炮彈即將碰撞之際,慕言合刀突然上抬,霎時,一股磅礴的無形劍氣爆發。
如同一塊不見其形的屏障般,將來襲的炮彈盡數隔離在外,轟然爆炸,一時間火光與煙塵齊飛。
而在這一刹那,火焰中,一道迅捷猶如鬼魅般的殘影猛地竄出,徑直朝妖鬼群中撞去。
在即將接觸妖鬼的刹那,慕言化爪為刀,一隻散發著妖冶紫芒的妖爪一出便是穿胸破洞,招招致命。
面對襲來的刀刃,慕言左手不偏不移的迎了上去。
妖鬼破損的武士刀斬在猙獰的妖爪上只在其表層留下一道細淺的傷口,便寸步難行。
而慕言非但沒有躲開的意思,反倒一把鉗住武士刀,右手中的三日月直接向妖鬼砍去,直接將其腦袋斬落,使得系統瘋狂跳動的記數面板上,再次+1。
刺激!
哪怕身體頻頻傳來的酸痛已經達到極限。
但每次斬斷妖鬼身體,沐浴在腥臭的鮮血中那種刺激之感與飆升的腎上腺素,無不在欺騙著身體,你還可以、你還能行。
縱使身體逐漸遲鈍,力氣漸漸衰竭,一旦斬殺妖鬼,身體深處便有一股源泉湧出,那種舒適之感,仿佛身體每個細胞得到升華般,讓慕言如獲新生。
非要用一句話概括慕言的狀態的話,那便是——
殺鬼,我好了.jpg
……
【任務:靈石之迷已完成,
獎勵發放中。】 【靈石精通之法×1、大靈石×1、小靈石×10】
【檢測到新體系功能,現在遊客可使用精華對自身及守護靈進行強化】
常暗散去,一輪羞答答的殘月從雲霧中出現。
慕言顫顫巍巍地杵著刀,試圖保持身體穩定。
與妖鬼的戰鬥是結束了,但他與手臂中怨念的爭鬥才正式打響。
原本青黑猙獰的雲臂上青筋暴起,紫色光芒環繞大有向身體蔓延的征兆,連帶著右臂也隱隱開始呼應。
突然,慕言胸口處忽然散發出一陣揉和的光芒,在這光芒之下,紫芒快速退去,蔓延至肩關節的青黑膚色也逐漸退至手肘處,不在動彈。
這是,白蛇給予慕言的一絲神力!
在這光芒下,慕言隻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力竭的身體也湧現一絲余力,至少不再像先前那般狼狽。
不待檢查戰果,慕言朝著宗盛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哪還有他的影子。
這讓慕言眉頭一皺,旋即又舒緩下來。
反正人也救下來,獎勵也拿到了,宗盛的死活也與他無關。
慕言現在滿腦子裡只有找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話雖如此。
宗盛這個人身上肯定還留存著不小的秘密,還有那看不見的鯊魚守護靈。
而且這次的任務內容未免也太虎頭蛇尾了點。
這就好比主角千辛萬苦達成任務條件,正準備繼續後續任務時,任務委托人卻不見了。
這找誰說理啊?
……
從被血液染黑的上衣撕下一塊布將一堆大大小小靈石包好。
嗯,看來又得麻煩那位心靈手巧的阿姨了。
沿著原路返回,慕言很快便遇見清醒過來的婦女們與保持警惕的禍鬥。
一見禍鬥那黑亮的毛發與熟悉的火焰,慕言就不由熱淚盈眶。
“禍鬥,我們還是不要分開了。”
禍鬥:???
說罷,慕言將目光挪向婦女們,二這一眼,讓後者臉色驚恐的齊齊一退。
被婦女們擋在身後的明美艱難地擠上前來,看著眼前渾身是血,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慕言,強忍著惡心有些遲疑道:
“您是……那位大人?”
慕言默默點頭。
不過看著婦女們一個比一個奇怪的眼神,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向衣服聞去,早已習慣的味道並麽有給慕言帶來更大衝擊,不由有些茫然道:
“很臭嗎?”
一眾人默默點頭。
“悉悉索索”脫衣聲。
“!!!!!”
“哦,不要誤會,脫衣服只是讓你們鼻子好受一些。”
“現在我送你們回村吧,大半夜的在山裡總歸不太安全。”
婦女與明美都沒有反駁,也不會反駁。
事實上,無論慕言此刻提出多過份的要求,對這群被俘的婦女們來講,順從或許比反抗感受很多,這是作為女性的悲哀更是時代的悲哀。
不過這些都與慕言無關,他現在隻想好好睡上一覺。
……
是夜,黑暗中寂靜的村子再次亮起燭光,一聲聲喜極而泣的聲音在村子中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