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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驗屍官》第六百一十七章 我CIA也來幫幫場子
水無憐奈掛掉電話的時候,不免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沒辦法,在這種臥底身份隨時可能暴露的危險境況之下,光是聽到琴酒那極具壓迫力的冷厲聲音,便足以讓人為之心驚膽戰了。

 好在琴酒尚未察覺到異樣。

 他只是在向她詢問林新一的情況罷了。

 而琴酒對林新一的特殊關注,在水無憐奈看來也並不離奇、突兀。

 畢竟林新一從抓捕枡山憲三開始,就跟組織結下了梁子;後來又被愛爾蘭找上門去報復,徹底成了組織的對手。

 或許...

 在愛爾蘭下手失敗之後,琴酒是想親自動手鏟除這位林管理官了?

 水無憐奈沒由來地生出一抹擔憂。

 但這抹擔憂轉瞬即逝。

 現在她自己都麻煩纏身,又哪有時間去擔心這位只是讓她稍有好感的林警官呢?

 要是琴酒真把林新一解決了...理論上,這對她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畢竟只要林新一這個領頭羊不在了,警視廳裡恐怕就不會再有哪位正義心爆棚的警官,會費時費力地去查這起4年前的舊案。

 “不,我怎麽能這麽想...”

 水無憐奈腦中閃過這個邪惡的想法,又隨即一閃而沒。

 她和CIA那些,在非洲資助軍閥、在東亞培養蟑螂、在中東訓練恐怖分子、在南米和毐梟沆瀣一氣的那些同事不一樣。

 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繼承父親意志,以擊敗黑衣組織為目標而加入CIA的。

 而她工作的部門,也屬於CIA這個龐然大物之中,相對比較正面的一個部分。

 作為一個常年和犯罪分子在一線周旋的臥底,水無憐奈還是有著一種樸素的正義感的。

 “可要是琴酒真的對林新一下手。”

 “我又該怎麽辦呢?”

 她不禁在這良久的思考中糾結起來。

 而水無憐奈沒想到的是...

 這個問題竟然很快從她腦海裡的自我困擾,變成她必須面對的現實問題。

 因為琴酒又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基爾。”

 “你還在警視廳吧?”

 電話一接通,琴酒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嗯...”水無憐奈內心有些意外,但還是鎮靜地回答道:“我還在,有什麽吩咐嗎?”

 “林新一和毛利蘭現在在哪。”

 “他們一直在你旁邊嗎?”

 “算是吧...林新一回他的辦公室去了,和毛利蘭一起。”

 說著,水無憐奈遠遠地望了一眼走廊盡頭,那間房門緊鎖的大辦公室。

 那是林新一林管理官的私人地盤:

 “我看著他們進去的,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

 “好。”琴酒給出了一個簡潔的命令:“想辦法跟著他們。”

 “不要讓他們兩個離開你的視線。”

 “這...”水無憐奈愈發感到不妙。

 琴酒為什麽要讓她盯著林新一和毛利蘭,還特意強調,不能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心中疑惑不已,但卻沒有冒險試探。

 只是用同樣簡潔用力的語氣回答道:

 “沒問題。”

 “不過...要跟多久?”

 “多久?”琴酒冷冷一笑:“很快,我已經在路上了。”

 “做好你的工作,等我下一步指示。”

 話音剛落,琴酒便又瀟灑地掛掉了電話。

 隻留下水無憐奈在原地震驚:“??!”

 琴酒竟然要親自過來?

 還讓她幫忙,提前盯住林新一和毛利蘭?

 難道說...琴酒現在就準備對林新一下手了?

 情況愈發向危險的方向發展。

 原先一場簡簡單單的專題采訪,似乎就要演變成一場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

 水無憐奈幾乎已經可以遇見,林新一和毛利蘭在下班路上,被一輛黑色保時捷裡伸出的微型衝鋒槍,瞬間掃成人肉篩子的血腥慘狀了。

 而她...則是幫凶。

 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當幫凶了——她以前為了臥底工作也沒少拿人命交投名狀。

 但這一次,不知怎的,想到父親,想到對著她父親屍體照片深深慨歎的林新一,水無憐奈不免有些心情複雜:

 “我該怎麽辦?”

 “是坐視不管,還是出手幫忙?”

 前者是最為安全的選項。

 琴酒可以鏟除組織對手。

 她解除了身份暴露之憂。

 林新一也獲得了永久的安寧。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而後者則十分危險。

 她一個人可沒辦法對付琴酒,少不了要動用CIA的力量。

 那樣就算行動成功,自己臥底的身份也多半會...

 “等等...”水無憐奈微微一愣。

 她突然意識到,這次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

 她之前在琴酒手下臥底4年都沒把琴酒抓到:

 一來是因為琴酒自身十分強大、多疑、狡猾,平時一直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在暗處,有需要時才突然聯系她,讓她無從下手。

 二來則是因為,就算冒險把琴酒乾掉了,她這個臥底的身份也很容易暴露。

 而她這個臥底是CIA耗費無數人力物力,犧牲了好幾名探員的生命,其中甚至包括她的父親,才好不容易安插進組織的。

 只會了乾掉琴酒一人就暴露自己,實在有些可惜。

 可這次不一樣。

 “這次琴酒要對林新一下手。”

 “他的行蹤便是明確的。”

 “而林新一...”

 水無憐奈眼中閃爍起興奮的光芒:

 “他完全可以成為我臥底身份的掩護。”

 林新一現在是個名人。

 他被組織報復襲擊的事情,在整個情報界都不是秘密。

 到時候組織即便知道CIA在今天出動了,也完全可以解釋成:

 CIA是注意到了林新一的處境,提前埋伏到了林新一身邊,守株待兔(就像FBI現在做的一樣)...所以才會恰好和琴酒遭遇上的。

 如此一來,林新一便成了她這個臥底的最佳掩護。

 她大可以明目張膽地把CIA的打手叫過來。

 殺琴酒一個措手不及。

 成了,琴酒就會變成CIA的俘虜。

 不成,有林新一背“外通CIA”的黑鍋,她也可以繼續潛伏下去。

 “那麽,要做麽...”

 雖然想得美。

 但在臥底的世界裡,完全沒有風險的行動是不存在的。

 水無憐奈緊張地攥緊拳頭,心中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這一刻她再度想起了父親。

 倒在血泊裡的父親。

 還有門外保時捷引擎的轟鳴。

 從那一刻起,她就在等著為父親報仇的那一天了...等了整整4年,仍舊遙遙無期。

 直到現在。

 “做了。”水無憐奈眼中閃過一絲決意。

 她掏出手機,輕車熟路地拆掉SIM卡,然後又從衣服內襯的最深處,小心翼翼地取出另一張一次性電話卡來。

 那是專門用來跟CIA聯系的號碼。

 “我有十分重要的情報,需要緊急向上級匯報...”

 “收網的機會,可能到了。”

 .......................................

 與此同時,林新一的辦公室裡。

 辦公室房門緊鎖,屋內只有兩人。

 林新一,還有他的漂亮女學生,“毛利小姐”。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加上兩人本就親密特殊的關系,便足以外界流傳出無數曖昧緋聞。

 但此時屋內的空氣不僅不曖昧。

 反而還很凝重。

 “CIA...”

 林新一和宮野志保的臉色都很嚴肅。

 他們從一開始通過諾亞方舟的手機定位發現,琴酒在跟水無憐奈打完電話之後,沒過多久就開車朝警視廳的方向來了。

 再然後,是琴酒給水無憐奈下達的命令。

 再之後,是水無憐奈跟CIA聯絡員的通話。

 這一切都被諾亞方舟悄無聲息地捕捉,又呈現在了林新一和宮野志保的面前。

 於是他們便在這短短幾分鍾內,收到了一條條令人震驚的消息:

 “琴酒在秘密朝警視廳趕來。”

 “他還讓水無憐奈監視我們。”

 “而水無憐奈的真實身份,還是CIA的臥底?”

 這些消息一個比一個令人心驚:

 “琴酒在懷疑我們了。”

 “不,準確的說,他是在懷疑‘我’,在懷疑‘毛利蘭’。”

 宮野志保在驚愕中冷靜地分析:

 “毛利蘭的公開身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

 “根本沒有被組織盯上的價值。”

 “如果他懷疑的只是你,那他只需要囑咐水無憐奈,讓她注意盯住‘林新一’就行了。”

 “可琴酒卻偏偏強調了,要水無憐奈盯住‘林新一和毛利蘭’。”

 “而且尤其得注意,不能讓‘他們兩個’離開視線。”

 “這意味著...”

 那張天使小姐的面龐上浮現出淡淡憂慮:

 “琴酒很可能在懷疑我這個‘毛利蘭’的身份。”

 “所以他不想讓毛利蘭脫離監視,以免在他無法察覺的情況下,被真的毛利蘭替換下來。”

 “這...”林新一為這大膽的分析錯愕不已:“你是說,琴酒在懷疑你是宮野志保?”

 “這不可能吧?”

 琴酒老大可是聰明人。

 聰明人的推理再天馬行空,那也是要講邏輯的。

 懷疑林新一跟毛利蘭的戀情有假,懷疑昨夜那個女人的身份,都尚在正常的邏輯范圍之內。

 而懷疑毛利蘭是宮野志保假扮的...

 這腦洞得有多大,才能生出這麽離奇的想法?

 這都不是靠推理能推出來的了。

 根本就是在瞎猜吧??

 難道琴酒被毛利大叔給奪舍了?

 所以林新一很難相信,他們的偽裝會暴露到這種程度。

 “我也不願相信。”

 “但琴酒的的確確要來了。”

 “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林。”

 宮野志保輕輕一歎,讓林新一的神色也愈發嚴肅起來。

 “也是...”他眉頭緊蹙,深深思索著對策。

 而志保小姐還在繼續分析:

 “不過我們也不用太擔心。”

 “畢竟...照現在的情況看,處境最危險的應該是琴酒才對。”

 “他恐怕都沒想到,自己派來監視我們的部下又是一個臥底,而且還是CIA的臥底。”

 說著,她無奈地笑了一笑。

 CIA的出場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有水無憐奈做內應,CIA當外援,她和林新一當吸引琴酒現身的靶子,琴酒這次是真的要有血光之災了。

 但CIA對琴酒來說是個致命的威脅。

 對她和林新一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天大的麻煩呢?

 現在她,各國情報組織都求之不得的宮野志保,意外地困在了琴酒和CIA的雙重監視之下。

 一場大戰很快就要打響。

 而如果她不慎在衝突中暴露身份,讓琴酒、CIA、甚至是隨時可能出現的FBI,其中任何一方看到她的真面目...

 後果便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志保小姐不禁悄然攥緊了拳頭。

 她有些害怕了。

 幸福的生活來之不易,她不想失去。

 “不用怕。”

 旁邊緩緩伸來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緊緊攥著的拳頭。

 男人手心傳來的溫度,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於是志保小姐不自覺地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抬頭望向身邊。

 只見方才神色同樣凝重的林新一,這時已然在她面前,為她作出一副沉穩自信的堅定面孔:

 “放心吧。”

 “這次要遭難的是琴酒。”

 “而我們就算身份暴露了,直接逃跑還不行嗎?”

 “以我的身手,加上貝爾摩德和諾亞方舟的幫助,我們完全可以逃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讓FBI和CIA都找不到我們的下落。”

 林新一的笑容中充滿陽光:

 “總之,相信我...”

 “我會保護好你的,志保。”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

 衝突一起,多方加入,瞬息萬變的局勢之下,便沒人能有完全的把握。

 說讓人放心,又怎麽能真的放心呢?

 按宮野志保,不,雪莉小姐曾經那極端理智的性格——

 她其實是很不喜歡這種對照實驗組服用的安慰劑一般,心理作用大於實際意義的空話的。

 但現在,聽著男友的安慰...她卻真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似乎真有一種,所謂愛的力量。

 “嗯,我相信你。”

 宮野志保只是甜甜地點了點頭。

 即將到來的危機沒有讓她太過恐懼,反而因為奇妙的吊橋效應,讓她加深了對林新一的依戀。

 於是她又羞赧地抬起臉頰,靜靜地與男友對視。

 這下辦公室裡的空氣,竟是真變得曖昧起來。

 林新一與志保小姐一番對視。

 目光又悄然下移。

 從她可愛的面孔,下移到她那光滑的脖頸,再再向下...

 從鎖骨到胸骨柄,從胸骨柄到胸骨體,從胸骨體到劍突,到胸骨下角,到骨盆,最終到達那清涼短裙下探出的兩條...大腿股骨。

 總之,林新一的目光始終在志保小姐那身清純的女高中生製服上面遊走。

 從上到下,從小到上,來來回回看了個遍。

 “唔...”宮野志保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男友的目光在她看來是那般灼熱...但她卻並不討厭。

 “真是的。”

 志保小姐無奈地掖了掖裙角,就像一個害羞的女高中生:

 “這身製服讓你興奮了嗎?”

 “真是變態呢...林管理官。”

 宮野志保語氣裡滿是嫌棄。

 但卻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在期待什麽:

 “反正還有時間。”

 時間的確不多,但親兩口還是夠的。

 林新一:“.....,”

 “額,志保...”他表情很是古怪:“其實我是想說...”

 “等等我們可能要跟人交手,穿著裙子不方便行動,所以...”

 “還是換身衣服比較好。”

 “正好,我休息室裡也有備用的易容衣物。”

 宮野志保:“.....”

 她尷尬得差點暈死過去。

 本以為是林新一想玩刺激的。

 結果卻把自己暴露了。

 “知、知道了...”

 志保小姐僵硬地扭過腦袋:

 “那你、你去拿衣服嘛...”

 “等等。”

 “等、等什麽?”

 “你說的...“

 林新一又將她的臉輕輕扳了回來:

 “反正還有時間,不是麽?”

 ...................................

 片刻之後。

 水無憐奈又接到了琴酒的電話:

 “怎麽樣,林新一和毛利蘭從辦公室出來了麽?”

 “出來了...”

 “請放心,他們一直在我的視線之下。”

 水無憐奈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但琴酒卻聽出她語氣有些異樣:

 “怎麽,有什麽狀況嗎?”

 “算是...有吧?”水無小姐言語裡帶著震驚:“那毛利蘭從林新一辦公室出來之後,身上就換成了一身修身的黑色西服。”

 “她原來那身製服短裙...不見了。”

 漂亮女學生進了男老師的辦公室。

 出來的時候衣服都換了。

 這可把水無憐奈給震撼到了:

 現在的年輕人...

 在警視廳都玩得這麽開嗎?

 “你確定...”

 “他們是在裡面...親熱?”

 琴酒的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兩位殺手再度開啟八卦模式。

 “算是...確定吧。”

 “我先前在門外,還偷聽到了些奇怪的動靜。”

 “那動靜可不像是假的...”

 水無憐奈語氣更加複雜。

 琴酒一陣沉默。

 沉默之後,他突然問道:

 “她臉紅嗎?”

 “嗯?”水無憐奈微微一愣。

 “毛利蘭,她從辦公室出來之後,臉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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