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棠找到了‘新玩具’的時候,蘇禮則是將他這一次的收獲給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後意外之極地就完成了自己的金丹繪圖……
這真的是意外,只是按照已有的金丹繪圖以自己的收獲的認知進行推演,竟然一點點地將整個完整的‘明珠界’當前地形形式給全部推演了出來。
他的金丹繪圖就這麽自覺自動地完成了,令他意外之余還嚴重缺失了成就感……
金丹繪圖完成,那是直接將他的一身真元牢牢鎖在金丹之中不再外溢,這仿佛是一種鞏固本源的姿態。
而他使用的力量,則也是從先前的真元與法力夾雜變成了完全的法力……因為他現在的法力強度與恢復速度,就已經不下於洞冥真君了!
只是差別在於他的法力來自於這方世界,是要算因果的。但是洞冥真君的法力來自虛空,不沾因果。
莫名其妙的就又被增強了啊……
蘇禮的心情若是被外界的那些修行之人知道,肯定會要嫉妒成狂了……他們也想要這樣什麽都不用做,修為就會自動上漲的事情啊!
而如此一來,也是預示著蘇禮的金丹之道已經圓滿,他隨時可以嘗試下一步的修行……按照他最先計劃好的,金丹圓滿之後就是要神魂沉入金丹,以真元溫養神魂然後孕育出元嬰和元神來。
但他沒有迫不及待地就去進行這一步修行,而是意外地看著自己推演出來的金丹繪圖上發呆……
按照他所推演的金丹繪圖,在中洲的南端,隔著重洋,應該是還有一片大陸才對……也即是原本的南荒。
曾經的南荒應該是與中洲相連,而那枚天降隕星則是掉落在南荒靠近大西洲的地方。
通過他對如今地脈的感知與認知,他能夠推測出那一下撞擊可以說是撞碎了整個世界的陸地板塊,使得南荒一下脫離了中洲的聯系飄入南部海域之中,而大西洲則是想板塊裂隙處滑落。
但他遍尋大衍學宮的資料,卻並沒有發現對於如今南荒相關的任何信息……須知大西洲的遺民都還在中洲活躍著,而尚未沉沒的南荒沒有理由什麽消息都沒有。
“冥淵大劫,將始於南荒……”蘇禮神色莫名地嘀咕了一句,表情有些茫然,卻是仿佛一個預言者一般做出了一個預言。
但是他知道這個猜測沒有任何神秘氣息,全是他通過自己所學所思做出的一個最可能的猜測。
他現在極想要去中洲之南看看,看看那中洲南部海岸是否有冥淵的動靜在……
只是中洲南端是在什麽樣的勢力掌控之下呢?
說來也是有趣,這中洲的北方大小勢力林立,但卻主體是在乾荒大教的勢力之下。
而中洲西方則是魔修聚集的地方,絕大多數魔修都會在西方建立自己的勢力……他們這算是抱團取暖抵抗中洲正道的攻擊,但實際上他們內部自己的傾軋卻一點也不輕松。
中洲東方此前一直沒有什麽強勢的勢力佔據,譬如雲小梅所在的近天原雲家就已經算是一方大族……而東部地區則基本都是由類似的大族散布,相比之下並無強勢勢力統合。
中心的昆侖山地區就不用多說了,大衍學宮坐鎮中心算是整個中洲所公認的最強勢力。
最後中洲南部地區,卻是幾乎由一個名為‘陽教’的大型教派所控制。
這個‘陽教’十分強大神秘,雖然陽神真仙的總數不如大衍學宮,但是擺在明面上經常活動的真仙也有四人。
根據大衍學宮方面的推測,這個傳承同樣悠久的陽教應該還至少有一名修煉古法的護道人存世……
也就是說,這陽教光是上層武力就已經是僅次於大衍學宮了,而其下諸多門人弟子無數,可以說是這中洲實質上的第一勢力。
只是他們沒有大衍學宮的超然地位,始終只是偏安一隅也十分低調,也不知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說起來,這種做法幾乎是相當於將中洲的南部廣袤地區從中洲版圖上給割裂了開來,而日常中洲人談論起來的時候也幾乎都會把那南部地區給排除在外。
這是一種萬年前就形成了的格局,所以如今的修士們對此也並無多少抵觸。
但是蘇禮卻知道這很不正常,因為理應存在的南荒,以及不應徹底消失的南荒信息……
他覺得這南部的陽教很可能存在問題……只是如今劍崖教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中洲北部佔據了大片地區的老仇人乾荒大教身上。
南方陽教只要不自己招惹上來,他們完全可以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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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蘇禮依然很在意……原本他對這世間的世事變遷是持以一種十分被動的態度,也就是他們不來找事情他也一般不會去招惹人家。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乃至整個世界都遲早要面對一場大浩劫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可愛的弟子北光就是那應劫之人。而他的劍崖教,則是東洲的應劫之勢力。
這是注定了無法逃避的事情,那麽還不如迎上去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他心中想著該如何與陽教接觸的事情,他篤定這陽教之中必然有著關於南荒大陸以及冥淵的情報。
蘇禮想了想沒有馬上就去進行這次行程,畢竟對於現在的劍崖教來說真正的大事還是征討乾荒大教。
當年乾荒暗算劍宗,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
雖然先前劍崖教已經端掉了極北的乾荒祖地並且將之變成了自己的勢力,但是劍崖復仇,那向來都是有始無終的!
而在得知了乾荒大教的情報之後,其實在劍崖教內關於大衍學宮的道藏典籍都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他們是劍修教派,有劍練有架打就可以了,那些底蘊什麽的……架打得多了不就都有了?廢那抄書的功夫幹什麽?
……絕大多數劍崖門人都是這個心態。
唯一讓蘇禮覺得欣慰的是,至少他的師叔景晨不是這麽想的。
景晨很耐得住性子,正認認真真地謄抄著大衍書錄中的經卷,同時也是以驚人的悟性在不斷地學習著。
想必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就會成為劍崖教最博學的那個吧。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能紅袖添香又舉案齊眉,這還真是令人羨慕的……
而就在蘇禮分析著當前局勢的時候,他的神魂就已經不由自主地沉入了丹田之中,眼看就要沉入了金丹內……
蘇禮猛地驚醒連忙壓抑自己的神魂不要亂動……他總算是知道自己師祖蘅玉仙子壓製不住修為時是一個什麽樣的狀況了。
此時他的金丹無比凝實,相當於是成為了他身體的‘質心’。一切的一切都以金丹為核心運行,就連神魂也會不由自主地被牽引著往裡面鑽……
當然,就算如此蘇禮也是可以繼續壓製修為熬下去的。
可問題是他現在還有什麽理由繼續壓製修為?
只是想起了蘅玉仙子在渡劫成嬰之前通知了諸多門人弟子以及相關之人一同管理,所以蘇禮覺得做人應當要有些儀式感,他或許可以等到他的弟子回來之後也廣發請帖,邀請眾人來觀禮一番?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現在教內元嬰並不稀奇,連渡劫成嬰都要廣邀好友來觀禮,那麽也太高調了一些吧……
他失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就結束了閉關走了出來。
隨後他發現,自己閉關的那土屋之外,竟然是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的靈田!
你肉眼可見的天地元氣在田間流淌著,一株株嫩芽小草在天地元氣中抽著枝條……他在閉關之前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吧唧~”
他的腳背感覺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低頭看去,卻見那是臉上皺巴巴仿佛個小老頭一樣的參娃……
這參娃正坐在地上發懵,而它的旁邊則是那芝馬四腳朝天不停得蹬腿……
“你們兩個怎麽跑這邊來了?”蘇禮驚訝地問。
在這時海棠卻是騎著肉腸一路飛奔跑了過來,然後連人帶狗一起撲到了蘇禮的懷裡……
她高興極了,原本她一個人還得要注意矜持,但是被肉腸帶著一起撲就不一樣了……所以她和肉腸的關系也可好了。
不過很快她就平複了心情,坐在蘇禮的肩膀上說道:“因為你們劍崖教不是要將接下來的重心調整到攻略中洲北部的乾荒大教嘛,結果西秦北地的東犄山別院那邊就冷清了下來, 沒有弟子替你照顧那邊的靈田了。”
“所以妾身將那邊的東西都打包帶過來啦……”
蘇禮聽著就覺得有些愣神,果然左右打量一下,發現這靈田裡長著的似乎都是蘿卜……
腳下的小嫩葉忽然顫抖了一下,然後猛地從地裡鑽出了那白白胖胖的一大團……果然是這些被切了一半身子又長回來了的蘿卜精啊!
只是這次蘇禮的愣神時間有些長了,長得有些不正常。
海棠連忙揪著蘇禮的耳垂大聲喊了兩下,這才將他的神魂給喚了回來。
“郎君你這是……”海棠有些看不明白。因為她的修行之路從沒有經歷過蘇禮這樣的階段,所以一時間沒認出來。
“境界有些壓不住了……也不知道小光他什麽時候能回來。”蘇禮歎息了一聲說道。
北光,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