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現在朝廷大臣對我們的感官並不好，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皮嘯天猶豫了好幾次，終於說出了心中的憂慮。

“哼，他們怎麽看，乾本督主何事，只要他們保持畏懼，乃至恐懼就夠了。這幾天的情況如何?”曹正淳聞言冷笑道。

“投靠我們的人多了不少，但都是朝中的閑職人員或是邊緣化的官員，一個有分量的都沒有。督主，咱們是不是該換一種做法?這樣下去，咱們······”皮嘯天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白。這樣下去，他們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天下人唾罵，名聲掃地。

“混帳，本督主做事還用你教?咱們背後站的，可是陛下，一旦陛下親政，咱們就是他手底下最快的刀，到時候刀不鋒利，可是要磕掉腦袋的。”曹正淳瞬間變色，陰寒的目光猶如利刃般，刺眼而攝人心魄。

“是，是，屬下唐突，還望督主恕罪。”皮嘯天噗通一聲跪下，額頭在地上砰砰直響。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已是鮮血淋漓，皮嘯天頭暈目眩，臉上滿是血痕，整個人看上去猙獰可怖，猶如惡鬼一般。

“行了，起來吧。本督主告訴你，咱們東廠就是要為陛下掃除奸邪，他們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咱們需要名聲嗎?不需要，他們只需要害怕即可。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東廠，你明白了嗎?”

輕輕的聲音，猶如霹靂般打在皮嘯天的心頭，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是先帝賦予鐵膽神侯的權利，沒想到他們東廠也有。這其中，耐人尋味。

“既然他們還是不怕，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天空已經飄雨，細小的雨滴打在地面，帶起點點灰塵。伴隨著驚雷陣陣，雨下的越來越大，好像要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遮蓋住。

半個月後，朝廷內閣輔臣乞骸骨，皇帝應允。當時朝野動蕩，此事太過突然，包括內閣首輔都沒收到消息，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要請辭。

之後，有小道消息傳出，輔臣是被曹正淳逼走的。一時間，朝中對曹正淳的忌憚越發的深了，民間都在謠傳曹正淳權傾朝野，迫害大臣，挾天子以令諸侯，內閣大臣為了保全皇帝才不得不退讓，雲雲。

實際上，他被逼走，還不是被抓了把柄?皇帝換不換，說實話，，除了皇帝留下的內閣首輔之外，對於其他人影響並不大。奈何他留下的把柄太大，一旦捅出去，他身敗名裂都是輕的。

內閣輔臣請辭，朝中勢力頓時洗牌。現在，東林黨還未出世，朝中，齊、楚、浙三黨鼎立。北方官員大多都外放，鎮守北地邊疆。所以，南方人的勢力在朝堂上站足了上風。

這件事，既是曹正淳有意出手，也是李玄常推波助瀾。拔起蘿卜帶出泥，一個輔臣離去，他麾下的勢力會被吞沒的一乾二淨，李玄常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他扶持北地士子走上朝堂，一連幾年都是如此，現在終於等到了洗牌。如果沒有曹正淳來攪局，這件事至少要等到皇帝親政之後。

“通知萬三千，開始運作，一定要在兵部和吏部插進釘子，這是重中之重，不可大意。”黑色的身影消失，護龍山莊的地下，無數人影來回，每天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消息傳過來，經過他們篩選後再傳到李玄常手上。每一道消息，都反覆確定真偽，再層層審核，確保不出半點差錯。

“沒想到，最先軟骨頭的，竟然是禮部那幫家夥。”李玄常看著手裡的消息，喃喃自語。輔臣落位，著實讓無數朝臣吃了一驚。所有人都怕面臨曹正淳的報復，

所以，近日以來，有不少實權人物都投入曹正淳的麾下。就是不知道，裡面有多少是真心的，有多少是探子，奸細。禮部官員的投誠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麽快罷了。

在經過半個月的瓜分協商之後，這場盛宴才落下帷幕，朝堂也漸漸趨於穩定。

李玄常已經很久沒去上過朝了，一是他不想看見那個死太監，二是，他不想天天被人盯著，有些事，不會做就不會錯，一旦做了，就會有痕跡。

琴聲悠悠，李玄常閑適自然的在院中彈琴。最近，他向天下第一琴師學習彈琴，琴藝進步的很快。第一世，他雖然動音律，但也緊緊只是精通，並未大成。現在，在很多領域他都有不俗的造詣。其中很多奇思妙想，在武道上給了他很多啟發。

但， 他始終都沒能踏入煉氣化神，前路已斷，任你天資才情再高，老天不允許，為之奈何。

轉眼間，段天涯已經十二歲。在每個月的生死搏殺中，他進步的很快。在李玄常不計代價的培養下，他已經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除了經驗尚缺，等閑之輩不是他的對手。

“天涯，現在，為師已經沒有什麽能教你了。練劍，終究還是要靠你自己，為師打算派你去做一項任務，你要牢牢的記住。”

“這幾年來，草原頗為平靜，連扣邊都很少了。雖然當年一戰，讓他們精銳盡喪，但這幾年，估計也恢復了幾分，你要做的，就是加入錦衣衛，成為錦衣衛密探。潛入草原，弄清楚他們的現狀和各個勢力之間的聯系和麾下的勢力。”

“你要記住自己在護龍山莊所學，你學會的，從來都不只是武功和劍術。這是一柄精鋼軟劍，你用來防身。”李玄常拿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

對於段天涯，他是寄予了厚望。草原韃靼，是一個狼一般的種族。而恰好，段天涯就是一個擁有狼性的人，他的忍耐心很強，比誰都清楚，小時候，他都能忍人所不能忍，藏器於身，待時而動。這樣的任務，對他而言，雖然很難，但並非不可能完成。一切，即使磨礪，也是考驗，只要他能完成任務，並活下去。將來，會有更好的等著他。

至於歸海一刀、上官海棠、柳生雪姬，他們三人年紀尚小，現在還不是時候。

曹正淳已經開始了，而他，也要早做打算。一切，都是為了將來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