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相識都是緣分,所有的緣分都是巧合。我們把一個個巧合理解成一個個緣分,我們之間的關系也因此變得更加微妙。至少心裡所感受到的體會是微妙的,甚至是絕妙的。
所有的緣分都有結束的那一天,所有的感情在未來都是模糊的。我們可以依賴感情,但不要依賴某個人的感情。我們可以依賴朋友,但也要接受舊友的離去,然後尋找新友的到來。
一
一群二貨群約了一次打羽毛球,劉執念、關洲軍、張瀚予、邢露雅都出來了。
劉執念的部門同事林慧穎也來打羽毛球,帶著她隔壁宿舍的鄧曉敏。兩個場中間剛好隔了一個場。林慧穎是個小不點,也是個開心果。鄧曉敏燙著卷發,帶著空氣劉海。
打了半個下午,張瀚予和邢露雅在傍邊休息,劉執念和關洲軍還在為了擺脫新手水平而努力。這時候,林慧穎和鄧曉敏走了過來。
林慧穎:“阿念,快過來跟我打一下,都沒有跟你打過。”
劉執念:“好呀,換個人新鮮點。”
鄧曉敏:“我跟你打咯。”
關洲軍:“可以啊。”
鄧曉敏:“我不會打的,你要讓我。”
關洲軍:“沒問題。”
後來,劉執念和關洲軍都陷入了更大的掙扎裡面。在此之前,發生了這樣的對話:
“曉敏,累不累。”
“你不累,我就不可能累。”
“我累了。那裡兩個男生好菜,其中一個我部門的。”
“難怪了,剛才看到你們用眼神打招呼。”
“我們換一下對手,過去虐他們。”
“好主意。”
鄧曉敏的羽毛球技術最好,她把球隨意控制,讓關洲軍左邊右邊來回跑動。有意思的是,這個男生並不介意。
“你平時不打球嗎?”
“我平時打乒乓球。”
“乒乓球?我也想要玩玩。”
“可以呀,下次帶你。”
二
這天以後,鄧曉敏也加入了一群二貨。這個群有時候約乒乓球,有時候約羽毛球,有時候約團隊比賽。
他們經常組三人或者四人隊伍,去參加各種活動或者比賽,比如“商務禮儀大賽”、“傳統文化大賽”、“詩詞大會”等等。
一般都是初賽就掛掉了,試過一次打進院級決賽。不過,這阻擋不了他們的熱情。很多比賽參加了初賽,就會有0.1的加分。1分的加分,計算綜合成績的時候,約等於每科多考0.5分。
張瀚予不喜歡去這些比賽,但劉執念和關洲軍都喜歡忙部門的事情,幾個女生就經常拿他充數。
(一)
邢露雅:“張董,快點參加,就差一個名額了。”
阮嬋娟:“長期不思考,大腦會生鏽的呀。”
劉執念:“去參加一下,你會發現,自己和別人存在多大的差距。然後,有更多的前進動力。”
張瀚予:“好吧,我也參加。”
劉執念:雖然跟自己說,鍛煉一下各方面的能力,爭取全面發展,但真的很難做到。沒事,嘗試了各種事情以後,會更加了解自己。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在那些短板上沒有提升空間的,在那些短板上還有潛力的。知道自己未來三年,應該怎麽規劃。
(二)
邢露雅:“張瀚予,你又不想參加。拿多點加分,爭取拿獎學金,多好。”
鄧曉敏:“獎學金啊,
大佬,有錢有獎狀,還有臉面。” 關洲軍:“打贏了收獲經驗,打輸了收獲教訓,穩賺不賠的生意,你都不去。”
張瀚予:“那好吧,加我一個。”
關洲軍:比賽不是為了比賽,為了在高壓的平台裡面中拚命地提升自己。拿到獎是最好的,拿不到也有收獲。收獲相關的經驗,收獲不怕失敗,不怕困難,積極進取的心。
(三)
邢露雅:“其實我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初賽就掛掉的,鍛煉不了什麽能力。”
張瀚予:“沒事呀,就當作一起玩,一起努力,留下不想忘記的回憶。多好。”
邢露雅:“嗯嗯
三
鄧曉敏喜歡玩狼人殺,喜歡狼人陣型的身份牌,有點不喜歡預言家這張身份牌。
一天下午,六個人一起出來玩狼人殺。鄧曉敏表現得有點緊張,經常露餡,特別是拿到村民牌的時候。最後,她乾脆扮演自己做“上帝”這個身份。
關洲軍:“曉敏,你不是老玩家嗎?”
鄧曉敏:“今天狀態不好。”
張瀚予:“玩多了應該心理素質很強才對。”
鄧曉敏:“我可能是個另類,玩多久都是那個樣子。”
邢露雅:“你好莫名其妙。”
劉執念想起了,她是玩狼人殺之前,看了一會手機,就變了一個樣子。
這天傍晚,鄧曉敏一個人到外面走走。剛走出大門,就感到一陣涼風,她的心也是涼涼的。
她左手抓著右上臂,右手抓著左上臂,在校園裡面,低著頭走著。走了大概十分鍾,少比較稀少的路段。忽然,背後右一隻手抓住自己的右肩,打了一個寒顫。
鄧曉敏隻好慢慢地轉身,看著眼前的男生,杜金石。
杜金石把雙手放在鄧曉敏的肩上:“敏敏,你不要對我太絕情!”
鄧曉敏感覺他的手掌好像比紅磚還重,用力甩開,退後兩步:“我說了很多遍了,已經永遠分手了。”
杜金石:“我也不想纏著你,但現在每天都在想你。“
鄧曉敏:“滾。”
杜金石在褲袋裡面掏出了一把沒有出鞘的水果刀。
鄧曉敏看著這把都以後,臉色開始發白,沒有注意到遠處發生了什麽。這個時候,杜金石聽見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個陌生人擋在了陳曉敏面前。
關洲軍雙拳緊握,右手舉起,渾身熱了起來:“你誰啊?別想欺負曉敏!”
劉執念對曉敏說:“別害怕。”
看到這一幕,杜金石驚訝了:情敵?不是情敵也是未來的情敵。真的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把刀用力往鄧曉敏的方向扔,然後扔下一句:“我不會再纏著你了,犯賤。”他就跑走了。
彈道歪了,刀飛向劉執念的臉,他迅速舉起右手,沒擋住。
鄧曉敏回過神來:“嚇死寶寶了,還好你們出現。”
在事情的開始,劉執念和關洲軍吃完晚飯,到處走走,互相吐槽自己的部門,走著走著就來到輕雨樓附近。
“阿念,你帶我到女生宿舍幹什麽?”
“分明是你帶我好吧。”
“就是你,別想狡辯。”
“我是教你分辨,什麽狡辯。”
劉執念:可能是我們的潛意識想要見某個女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或者是鄧曉敏下去午的表現,讓我們感覺有些詭異,心裡面擔心著她。
他們走到宿舍大門了,剛好看到鄧曉敏也走了出去,後面遠遠好像有一個人跟著,但不太決定。劉執念一把抓住小步快走的關洲軍:“別衝動,可能兩人本來就認識。”
四
杜金石是鄧曉敏的高中同學,畢業以後開始談戀愛。鄧曉敏對他一直忽冷忽熱,也沒有給他吻過自己。大學開學不到半個學期,她提出了分手。
杜金石從小就不被媽愛,因為成績總是比鄰居的孩子差一點,經常被他媽畢羽樺打罵,而且得不到關心。他爸長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
杜金石:媽,你擔心的不是我的未來,而是你的面子,還有你的未來。別人考個好成績,是為了回家得到獎勵,我考個好成績,只是為了被少罵幾句。這,十個慘字也形容不過來。
初三的一個周末,他發燒了,正好碰上近期要周一要開始模擬考。畢羽樺卻把他關在房間裡面複習,都沒有關心幾句。
杜金石:媽,我很想要你的關愛,又覺得自己恨你,恨你為什麽隻關心我的學習,恨你為什麽不關心自己我的感受。為什麽?
高三的一次備考期,他聽到鄧曉敏說一句:“你發燒了,要多喝水。我正好打水,幫你也倒打一瓶吧。”
杜金石:從那一刻開始,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不是成績進步多少,而是你主動給我打一瓶水,向我請教一個問題,對我笑一下。我決定了,高考完以後,一定要向你表白。
鄧曉敏想了一周後,才給他答覆,說可以試試。
杜金石:你有時候會對我冷淡,有時候會對我發脾氣。這個時候,我都會感到憤怒,又不是通常的憤怒。但我怎麽自己怎麽能對你憤怒呢?不能。好掙扎。
大學開學一個月,杜金石又發燒了,鄧曉敏要參加同學的生日派對,第二天才去看他。
杜金石:敏敏,我對你很憤怒。你這樣對我,和我媽有什麽區別。你以後必須多關心我,多點愛我,才對。不然,我真的恨你。甚至給我你的身體,不過你也不會現在答應。對,我的感覺是恨你,而不是憤怒了
杜金石在後來的感覺:
分手簡直是晴天霹靂,我現在也可以直視對你的恨意。我有點恨你,就好像恨我媽一樣。我的恨其實是愛,越愛你,就越是恨你。
分手並絕望以後:
我和你已經不可能了,但對你的恨,是不可能消失的。對你的恨,是沒有期限的。我曾經這麽愛你,現在還是愛你,我卻對我這麽冷漠。不恨你,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