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語氣有些猶豫,滿臉都寫著震驚二字。
江風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裡?
難道自己還在幻境裡?
可自己現在就躺在他懷中,那溫度,以及背後隱隱傳來的疼痛,還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都跟真的一模一樣!
“傻丫頭,是我來晚了......”江風眼中有些濕潤,聲音略顯沙啞,將懷中的人兒緊緊擁入懷中。
吳清怔怔地接受他的擁抱,後背隱隱作痛,可她也並未掙扎。
這一切都太過真實了,她似乎有的弄不清楚狀況。
“丫頭,都怪我,都怪我來的太晚了......”
江風目光中滿是柔情,語氣有些複雜,透露著滄桑與疲憊,似乎經歷了很多,聽著便讓人感到心疼。
吳清回過神來之後,美眸中瞬間染上了一層水霧,雙手緊緊抓著江風的衣襟,將臉埋到他的鎖骨中。
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委屈,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珠子,身子也忍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惹人憐愛。
沒有人知道這才剛剛及笄的少女究竟經歷了什麽。
她面對著整個葉家給予的壓力,拚了命的修行,隻為有朝一日能夠擺脫家族的束縛,跟一個人安安穩穩,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沒人知道落霞峰的毒池有多冰冷刺骨,也不知道百毒入體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這些吳清沒有跟任何人說,她隻想在某個月明清風的夜晚,悄悄說給江風一個人聽。
“江風哥哥,清兒好累,清兒想回家......”
“好,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江風抱起吳清,緩緩走向了遠方......
此後,葉家突然取消了聯姻,而江風的母親時隔多年也突然返回。
半年之後,燕玉做主,將吳清嫁給了江風,婚後兩人誕下一子一女。
女孩叫江清,男孩叫江楓。
後來江風又在青花鎮裡開了一個學堂,任何人皆可旁聽,不收取分文,甚至就連外鄉人也慕名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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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中計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岸邊,其中一位黑袍人掀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張長滿麻子的臉。
這張臉江風絕不可能會忘,他就是當時刺殺景依然的人!
麻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些不耐煩道,“這衣服穿著悶死人了,早知道就不來了。”
聞言,站在他對面的黑袍人突然抬起頭。
陰影掩蓋下,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僅能看到一張似火的朱唇。
“就你屁事多,快專心施法,別讓她給跑出來了。”
麻子歎了口氣,正當他準備接著念咒時,自己腳下的土地頓時翻湧了起來,整個人都被拱了起來,似是有什麽東西要衝出地面。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幾根藤蔓拔地而起,宛如水蛇一般纏上了他的四肢,手中的銅鏡頓時掉在了地上。
“這...這是什麽?!”
麻子奮力掙扎,可終究無濟於事,這藤蔓非常堅韌,僅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那麽快掙脫的。
“快!砍掉它!”麻子瞬間反應過來,看著對面的黑袍女人說道。
後者抽出長劍,正要落下的時候,只見麻子身上的藤蔓瞬間繞過了劍刃,迅速纏上了她的手。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黑袍女人顯然沒有料到這些藤蔓竟如此聰明。
下一刻,那藤蔓猛然收緊,纖細的手腕頓時被勒出了一道血痕,就連手骨都似乎有些斷裂。
她吃痛喊了一聲,長劍頓時脫手,落到了地上。
“你快走!”黑袍女人衝著另外一人喊道。
話音一落,兩人腳下再度衝出幾株藤蔓,另一人趕緊向後撤出好幾丈遠,順手便抽出了長劍,砍斷了纏在自己腳上的藤蔓。
可那黑袍女人顯然沒有他那麽靈活,右手被牢牢捆住,再跑也跑不到哪去,只能任由腳下的藤蔓攀上了自己的身體。
寬松的黑袍此刻緊緊貼在她的身上,曼妙的曲線顯露無疑。
掙扎過程中,帽子突然滑落,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跟麻子一樣,江風海記得她的名字叫“茯晨”。
下一刻,那藤蔓再度收緊,茯晨不禁悶哼一聲,嫵媚動人的臉上漸漸生起一絲紅霞。
藤蔓的束縛使她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另一名黑袍人揮舞著鐵劍,砍斷一株藤蔓後,迅速朝著麻子靠近。正準備救他脫身之時,側面突然湧來一股熱浪。
側過臉,就見白霧中一陣翻騰,隨後一股潔白如雪的烈焰猛然噴出,炙熱程度甚至比平常的火焰還要恐怖數倍!
島上似乎無法禦空,黑袍人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滾去。
爬起來之後,只見自己的黑炮上跳動著一團團純白火焰。
情急之下,他催動體內的元炁想要吹滅這火焰,風元炁剛一拂過著白焰,後者瞬間燃燒地更加旺盛。
“糟了。”他暗歎一聲,趕緊撲到海水中。
可奇怪的是那白焰竟可以在水中燃燒!它頓感身上的皮膚被炙烤得生疼,隨後趕緊脫掉衣服,浮上了水面。
與此同時,只見白霧眾緩緩走出一道身影,他眼中充斥著寒意。
五指間,一股白焰在不斷躍動,充滿了活力。
“聚炁期能夠禦火?!這不就是我們蒼炎學宮的秘術——冶火煉天道嗎?!”
伏玉看著王陵之境內的一幕,不禁驚呼道。
眾人看到這一幕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江風竟然學會了紫陽學宮的秘法,而此刻更是學會了禦火之術!
按理說,聚炁修士是不可能操控火焰的,唯有達到元脈境才能將元炁凝結成元素。
並且體質屬火的人才能獲得禦火之術。
可蒼炎學宮是個例外,他們能夠運用秘術,讓修士能夠在聚炁期便禦火,大大提高了自身的戰鬥力。
因此蒼炎學宮的弟子實力大多強悍,這才能夠穩坐學宮前三的位置。
伏玉反應過來之後,猛地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來,指著劉柯說道。
“江風,又是江風!他竟然還敢偷學我蒼炎學宮的秘法!”
聞言,劉柯嗤笑一聲,饒有興致地說道,“那又如何?”
“他身上已經表現出了兩個學宮的秘法,如果不廢去他的修為,我們蒼炎學宮跟你沒完!”
伏玉的語氣中滿含威脅, 秘術泄露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況且他本就看江風不爽,正好借題發揮。
“哼,劉柯,別怪我沒提醒你,屆時別因為他一個人的緣故,影響到了你門下其他的弟子。”
蕭陽的話意思十分明顯,就是想要讓他交出江風,否則就讓自己學宮的弟子針對大衍學宮。
“那就看看究竟是誰笑到最後了。”
劉柯將酒杯內的酒水一飲而盡,眯著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對於伏玉跟蕭陽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視而不見。
聞言,蕭陽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殺意,手中的就被頓時被捏成了一堆粉末。
伏玉身上同樣散發出了危險的氣息,大殿內的文都緩緩升高,一些文臣甚至受不了這壓力,紛紛將位子向後移了一點。
“二位,這可是王宮,比起那位弟子,你們這麽做怕是更加放肆了吧?”只聽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