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青雨就這麽盯著江風,一雙泛紅的眼眸中還含著一絲晶瑩的淚水。
江風有些不敢直視青雨幽怨的眼神,只能尷尬地笑了笑,並且內心發誓下次再也不遲到了。
“噗...”
青雨見到江風的窘迫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時間看台上回蕩著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眾人看著江風的樣子第一印象都很不錯,想來應該是個極好相處的師弟。
方正咧開大嘴笑著,順手拍了拍江風的背,十分豪邁道。
“江師弟,我叫方正,是體修宮內的弟子。”
緊接著李然十分自來熟地一手搭上了江風的肩膀道。
“江師弟,我叫李然,是五行宮的弟子。”
隨後只見眾人又看向正靠在一邊,神色有些淡漠的俊逸少年。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旋即歎了口氣,語氣平淡地看著江風道,“你好,我叫南岸。”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青雨連忙出聲道,“咳咳,南岸師兄不善言辭,但是他對我們都是非常好的,就像哥哥一樣照顧我們。”
江風笑著點了點頭,看著熱情的眾人,不禁有些發自心底的開心。
自己身邊似乎已經好久沒有那麽熱鬧了。
而下一刻,眾人卻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江風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自己衣服亂了嗎。
低頭整理了一番,再抬頭時卻發現方才還圍著自己的幾人已經聚在了一起,神秘兮兮地商量著什麽,時不時地還看自己兩眼。
紫陽學宮處,趙稠皺了皺眉,見江風一來便和青雨走得如此近,還能跟她談笑風生,而自己多次想要邀約卻都被拒絕。
趙稠內心有些煩悶,眼中充斥著嫉妒。
“哼,不過是個聚炁四重的小子,也敢跟青雨走那麽近,真是不知死活。”
另一邊,大眼學院處,青雨一行人圍在了一起,神神秘秘地看著江風。
李然眉頭緊鎖,隻覺得有些棘手,“我們誰去把劉大爺喊回來?沒有他的同意,就憑我們幾個人也沒資格讓江風入門呀。”
一行人只不過是出來幫忙打下手罷了,強行留著劉柯已經是觸犯門規了。
並且最後還必須要經過劉柯的同意才能參加進一步的選拔,否則自己幾個人即使是到宮主面前替他求情也沒辦法,學宮從不依靠關系擇人。
即使是南安國的皇子來了也得通過選拔才能進入。
“雖說江風是來了,可老師要是不肯回來,那也進不了學宮呀。”方正臉上也泛起了愁容,看了看江風總覺得遺憾。
“要不,還是我去吧。”
青雨一臉堅定地說道,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按耐住心底的惶恐,正欲離開卻被人突然拉住。
李然拉住了青雨,隨即將頭埋得更低,掃了一眼四周發現並沒有劉柯的身影,隨即看著青雨十分神秘地說道。
“師妹你確定嗎?劉大爺的脾氣,你我身為五行宮的弟子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太倔了,根本聽不得別人勸。”
聞言,青雨細細思索了一陣,似乎確實是這麽個道理,即使自己去了又怎樣,說不定還會被狠狠罵一頓。
那劉柯是五行宮的主教,在整個大衍學宮內可是人盡皆知的,出了名的暴脾氣。
動不動便重罰弟子,僅是修煉上的一個失誤便會招來戒尺的鞭策,搞得現在五行宮內的弟子一見到他手心便隱隱有些刺痛。
五行宮內的弟子沒有一個人能躲過劉柯的魔爪,由於其脾氣暴躁,行事乖張,五行宮的人私底下親切地稱呼他為“劉大爺”。
時間一長,整個大衍學宮的人便都知道了這一稱呼。
“那我們也不能放著江風不管呀!”
青雨有些著急地說道,眼看劉柯便要消失在視線了。
“要我說,我們不如帶著江風先回去,守著山門,半路截胡其他老師的路,求他們收下江風得了。”
眾人思索了一陣,看了看早已經沒了影的劉柯,似乎現在只有這個辦法最靠譜了。
反正天色也還早,外出的老師即使是最近的,也說不定要等到晚上,又或者是第二天才能回來。
李然趁著幾人還正在思考,開始放飛自我,甚至有些肆無忌憚了。
只見他十分神秘地低聲跟幾人說道。
“你們知道劉大爺他為什麽一直沒有道侶嗎?”
李然的眼中顯然有些激動,就像是偷糖吃的孩子剛剛嘗到甜頭似的,心中知道這是不該做的事情,可他覺得這樣悄咪咪的談話十分刺激。
“你們知道劉大爺為什麽到現在都孑然一身,沒有道侶嗎?”
他想趁著劉柯不在想要將他的老底都扒出來,讓他經常罰自己!
“咳咳...”
方正臉上有些僵硬,瘋狂給李然使眼色,可他根本沒有發現身後悄然出現的一道身影。
“算了,你們肯定不知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
“咳咳!”
青雨猛地咳嗽了一下,李然頓時愣了一下,看了眼青雨的臉色似乎有些發黑。
李然在學宮內可是出了名的愛聽牆角,腦子裡裝著的估計全是八卦,今天終於有機會好好說一頓,又怎麽會被青雨給打斷。
“聽說劉大爺他修煉的功法較為陰毒...導致他晚年下面不太行!”
李然語氣十分激動,強行壓抑住內心想要捧腹大笑的衝動。
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可是整整笑了一個月!一看到劉柯那張冰塊臉,就聯想到了某些不太和諧的東西,即使被罰掃了一個月的山門他也樂在其中。
今日終於說出了心底的秘密,一時間沒有壓抑住情緒,聲音稍微大了點,隨後便聽到周圍的學宮招生處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是時不時傳來一陣細微的竊笑。
李然身為修士五感超常,自然是聽得到的,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隻覺得自己可能闖了什麽大禍。
青雨聽了李然的葷話,一時間俏臉緋紅,拉著江風與方正十分自覺地遠離了李然好幾丈遠。
就連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朝著李然拋去了同情的目光。
“怎...怎麽了?”李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底有些發虛。
見南岸竟然也悄悄地退了幾步,李然頓時有些抓狂道。
“你們到底怎麽了!別不說話啊,喂!”
見江風的臉上竟然也生出了一絲同情的意思, 李然的臉上頓時冷汗涔涔,顯然有些慌了。
還沒等李然反應過來,他隻覺得身後突然一陣寒冷。
他似乎是領會到了什麽,有些僵硬地回過了頭,一看到劉柯滿是褶子的臉,頓時嚇得三魂沒了七魄,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老...老師”
“等下再收拾你。”
劉柯狠狠刮了一眼失神的李然,冷哼一聲說道,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罕見的笑意,只不過那是冷笑罷了。
“劉兄啊,你怎麽又回來了?這平平無奇的小子,莫非真的是你們大衍學宮找來的天驕?”
清山學宮的位置,一位身著淡青色製服,懷中抱著一柄利劍的俊逸中年男人看著衣著樸素,境界低微的江風,語氣中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
就像是已經看到了劉柯出醜的樣子。
他是清山學宮劍修宮的主教蒼山子,在劍術上的造詣十分高深,與劉柯本應該互不相幹才對,可由於兩人當年切磋過,被劉柯打得服服帖帖,一直以來他都想洗刷當年的恥辱。
可劉柯從那以後就根本不搭理自己,這才導致兩人相見準沒好臉色。
“手下敗將也敢猖狂。”
劉柯十分冷漠地掃了他一眼,語氣不溫不火,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挑釁而受影響。
反倒是蒼山子的臉上看起來十分難看,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劉柯十分清楚對付蒼山子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多費口舌,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手下敗將”。
便可對他造成莫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