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孟子真的氣息暴漲,丹田內的元炁瞬間充盈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滿臉漲的通紅,像是一碰就能滴出血來!
他的胸腔高高隆起,身子微微前傾,以極為詭異的姿態站在擂台上。
他沒有絲毫猶豫,眉心處悄然滲出一滴精血,鮮血順著劍身滑落。孟子真再度閉上眼,左手連續變換印訣。
邢烈皺了皺眉,這樣的場景,四周的元炁猛然被抽乾。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眼中浮現出怒意,腳下迸發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他像是化作了一枚人形炮彈,朝著孟子真撞來,竟直接一腳將那粗壯的石柱給踹斷!
孟子真感知到了他的動作,突然睜開雙眸,磅礴的元炁都凝聚在了手中的利劍上!他的胸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
而他的臉色卻變得慘白無比,手中的長劍迸發出了極強的鋒芒,腳下的地磚有余威壓而寸寸崩裂。
眼尖的人看到他手中長劍鋒芒畢露,形成了由劍氣組成的巨劍,頓時驚呼道,“是...玄階劍技《一劍凌天》?!”
擂台上劍氣彌漫,寒光十分刺眼。下一刻,孟子真蒼白的嘴唇微微勾起,手中的巨劍頓時化作了血色利劍!
整個擂台上都迸發出了極強的威壓。
“南岸師兄,為什麽他的一劍凌天,跟你的不太一樣啊。”李然撓了撓頭,有些不解道,看起來孟子真的氣勢更加強大,還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他用精血催動的,自然會呈現出血色。”隨後南岸又補了一句道,“只有沒辦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發動武學的人才會用精血催動。”
邢烈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力量,他低聲道。
“行意八門,第三門,狂化!”
話音一落,就見他的雙眸突然變得血紅無比,孟子真周身散發出的鋒芒輕而易舉地撕破他的皮肉,而他此刻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般。
邢烈在空中連續踏步而行,發出了一連串極為恐怖的氣爆聲!
在他身後的看台,眾人不得不運用元炁抵擋那猛烈的罡風。
眾人捂住耳朵的同時,眼中也浮現出深深的忌憚。邢烈的力量竟然達到了能夠踩踏空氣的程度!
趙元清不禁皺了皺眉,邢烈是他的弟子,行意八門這一部功法也是自己傳授給他的。邢烈是被妖獸養大的孩子,吃得起苦,這部功法給他能夠發揮它最大的潛力。
可他自己也十分清楚,第三門狂化會令人喪失意識,能夠切斷身上的痛覺,以折磨自己的方式來達到超越身體極限的力量。
今日一戰,他必然要躺上三個月。
邢烈的速度快到難以想象,孟子真雖然沒辦法捕捉到他的身形,但當第一聲氣爆聲響起。
他手中的劍氣也已經揮出,而邢烈此刻像是不知死亡一般,直直朝著劍氣撞去。
整個擂台都被兩人給打的破敗不堪,幾近崩壞。
那劍氣帶給人的威壓極為強大,連續的氣爆聲宛如在人的腦子裡扔了個炮仗,甚至還有的人被震得眼耳溢出鮮血。
邢烈迎著劍氣橫衝直撞,整個身子都要被撕裂。
“夠了!”一道聲音響起,劍氣將要與邢烈的身體交織在一起時。
趙元清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兩者之間,他神色冷峻,揮一揮衣袖。巨大的劍氣頃刻間被打散。暴動的劍氣正欲衝出擂台毀滅一切。
就見趙元清猛然朝天空轟出一拳,遮天蔽日的拳印直接將那凌冽的劍氣給打散!
這還沒完,他微微偏頭,只見一道身影宛如一顆炮彈一般朝自己射來,趙元清緩緩抬起手,只見邢烈一頭直接砸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小牛犢子,越來越放肆了!”趙元清話雖那麽說,可臉上的自豪卻不加掩飾。
這股力量還真是超出了他的預期,要是直接這麽接下,自己是沒什麽事,可邢烈的榆木腦袋肯定會被這余力給震傷。
趙元清的手心浮現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他的手宛如鬼魅一般探出,輕輕地抓住了邢烈的左手,右手則抓著他的腦袋。
一股巧勁浮現,就見趙元清帶著邢烈在原地轉起了圈子。
整整轉了半盞茶的功夫,兩人才緩緩停了下來。趙元清腳下的地磚都被磨得冒出黑煙。
他提著邢烈的後衣領,就像是抓小雞仔一樣將他提了起來,趙元清的身形看起來有些矮,渾身看上去也沒有幾兩肉。
但他的力氣確出氣地大,即使邢烈此時恢復了原先的樣子,看上去應該有了三百斤左右。
“師兄,你宣布賽果吧,我還得帶這牛犢子回去治治看,能治就留著,治不了我就扔了。”
趙元清回頭看著劉柯十分爽朗地笑道,見後者點點頭,隨即不再耽擱,緩緩離開了。
此刻場上只剩下了一個人,那就是孟子真。他渾身浴血,拄著劍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
“我宣布,孟子真...”
劉柯的聲音還未落下,只聽下方看台的角落處傳來一道聲音。
“他...他作弊!”
尋聲看去,就見滿身傷痕的邢烈突然掙脫了趙元清,一瘸一拐地跑了回了擂台邊,指著孟子真的鼻子怒吼道。
聞言,劉柯頓時皺起了眉,語氣有些不悅道,“你有何證據說他作弊?”
邢烈一瘸一拐地上了擂台,指著孟子真語氣十分激動道,“兩個月前我外出歷練,在取得了青竹蛇的毒牙之後,突然感到周圍的元炁瞬間被抽乾。”
他如實說了當天被一群二階妖獸圍剿的情形,他堅信就是孟子真搞的鬼,不然他身為天榜第11位,怎麽可能會直接越過三人來挑戰身為天榜第7的自己?!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一陣嘩然。
隨後看台上只見一位手執戰斧的人,指著孟子真怒吼道,“我踏馬當是誰呢,原來就是你這孫子!趁我渡沉木河的時候攻擊我, 害的我落水!”
眾人尋聲看去,頓時有些驚訝,他是天榜第9位的仲安行,有人確實看到他兩個月前渾身濕漉漉地回來,原來是孟子真乾的?!
仲安行頓時便要抄起戰斧衝上擂台,要不是他的朋友攔著,今個兒孟子真肯定得挨上一斧子。
“還有我!我布陣的時候就是他將元炁抽乾,害得我的陣法失衡,險些將我炸傷!”
尋聲看去,只見一位身著藍衣的青年,正指著孟子真怒罵。
“是天榜第八位的時祿?!”
“沒想到就連他也遭到了毒手!”
一時間,眾人皆齊齊看向孟子真,眼中的厭惡十分明顯。而他並沒有理會,只是看著劉柯不斷辯解。
江風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這貨竟然不止是害了南岸一個人,天榜第六到第十全是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