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畔,聽得讓人背脊發涼。
青雨神色冷漠,抬起素手輕輕一揮,擂台上的塵埃頓時四散開來。眾人眯起了眼睛,這才得以看到裡面的模樣。
四周頓時傳來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慘!
慘烈!
先前的比賽都沒有像這場一般慘烈!
兩個女人的戰鬥,竟將整個擂台打得根本找不到一塊好磚!
淒涼的月光下,只見青雨身前五丈遠的地方正跪著一位披頭散發,渾身髒亂的女人。定睛一看,竟是葉子萱!
此刻的她完全沒了先前的風采,一雙雪白的玉腿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沾滿塵土的臉上寫滿了怨毒,眼中也充斥著怨恨,左手緊緊捂著右手,可也難以捂住從指縫中溢出的鮮血。
長鞭染上了灰塵,黯淡無光,像是一柄普通的鞭子,再沒有了先前的瑰麗。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並沒有人想要為她說話。
“我...我的手...”
葉子萱呆呆地看著右手,五指根本不受控制,自己的手筋已經被挑斷了。
愣了良久,葉子萱緩緩抬起了頭,臉上只是寫著兩個字,“怨恨!”
她撕下衣角,隨意地包扎起了右手。
左手拿起長鞭,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面向眾人指著青雨道,“看到了嗎?她就是如此卑鄙的人,欺辱我,奪我機遇,還挑斷了我的手筋!”
葉子萱看著四周的眾人歇斯底裡地吼道,四周鴉雀無聲,先前為她喊得最起勁的人不禁將目光移向了青雨。
“你的機遇?真是可笑。”青雨冷笑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劍柄,心念一動,只見葉子萱手中的長鞭瘋狂顫抖。
“怎...怎麽回事?”葉子萱感受到長鞭欲脫手而出,不動聲色地握緊了左手。
越是如此,長鞭顫抖地越發瘋狂,直至最後突然脫手而出。
二丈長鞭在空中緩緩褪去了色彩,顯露出了它原本的光澤,到了青雨手中,先前的火紅長鞭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淡青色二丈長鞭。
宛如柳條一般,在青雨手中顯得極為柔軟。
尖端還有一滴一滴殷紅的液體低落到地上,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血?!
“為了控制我的元器,不惜以血煉器,您可真大方啊!”青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長鞭在手中揮舞,宛如風中的柳枝,極為柔順。
聞言,四周頓時一陣嘩然,矛頭一時間全都指向了葉子萱!
“以血煉器?!那可是用於切斷元器與其主之間聯系的秘術啊!”
“這等術法可是被禁止的,為的就是防止殺人奪寶的事情發生,葉子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秘術?!”
“這種禁術唯有邪修才會使用啊!”
“......”
最上方的看台上,司英傑的臉色有些難看,就連仇未央也微微蹙眉。邪修通常都是以組織的形式出現,以傳教的方式進行擴散。
葉子萱並沒有修煉邪功,她的元炁還是正常的,“以血煉器”這等術法或許是別人給她的...也就是說學宮裡混進了邪修?
“你...你們別聽她的!她滿口胡言!是她搶了我的機遇,搶了我的一切!”
一時間,葉子萱也有些慌了神,衝著眾人歇斯底裡地喊道,緊接著又指著青雨大喊道。
“你敢說這是你的?!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你的!”
“證據?”
青雨嘴角不禁微微揚起,濃鬱的風元炁匯聚在長鞭上。一時間四周卷起了大風,長鞭散發著淡淡的綠光,在風中顯得極為顯眼。
與方才那刺眼的鮮紅不同,這光澤看上去十分舒適,在青雨的手中像是擁有了生命。
“她...她用的鞭法跟葉子萱的一樣!”
人群中眼尖的人看出了青雨的起勢動作,與葉子萱有些類似,可許多地方都顯得行雲流水,與葉子萱的生澀又大有不同。
“什麽叫《遊龍驚鴻》?”青雨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宛如化作了一條氣勢磅礴的遊龍,每次揮出都伴隨著巨大的驚雷聲。聲聲震耳!
與葉子萱的比起來,她那簡直就是在放炮仗!
大開大合的攻勢宛如密集的雨點,宛如震怒的遊龍。反觀葉子萱方才的攻勢就顯得極為小家子氣,毒蛇怎能跟遊龍媲美?
一切謠言,不攻自破。
狂風大作,葉子萱不得不抬手遮擋。青雨的氣勢太過嚇人了,只見她突然一鞭抽出,結結實實地抽在了自己的身上!
葉子萱頓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音在狂風之中完全無法傳出。
她對著青雨不斷地求饒,甚至跪在了地上,淚眼婆娑地祈求著。
可眾人並沒有聽到她喊認輸,因此比武不算結束!
青雨的怒意在這一刻爆發,日日夜夜,每晚都被心魔困擾,導致自己的修為始終停滯不前,今日突破,心魔已除,自己棄劍,重拾當年未走完的路!
江風看得有些出神,沒想到女人之間的戰鬥竟然如此可怕。
“葉子萱身上的一切都是青雨給她的,修為,鞭子,鞭法。這些全是葉子萱當年借去沒有歸還的。”李然怔怔地看著擂台上較弱的身影。
“她的心魔終於破除了。”
景依然回過頭,有些好奇道。“這位姐姐她之前不是劍修嗎?”
李然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是我讓她轉而修劍的,劍修能夠勘破虛妄,更能鎮壓心魔,要是放任心魔不管,修為只會一直停滯不前,她的路也就會變得越來越窄。”
聞言,景依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盯著擂台上的兩道身影。
此刻葉子萱早已經傷痕累累,長鞭抽打在身上,刻骨銘心的疼痛她估計這輩子也無法忘懷。
青雨下手一直有分寸,並沒有下死手,只是讓她長長記性罷了,見她昏厥,隨即收起了長鞭,掛在了腰間。
看起來與她十分般配,似乎本就是她的東西。
青雨也沒有選擇解釋什麽,自己都做到這種份上了,要是還看不出點什麽, 那可就真的是沒話好說了。
眾人的目光緊緊盯著青雨,目光有些複雜。她使了個去塵訣,身上的汙漬塵土頓時消失不見,只是背後的傷口還在不斷淌血。
見青雨歸來,景依然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遞給了她,俏臉有些發紅道,“青雨姐,這...這是我親手煉製的丹藥,治療傷勢很管用。”
青雨接過玉瓶,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謝謝啦!”
結束之後,昏死過去的葉子萱被人抬了下去,可沒等下一個弟子上台,最高處的擂台上卻傳來一道十分威嚴的聲音。
“慢著!”
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黑色勁裝的高大男人緊盯著葉子萱,他身後也跟著一群身著勁裝的人。
江風皺了皺眉,隻一眼便認出了他們胸口的君子蘭花紋,不禁脫口而出道。
“是鎮元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