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王宋有些吃力將書放下,道,“那邊還有兩摞子,麻煩李大人幫我拿一下。”
這個世界的紙還真的重,這一尺多高的書,差不多有快三十多斤了吧,他雖然現在個子也有一米一,而且隨著練武,力氣也大了一些,但是抱著這些東西依然很沉,畢竟,他現在也還只是六歲而已。
齊羅宇,也就是店主,掌櫃的,此刻望著王宋目瞪口呆,尤其是聽他說還有兩摞子,更是嘴角抽搐。
他看著李成德走過去,在剛才選書的地方,又抱來兩摞子,恨不能打自己兩個嘴巴子。
免費贈送,免費個鬼,這些書,怕不得五十兩銀子吧,這要是放在外面,有些人一輩子都掙不來這些錢。
不過他思想轉的很快,心裡很快就有了注意。他看到,王宋選的都是故事書,看完一遍就沒啥用了,還是可以回收回來的。
想到這裡,他便放松下來,臉上掛上了剛才的笑呵呵的表情,迎上來,道,“大公子果然口味獨特,喜歡看故事書,我這裡故事書還有不少,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時過來閱覽,放心,我這裡很安全。”
剛才和李成德聊了一下,對於這位大公子的遭遇很是同情,也恐怕正是因為這些遭遇,這位大公子才早熟的有些離譜。
不過下一刻,他就有些意外,他掃了一眼那些書,發現王宋選的都是一些神話志怪類的書,這些書大部分有些天方夜譚,甚至可以說是胡言亂語,不知所謂,但是有的卻是出自真人真事。
這裡的這些故事,一些是作家自己瞎編的,純粹是為了金錢,但是內容自洽,基本沒什麽問題,有一定的文學素養和價值,但是本身內容都是胡編亂造的,但是也有出自書院的,是真人真事,比如自家書院的一些老家夥就喜歡將自己經歷的一些事情添油加醋寫成故事拿出來賣錢,銷量倒也不錯,平時可以當做是消遣娛樂。
他剛剛瞅了一眼,王宋選的這些書裡面其中一本叫做《仗劍遊山西》的書,似乎就是自家一位老祖所做。
他嘴角頓時有些抽搐起來。
王宋將書放在櫃台上,有些疑惑的道,“當真?我可是非常喜歡看書的。”
齊羅宇表情古怪,豪爽的道,“當真,本掌櫃一言九鼎,不過,你這書要是看完了的話,可以到時候帶回來,反正故事書嘛,看幾遍就煩了。”
“哦對了,我叫齊羅宇,你可以叫我齊叔,那個大哥哥名字叫田豐,你可以叫田哥。”
王宋從善如流,“齊叔好。”不過對於齊羅宇的還書,他倒是不可置否,還就還唄,反正看上一遍就行了,也沒啥用。
這時,李成德將其他兩大捆書抱過來,看到兩人相談甚歡,心理松了一口氣,這大公子的臉皮都快比的上外面的城牆了,我要是齊羅宇,一腳把他直接踹出去了。
他為了防止其他事情發生,立刻道,“老齊,那行了,我們這就走了,改天再聊吧,哦對了,我對於那件事情還是很有興趣的,如果有機會,必要爭上一爭。”他的語氣開始嚴肅起來。
聽到這句話,齊羅宇表情同樣嚴肅起來,道,“爭是肯定要爭的,畢竟,這可是一條通往…的路,到時候通知你吧,另外,讓這小子多過來,我很喜歡他。”他伸手一指王宋。
李成德點了點頭,表情有些落寂,又有些羨慕,他摸了摸王宋的頭,道,“會的,他將來很有可能要走我要走的路,
自然要來你這裡多轉轉。” 王宋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兩人,不知道兩人再打什麽機鋒,但是他能聽出來,自己來這裡看書,似乎和有些事情有什麽關系,他剛才沒有使用超級感知,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些什麽,現在看來,似乎有貓膩啊!
齊羅宇笑了笑,道,“嗯,你們走吧,不用付錢了,反正都要還回來。”
王宋對此不可置否,道了一聲謝,重新將書抱起,然後和齊羅宇道別。這些書抱起來,幾乎快要到他的鼻子低下,將小半個臉都擋住,看起來很是滑稽。
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從進入這家書店起,他的命運自然而然就和這裡聯系了起來,對他來說,能看書自然是極好的,反正好像這家店主和李管家關系很好的樣子,不看白不看。
俗話說,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這句話本身是沒有錯的,有了書籍之後,各種文化,各種技術傳承才得以不用代代相傳的流傳下去,不用害怕沒有人繼承,也不用害怕被歷史遺忘,而是可以記載下來,通過書籍去學習,去了解,有興趣的人,自然會通過這些書籍達到一定的高度。
在這個古代世界,更是如此,書籍記載的不僅僅是各種文化,還有各種律法,規矩,民風民俗,想要去另外一個地方,不至於什麽都不懂。
曾經有本書上說,了解一個地方,首先要了解他們的書是什麽樣子。
王宋對這一點很讚成,因為,他對於西城郡的了解,大部分都是來源於書本。
其實他更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廣闊的大世界,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是什麽樣子,但是現在還是太小了,在外面很容易出事,畢竟,這不是社會主義世界,世界一片和平,只要他自己一個人敢走出去,分分鍾就能消失在人群裡,然後出現在某個下水道,或者某個妓院,甚至是出現在某個馬棚,這輩子潦草一生。
除非他有自保的能力,否則的話,是絕對不敢一個人出去的。
從書店出來之後,兩人都抱著書,自然逛不成街,就這麽抱著,向郡主府走去。
書還是挺沉的,一摞書就是二三十斤的重量,成年人抱起來都吃力,更不要說王宋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他抱了一會兒,就開始頭上冒汗,氣喘如牛,不過,他仍然很堅持。
至於李管家,盡管抱著幾乎七八十斤的書,但是依然健步如飛,仿佛沒有帶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