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秦止的目光過去,竟是剛剛獻舞的紫衣美人。誰都知道以往的領舞都是歸皇上,那些舞姬大部分都做了宮裡的妃嬪,只有少數質量不佳或是脾氣古怪才會被遣回因典國。
秦王這是明擺著要跟皇上作對了?大家都低著頭不敢過多的看那紫衣美人,生怕自己和這件事惹上什麽關系。
皇上一聽差點龍顏大怒,好個秦王,竟然挑走了那個利國運的女子,這難道不是擺明想要篡位了?
“秦王,感情不是兒戲,你與這舞姬素不相識,何來婚配一說?孔將軍之女好歹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若是成了婚事,感情也會好些。”看到皇上臉色變了白丞相馬上站了出來對著秦王說道,這可是表現的好機會。果然皇上讚許的目光就落到了他頭上。
“本王以為感情不在於認識時間的長短,更何況,本王與孔姑娘也是素不相識。”秦止顯然不賣這個面子,一個丞相竟也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
白丞相一心要為皇上爭取,又說道:“秦王,這可是因典國獻給皇上的舞姬,更何況,此女有利國運的命格,依老臣看,秦王還是另擇人選吧。”白丞相有些不客氣的說,顯然也沒想到平時從不跟皇上要美女的秦王今日竟會決意要跟皇上搶。
“既然是利國運,那只要在大正國就可以利國運,況且巫術之言,信者有,不信者無。皇兄如此聖明豈會是利用女子興國的人?”秦王面含威色,看向丞相的眼神有些警告的意味。
“你....”白丞相被氣的說不出話,隻好甩了甩袖子坐了回去。
“好了不要吵了,秦王說的對,皇上一向聖明。依本宮看,那就好事湊一雙,秦王納風煙姑娘為側妃,娶西盈為正妃。”皇后說道,這麽做不僅不用葉風煙進宮,還可以賣秦王一個人情,順便把侄女的事情也辦妥了,正可謂一箭三雕。
“皇后你....”皇上欲言又止,這個美人他倒是喜歡的,何況那傳言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難道這皇宮還養不下一個美人不成。可是皇后這麽說了自己也只能作罷。
“這不是買一贈一,本王只要葉風煙。”秦王有些不耐煩,皇后的心機不要太明顯,別說他不娶孔西盈,換做那些皇子世子,也不見得哪個會娶。
皇后被當面拒絕,臉霎時氣的有些紅,她強忍怒氣,“秦王,難道我孔家女子還比不過一個來歷不明的舞姬?”
只見孔西盈眼裡飽含淚水,當堂被秦王拒婚已經很傷人心了,竟然還被他當作別人的附屬品。現下都是些看熱鬧的人,有的看向孔西盈,有的則看向皇上皇后,也有的看向葉風煙。可葉風煙仿佛身處事外,隻低頭沉思些什麽。
“皇嫂,孔小姐貌美天仙,身份高貴,但感情的事情不可勉強。”秦王一本正經的先誇了孔西盈,可是在有心人聽來就是嘲諷。
孔西盈見他這樣說,心裡的委屈不打一處來,誰都能聽得出其中的諷刺,她怎麽會不知道。都怪那個狐狸精,什麽利國運,禍國殃民才是真的。可是眼下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她再多呆一秒都會忍不住羞哭,乾脆直站起來捂著臉跑了出去。
秦王眼底一絲蔑視,就這?也想嫁給他。
“隨你吧,只是本宮提醒你,西盈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皇后氣憤的說,秦王這是在打孔家的臉,還有那個孔西盈,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就跑出去了?
“好,那就依秦王的,朕賜婚就是。”皇上頭有些疼,
本來一個開心的宴會被攪成這樣,還讓因典國大使看了笑話。 “謝皇上。”秦王淡淡的行了個禮,嘴角有了微妙的弧度。
“今日天色已晚,朕的賞賜明日再宣旨下去,散了吧。”皇上扶了扶額,臨走時有些怨恨的看了皇后一眼,在公公的攙扶下回了宮。
秦王倒是一臉無所謂,示意後面的侍衛月一跟上一同回府。
“王爺,那風煙姑娘怎麽處置?”月一看王爺壓根沒想到自己剛剛逼著皇上定下了葉風煙,有些著急。
秦王這才想起那個掉落金簪的舞姬,可是他不喜府上住著女子,全府也只有丫鬟和奶娘是女的。他想了一下,還是把她帶回去算了,畢竟事情由自己起。“把她先帶回府安置著吧。”
“是,王爺”想不到王爺真的帶了葉風煙回王府,看來王爺終於開竅了,那風煙姑娘雖是舞姬,但看起來端莊大方倒還是個做王妃的人。
秦王看向葉風煙的位置,她與舞姬們坐在最後面,現在大使正和她說些什麽。奇怪,明明看起來這麽端莊,怎麽剛剛會對他那種魂飛魄散的眼神。
“風煙,既然被賜給秦王府,就要有王妃的氣度,今夜你可跟著秦王一同回府。但大使我有必要提醒你,剛才宴席的不快皆因你而起,往後可要謹慎做人。”大使臉上雖然是嚴厲的訓斥,可是也算是一種對她的告誡。
“嗯。”葉風煙淡淡回應了一句,她無心關注別人對她的態度,她隻想知道秦王為什麽和信言長得一模一樣。
“風煙小姐,請隨屬下來。”月一上前請示要接她上轎回府。
她喚來了在殿門口等她的小蘭,“小蘭我們一起到秦王府。”
小蘭已經聽說了殿上之事,現下隻為這小姐感到高興,秦王府不用爭風吃醋而且待遇也比在宮裡做妃嬪好得多。
“小姐,你真是有福之人。”小蘭笑的倒很真誠,葉風煙看著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誰能想到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為她感到開心的會是一個小丫鬟。
她摸了摸小蘭的手,拉著她上了轎,“裡面空間很夠,你跟我一起坐。”
小蘭想阻止,葉風煙卻搶先一步說道,“既然是我的丫鬟就該聽我的,我不想要什麽尊卑有序,只要你真誠待我。”
聽到這話,在一旁等候的月一心裡動了動,風煙姑娘果然出眾。小蘭則是感動的快要哭出來,從小到大哪有人會關心她,從十歲被賣到宮裡做丫鬟,身邊都是欺負她的人,如今的主子美得跟天仙似的還對她這麽好。
“小姐,我...小蘭這輩子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她竟要向葉風煙行了跪拜禮,葉風煙眼疾手快趕忙拉她起身,“這是做什麽?上車吧。我累了。”
秦王和月一騎馬在前面,後面則是葉風煙和小蘭的馬車,一上馬,月一便把剛才發生之事如實稟告。
秦王先是面露驚訝之色,心裡動了動問道:“她真這麽說?”
“是,屬下以為風煙姑娘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月一多說了一句。
“看人要長遠看,不要被表象蒙蔽。”秦王有些不悅,才認識一天就為那女人說話,月一到底是誰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