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汽車一路飛弛。
抱著那瓶酒,章程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個屁!”葉疏燕猛地一腳刹車,一輛小汽車從後面尖叫著一繞而過。
“姑奶奶,你注意點安全好不好?”章程駭到了。
偷偷瞄去,這妮子氣得直出粗氣。
原來剛才那倆雜毛是馮少叫來找章程場子的,結果那兩人喝多了,一看葉疏燕就上去動手動腳,當然被揍得死去活來。等馮少見情況不對衝出來時,這兩人見了馮少就叫救命,完全忘了江湖規矩,直接把馮少賣了。
這下馮少人設崩潰,除了那個瓜子臉三流演員,其它人都散了個精光。眉兒當場就叫來了警察,把兩人扭送了。
一場生日酒會,不歡而散。
葉疏燕生氣是因為家裡逼著她和這個馮少好,卻不知馮少如此不堪,一想到自己媽吹噓馮少的嘴臉,心中更是來氣。
車下了四環,到了輔道一個急停,“下車!”
直接把章程扔了,揚長而去。
章程搖了搖頭,這脾氣了得,誰要是娶了這姑奶奶,估計幾輩子都沒積德。
一打電話,嚴鵬那小子還在家等著。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新家,推門,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嚴鵬看著章程手裡的五糧液,偷偷咽了口唾沫。
廚房裡燉了一鍋牛肉,異香撲鼻,旺財洗刷一新,拚命搖著小尾巴,口水直流。
這小子有心啊,狗都沒喂,就為了等自己。
章程把肉端出來,取了一塊,放到嘴中,細嫩化渣,美味從舌尖直竄大腦。
“好香啊!你小子怎麽弄的?”章程驚喜道。
“我配了點香料,從古書上翻的。”嚴鵬趕緊把酒滿上,美美喝了一口,發出愉快的咂嘴聲。
“古書上翻的?要是這個味道,別說是在北京,就是在成都都要火到爆。”
嚴鵬得意道:“哥哥想掙錢,小意思,只看我想不想掙!”
章程一笑,忙給自己也斟了一杯,然後把微能散到四肢,一乾而盡。一團烈火,轟的在腹內點燃。
“真的!哥哥你還不了解?以前賣建材、開超市,那都是我爸和文靜逼的,我一點都不喜歡。所以不想生意好,就想生意差!”
“噗!”章程一口沒包住。
旺財一撲而上,吧嘰吧嘰吃了個乾淨,又使勁搖著尾巴。
“我說的是實話,以前不敢說,現在我想明白了,再也不說假話了,我又不整人害人,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幾十年,我礙著誰了?”
章程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為什麽我就不能幫幫嚴鵬呢?就算不能進到金剛期,進到練氣期也好啊,起碼可以活一百多歲。
有機會,就把所有親朋全都幫了,大家一起活得更長,多爽!
想到美處,一把拉起嚴鵬就進了兒童房,那地上鋪著泡沫塑料板。
把門一關,差點把旺財夾住,“嘰!”一聲跑了。
“我的酒!”嚴鵬叫了起來。
章程喝道:“把衣服脫了!”
嚴鵬睜大了小眼,臉上通紅。
“快啊!”章程催他。
手指甩出一團微能,直接打到開關上,燈一下滅了。
一個小時後,章程滿意地走出房間。
剛才不但教了嚴鵬練氣的法子,還用微能幫他打通了周身經脈,留了一小團微能在嚴鵬丹田,讓他慢慢去化,去熟練。
章程靈機下的一動,
等於直接把嚴鵬從煉體初期提到了煉體中期。 此刻,嚴鵬正欣喜萬分地品味著身體的變化,身上出了一身大汗,黑油油的。
第一次度人,竟然如此成功!
章程心頭大喜,放開微能豪飲,不但把半瓶白酒幹了,連嚴鵬準備的一件脾酒也喝了個乾淨,酒勁一來,身體一歪,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黑暗如潮,風雲變換。
一座人像從天空緩緩落下,定眼一看,竟是那紅白女人!空洞的眼睛格外駭人。
啊!章程大叫一聲,翻身坐起,滿頭大汗,這是什麽暗示?
放眼一看,自己竟是在主臥床上,嚴鵬睡在自己身旁,一隻手搭過來把自己攔腰抱住,還吧了吧嘴。
自己是不是太害怕那女人了?幾次都夢到她。
看來從靈島回來後,得趕快找到影鶴用掌門令牌和靈泉修煉,如果盡早進到金剛後期,應該就不會這麽害怕了?金剛後期可是連核彈和次聲槍都能抗的。
又想起葉疏燕的許諾,也許,這次靈島之行是個機緣!
起身一看,才三點過,莫斯科時間應該是晚上十點,安德列.拉什尼科夫應該還沒有睡。
章程走進兒童房,開燈,關門,盤腿坐下。
意念往尋蹤器中一透,額頭慢慢皺了起來。
安德列不是一個石油大亨嗎?他在格陵蘭島幹什麽?
視野飛弛,眼前是一個寬大、光滑的冰洞。陽光投過厚厚的冰層,洞中透著明亮的藍色。安德列穿著厚實,臉上帶著護目鏡,一臉大胡子露在外面,吭哧吭哧走得正歡。
一共有七個人,一路釘著繩索往下,不時用俄語說著什麽,章程聽不懂。
呼叫了安德列,對方響應了,但掐斷了聯系。
視野一騰,已在冰原上空。
格陵蘭中部盆地,北極圈內?
一望無際的冰,白得耀眼,此時正是當地正午。
洞口位於兩塊冰原的交界冰階的冰峽之中,兩架直升機停在一旁,機身全白。
搞什麽名堂?神神秘秘的,這樣做,無非是想躲過地表的衛星。
安德列十月革命後就去了俄國,現在也有一百多歲了。一個身家巨萬的石油大亨親自去探油,想想都不可能。
尋蹤器有反應了,是安德列反呼了過來。
意念一陣飛馳,眼前出現安德列的面孔。
“章上司,你終於聯系我了!”說的是地心語言。
安德列是第一代隱族,金發碧眼,相貌英俊,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極富魅力的眼睛飽含熱情,很有地心人特點。
背景是一塊淡藍色的冰壁。
“你搞得真神秘,這個地方怕是不好對外聯絡吧?”章程問道。
“上司見笑了,做生意有時得藏著點,不然利潤就太普通了。”安德列一笑,又道:“是見普金的事嗎?沒關系,我有衛星電話。”
“你知道?”
“艾肯長老上周通知我了,我早安排好了。”安德列胸有成竹。
章程點點頭,好感大升,這安德列比老賀靠譜多了。
“普金安排在8月9日在北京見你。”
這話一出,章程鬱悶了,今天才7月12號,還有二十幾天?
“等太久了,能不能提前?”章程說。
安德列苦笑道:“俄國對我們一直不滿,因為地心重美輕俄的關系,俄國從地心得到的東西少之又少,而且俄國人向來貪婪,對我們並不友好。”
章程有些猶豫,等得有點久,贏明那邊可能等不了。
安德列又道:“這個月俄國確實有很大問題,可能要開戰,普金分不開身也不是托詞,他們一直想得到我們的軍事技術。他拖到北京奧運期間,應該是習慣性自抬身價。”
這下不好辦了,章程有點皺眉。
“我有個建議,上司可以在北京奧運期間把英法俄的領導一起見了,他們領導人都要出席開幕式。”
“哦,怎麽講?”章程問道。
“我和法國的雷諾和英國的老威廉一直有聯系,他們也知道這事,以他們和政府的關系,可行性很高。”
安德列又補充道:“老威廉一家在英國三百多年了, 一直是貴族,和王室關系密切。雷諾是戴派的元老,現任總統小薩的老師。”
有這些關系,確實會方便很多,相當於自己有李天霞一樣。
章程一沉吟,五國之中,美中顯然更重要一些,其他不過是後備,這樣安排也行。
和安德列談好了安排,屆時安德列會到北京操作此事,章程靜候佳音即可。安德列還想幫忙聯系雷諾和老亨利,章程拒絕了,這事還得自己來,不過安德列可以先給他們通個氣。
哪有領導不見部下的道理?
不再管安德列,把意念從尋蹤器中抽回。
章程一口氣練到天亮,輕輕出門,連旺財都沒有驚醒,直朝西山跑去。
路上跑客紛紛側目,“喲,哥們跑得真快嘿!”
章程一笑,瞬間加速,人影一閃即無。
章程跑得興起,卻發現後面的紅色汽車越追越近。
章程趕忙停下,來的可是李天霞和葉疏燕。
“嘎!”汽車一個急刹打橫在面前,李天霞象個鬥雞一樣衝下來,氣鼓鼓地跑到章程面前,大聲喝道:“這裡是北京!你發什麽瘋?”
好象是有點過了,章程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上車!要是有人報警,看我怎麽收拾你!”
一上車,李天霞又衝葉疏燕吼:“還有你,哪回不超速,你在交警隊都出名了!”
氣還沒發完,“你們倆,簡直要氣死我!去單位,要不是去靈島有危險,我非關你們幾天禁閉不可!”
靈島有危險?章程右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