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國師請看,這位叫武平川,在羽林衛供職。”
“敬國師大人!”
“好說,好說。”
“…………”
好似小殿的廳中,滿座歡客推杯換盞,梁王更是熱情的過分,不斷給他介紹在座的人,同時,他自然也得飲下一杯酒水。
即使他的酒量不錯,這樣幾番下來,還是有些微醺了。
臉龐紅潤,伍無鬱是一邊笑臉應對,一邊暗自琢磨。
這廳中之人,怕都是武氏一族的子弟及其所謂黨羽吧?
怕是出了這王府之後,自己也該被人視作這一派的人了吧?
想到這,伍無鬱不禁暗皺眉梢,不過下一瞬,就舒展開來。
管他們把自己當哪派的人,按自己心思去做就是!
如此一想,念頭更是通達,與這些人呼喝飲酒,甚為豪邁。待到酒過三巡之後,幾人甚至都能跟他以兄弟相稱了。
“無鬱兄弟,你可真是前途似錦啊!試問當朝,又有何人能以如此之年歲,登的如此高位?”
“哪裡哪裡。”
伍無鬱謙虛一笑。
又是一人呲牙道:“麒麟大國師,亢龍鐧!嘿,牛氣!”
砰!
武深思怒而擲杯,砸向說話之人。
“喝醉就滾,莫在這說胡話,丟人現眼,惹人嗤笑!”
那人被梁王這麽一砸,頓時酒醒,縮著肩膀也不再言語。
聞此,伍無鬱打了個哈哈,笑道:“都是自己人,梁王何必如此動怒。”
“對……自己人。”武深思饒有深味的望著伍無鬱笑道:“今日見無鬱兄弟去青園,可是對那念憐兒感興趣?”
他不提還好,一提伍無鬱就頭疼。
那麽好看的人,怎就是個男的?!
“巧合罷了,貧道先前並不知曉。”
“哦~本王見無鬱兄弟在青園可是感興趣的不行,眼都直了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
此話一出,滿座歡笑。
只見武深思笑眯眯的雙手一拍,一隊操持樂器的仆人,便緩步走來。
隨著曼妙的樂音響起,一隊薄紗歌姬,也是踩著蓮步翩翩而來。
望著這些如花似玉的歌姬,伍無鬱徹底見識了,什麽叫封建的奢靡享受……
只見這群歌姬各個貌美如花,身穿各色薄紗,也僅僅只能遮住一些不可描述的部位。
柔弱無骨的腰肢輕晃,一個個扭動著身軀,在眾人面前晃過。
這時,一道清亮的歌聲從中響起。
“君何見,奴兒花前淚,澆得滿院香?”
“君何見,奴兒腰下帶,日日消愈長?”
“從來只是匆匆客,從來不肯戀此方。日出被涼人不在,隻恨月夜不夠長……”
歌姬緩緩散開,只見孟長青一襲繡金白袍,正立中央。
不同於青園之時,此刻的他,顯然被精心打扮過,那似火紅唇一張一合,動人的曲子便響徹此間。
“無鬱兄弟若是喜歡,就收下便是。本王再贈一處幽靜的宅子,也好讓兄弟你,出宮之時,有個落腳之處啊……”
聽到武深思的話,歌聲頓時弱了下去。
滿堂視線凝聚,伍無鬱微微側頭,低笑道:“梁王好意,貧道先行謝過了。只是貧道乃是方外之人,這些怕是……無福消受啊。也就……”
說著便端起酒杯,衝武深思遙遙一舉,“也就貪上幾口杯中物,足矣。”
聞此,武深思目光一沉,輕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而後手持酒杯,怒砸向孟長青。
“滾,丟人的玩意!本王養你這麽多年,有何用?!”
一眾歌姬慌忙下撤。
唯有孟長青深深望了眼伍無鬱,而後抿唇一言不發,默默退去。
案下左手倏然緊握,伍無鬱笑道:“梁王何必動怒?”
“哈哈,”武深思轉頭就換上一副笑臉,然後眯眼道:“無鬱兄弟看不上眼,也無妨。本王還有一件禮物,望賢弟,莫要推辭……”
禮物?這感情好啊,金子銀子不嫌少啊!下次見展荊也不用尷尬了。
正想著,只見武深思沉聲道:“帶上來!”
嘩啦啦,一群大漢壓著四人走入廳中。
伍無鬱凝神細看,只見其中兩人十分眼熟,正是當初回神都時遇到的楚姓公子哥跟那名富商!
其中三人皆是披頭散發,唯有一名老人,暫且算是衣冠端正,不過也好不到哪去。
“哼!當朝國師,本王賢弟,也是爾等醃臢之人能折辱的?!”武深思看向伍無鬱,眯眼道:“賢弟,那邊那人,叫楚倫,是那個不開眼的混帳之父。戶部的一個無名之輩。
那個老頭,就是京兆尹,包離。人本王給你帶來了,隨你出氣!”
話音剛落,那包離便怒喝道:“梁王!你強闖本官府邸,擄本官來此,究竟為何?!你如此行事,何曾將王法放在眼裡?!”
“王法?”武深思反問一聲,放聲大笑。
滿堂之人,亦是隨聲附和,笑出聲來。
見此,包離臉上青白一陣,而後怒視伍無鬱道:“妖道!本官就知道!哼!來吧,本官倒要看看,爾等還能殺了我不成?!”
“找死!”一側有人怒而起身,擼起袖子就欲上前。
見此,伍無鬱連忙道:“且慢!”
然後看向武深思, “梁王是為了貧道,才將他們帶來的?那能否讓貧道來親自處理?”
微微頷首,武深思當然同意。
起身離案,伍無鬱來到包離面前,看著面前一臉厭惡的老人,微微拱手道:“驚擾老大人了,此無鬱之過也。老大人放心,貧道絕無一絲惡意。”
“你這妖道,何必惺惺作態!”
見其一口一個妖道,伍無鬱自然心中不爽,於是來到楚論身前,將其扶起道:“這位大人,請聽貧道一言。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貴公子性格乖戾,橫行無忌。如此下去,非但難以成才,怕是終有一日會惹禍上身。望大人回家之後,好生管教才是。”
楚論愣了愣,蠕動嘴唇竟是說不出話來。
霍然轉身,伍無鬱衝武深思拱手道:“梁王,貧道要說的話就是這些,還望梁王不要為難,放他們回家去吧。”
高坐上席,武深思緩緩扯出一抹冷笑,眯眼道:“賢弟開口,自然可以。”
“此間時日不早,貧道還要回宮,那就告辭了……”
“來人,本王酒醉,難以起身。送賢弟與這幾人,出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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