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宮殿,伍無鬱低頭,摩挲著一枚令牌,心思緩緩沉浸。
只見這令牌之上,刻著鷹羽二字,這二字之下,則有豹、虎、鷹三獸之相。令牌的背面,則僅有兩個字:羽主。
“此乃羽主之令,持此令者,可調動天下所有鷹羽衛。朕將此令交予你,望你數月之後,莫要辜負朕的期許。”
腦中回想著女帝的話,伍無鬱不禁深吸一口氣,站在台階上,望著四方巍峨宮城,右手攥緊。
打壓江湖武人,自然在大同盛會上進行,效果最好。
可同時,大同之會,必然也是天下高手雲集所在,若是去打壓,玩不好必定遭其反噬!
這活,可不容易啊……
“大人在想什麽?”上官楠兒走來,站在伍無鬱一側,倩笑詢問。
微風撩人醉,素手挽青絲。
看著身側這名美人,伍無鬱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無鬱在想,上官姐姐莫不是吃了什麽仙果?怎生的如此仙香氣?”
“呵呵呵,大人又取笑下侍。”
說著,上官楠兒指著一側捧著明黃聖旨與將軍鎧的侍女,笑道:“陛下說了,若國師願意去鷹羽衙門宣紙,那就讓您去了。”
展荊跟任無涯的嘉獎?伍無鬱眼前一亮,連忙嬉笑道:“能替上官姐姐跑腿,求之不得呢。”
“既如此,那就有勞國師大人了。”
“那裡那裡。”
見伍無鬱歡顏欲走,上官楠兒便悄悄貼上去一些,低語道:“大同之事,國師不必擔憂。江湖有高手,那這坐鎮天下的宮城,焉能沒有?”
雙瞳一縮,嗅著近在咫尺的幽香,伍無鬱不禁眯眼道:“上官姐姐是說……”
後退一步,上官楠兒含笑不語。
見此,他頓時心中大定,豪氣萬千的衝不遠處的幾名侍女一揮手,就領著她們大步離去。
玉石欄杆,上官楠兒屈肘怔怔望著下方那道背影。
這時,女帝的聲音卻是幽幽傳來,“楠兒,對這小子心動了?”
上官楠兒一驚,連忙回神見禮,低頭道:“楠兒是陛下的人,一生一世都是陛下的人。”
“呵呵呵,”淡淡一笑,女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頭看向伍無鬱的背影,輕笑道:“若論天下之俊傑,除卻皇室,倒也當真無出此子左右者。年紀尚輕,便位居國師之職,面貌俊朗,還懂做人。能做事,也能抗事,楠兒心動,也是應該的……”
“全是陛下信任,國師才能如此。”
聽著身後的話,武英猛然轉身,勾起上官楠兒的下巴,目光灼灼道:“可他,是個道士呢。楠兒你說,朕是應該將其當國師去用,還是當……治世能臣去用?”
目光平淡,上官楠兒恭敬道:“無論怎麽用,國師都是您的臣子,一樣的。”
緩緩放下手,武英含笑道:“不一樣的,若是國師,就該恪守戒律,朕是不會許他接觸女子的。反之,若是能臣,朕就許他……娶美嬌娥了。”
說美嬌娥三個字時,女帝的視線更是充滿興趣的望著上官楠兒。
心臟砰砰直跳,上官楠兒半響也說不出話。
風吹衣擺,兩人默立此間,許久,許久……
————
在一隊羽林郎的護衛下,伍無鬱很快就出宮來到了鷹羽衙門所在。
下來馬車,一眼就瞧見了頂上匾額,被掛了上去。
“聖旨到,鷹羽都統展荊,隊正任無涯何在?!速速出來接旨!”
一名披甲大漢衝其呼喊。
沒一會,裡面便蜂擁而出許多人,各個望著面前威嚴的持槍羽林郎,紛紛嚇了一跳,連忙俯身跪下。
被一眾羽林郎擋在後面,伍無鬱瞧著這亂哄哄的一幕,不禁頭疼不已。
這鷹羽衙門是多久沒見過宣旨天使了?怎麽搞的?!
不多時,展荊與任無涯便快步走了出來,然後一臉肅容的撩袍跪下。
“卑職鷹羽衛,飛豹旗下都統展荊,恭候聖旨!”
“卑職鷹羽衛,飛豹旗下隊正任無涯,恭候聖旨!”
見二人到此,伍無鬱頓時來了興趣,拿著聖旨越過羽林郎,來到二人身前,故意粗聲粗氣道:“你二人可知罪?”
問罪的?
跪在地上的一眾鷹羽衛頓時大驚,各個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到是展荊雙眼一眯,抬頭赫然道:“大人?”
見被識破,伍無鬱無趣的撇撇嘴,拿起聖旨開始念叨,“鷹羽都統展荊,忠心辦差,用命護衛。其性純良,賜其五品建忠將軍職,統領鷹羽衛飛豹旗。任無涯亦是有功,升都統,接替展荊舊職。欽此~”
升官了?
當將軍了?!
五品建忠將軍?!
一陣狂喜湧上展荊心中,當即俯身重重叩首,“卑……末將領旨,謝陛下隆恩!!!”
任無涯則是平淡許多,也不見其喜形於色,就是跟著謝了恩。
“哈哈哈,起來吧。”伍無鬱將展荊扶起,笑道:“還不止這些呢,陛下可是下旨了,各地鷹羽俸祿,皆漲一半,還嚴令戶部不得克扣!展都統,不,展將軍,你得請客啊。”
“一定,一定!”
展荊面色紅潤,從伍無鬱手中接過將軍鎧,激動不已。
見此,伍無鬱笑了笑,然後回頭衝羽林郎道:“諸位先行回去吧,貧道還有要事,要同展將軍商議。”
為首的羽林大漢為難道:“可是大人昨日出宮便遭……”
“這位將軍放心, 本將一定安然將國師大人送回皇宮。”
展荊上前道。
見此,羽林大漢思索一陣,拱了拱手,便告辭了。
“大人想去哪吃飯?末將一定……”
話未說完,伍無鬱便擺擺手,眯眼道:“宣旨只是順便,貧道真有要事詢問。就在這衙門裡吧。吃飯之事,容後再說。”
“是!”
一行人進了衙門,到是任無涯雙手環臂,臉上似笑非笑。
艾漁默默拍打著衣擺,眯眼道:“升職了,不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能壓在艾副都統頭上,可不開心嘛。”
見他打趣,艾漁也不惱,望著裡間同伍無鬱有說有笑的展荊,歎氣道:“師哥他這樣下去,也不知是福是禍。”
“切,當將軍了還能是壞事?”任無涯嘟囔道:“不說了,我媳婦等著我回家吃飯呢……話說我兒子改了名之後,身體好像真好了許多呢……有空得謝謝國師大人……”
看著離去的任無涯,艾漁嘴角一抿,默默走進了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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