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客氣，”方道善撫須而笑，“這次煉丹，師弟可有收獲?”

　“收獲不少，我感覺自己也能煉了。”顧修雲回道。

　顧修雲沒有說謊，二十四次的觀想圖不是白花的，他覺得他應該能煉出一爐廢丹，當然廢丹也是丹，只是不能用而已，能煉出廢丹已經算是煉丹師了。

　“哈哈，師弟有這個想法是對的，我第一次看師伯煉完丹也覺得自己能煉。”方道善哈哈一笑，師弟這種想法很正常，錯覺而已，何況師弟才看了半個月的藥理知識，估計五段煉丹法的第一階段淬煉就看不懂。

　五段煉丹法是這門煉丹法的名稱。

　顧修雲觀摩煉丹過程收獲頗多，需要靜心回顧一番，又看方道善有服用氣還丹準備突破的意味，便告辭離開。

　……

　“原來是這樣……”

　回到靈墟別院後，顧修雲便開始回顧方道善的整個煉丹過程。

　每回憶一會，又翻翻記有煉丹手法的書籍，原先看不懂的地方，對照之下，他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回憶的過程持續了五天。

　顧修雲覺得自己已經吃透了氣還丹的煉製過程。

　“接下如果能再觀摩幾次煉丹過程，在嘗試煉幾次丹，我應該能算入門級的煉丹師了。”

　成為煉丹師沒有太多的前置條件，不需要什麽木靈根，只要精神力和悟性足夠就行，還有便是大量的煉丹實踐。

　精神力只是修為弱之人的限制，到了化神以上的修為，精神力弱不了，從某種意義上講，只要肯花時間，肯用心鑽研，化神以上的修士都能成為煉丹師，但真想成為一個優秀的煉丹師，則還需不少條件。

　如上等的丹火、上等的丹爐、上等的煉丹法、上等的悟性、特等的精神力等等。

　顧修雲因為修為高，精神力強，在觀想圖下，悟性也強，學起煉丹事半功倍。

　“接下來該服用第三顆龍血丹了。”

　不過，顧修雲正準備服用，院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歲歲在嗎?”

　“歲歲…小歲吧！”

　顧修雲起身來到院外，這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女子相貌算得上絕色，而氣質比相貌還要更勝一籌。

　此外，對方修為是化神八重。

　這等氣質，而又是化神八重，來找小歲，顧修雲想也不想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見過惠玲長老！”

　“你…顧修雲?”惠玲長老看向顧修雲，“歲歲呢?”

　“小歲這次沒回山，就我一人回山。”顧修雲回道。

　惠玲長老是龍虎山天資第一人，不過，論修為，顧修雲比惠玲長老還高，顧修雲也沒將對方特殊看待。

　“沒回來嗎?我今日回山聽說你上山了，以為歲歲也回來了，歲歲她出事了嗎?”

　“沒出事，惠玲長老放心，小歲前段時間在一個地方憋壞了，出來後想多玩玩，現在正在市集中吃喝玩樂。”

　“這樣啊，歲歲的性子確實是這樣。”惠玲長老捏了捏鼻子，樣子有點可愛。

　惠玲長老不過一百歲出手，對於化神修士來說還非常年輕。

　她一翻衣袖，從中掏出一個金絲盒子，“我曾問歲歲喜歡什麽，她說喜歡那種發光發熱的小圓球，我這趟出門，便找了找，還真發現了幾個，既然歲歲不在，到時你交給她吧。”

　顧修雲接過金絲盒子，略微感知一下，就知道盒中裝的是水晶球，“多謝惠玲長老！”

　顧修雲又想到自己至今還不知水晶球的來歷，惠玲長老身為龍虎山高層，或許知道，便問:“長老可知小歲需要的這樣圓球是何物?又來自哪裡?”

　惠玲長老搖搖頭，“不知道，在歲歲未說之前，我未曾見過，不過，從我一位老友口中得知，這圓球叫妖源能晶。”

　妖源能晶?

　顧修雲一頓，‘源能’二字，他見過！

　不過，他更驚訝的是惠玲長老的朋友竟知道水晶球的名稱。

　顧修雲繼續問:“妖源能晶對小歲非常重要，不知長老的那位友人有沒有多說什麽?”

　那人既然能得知水晶球的名字，估計還知道不少。

　“沒有。”惠玲長老笑了笑，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異色，不過這股異色像是為顧修雲提到的友人流出的，“我那友人似乎知道一些事，但沒有多說，那友人歲歲見過，就是上次送歲歲靈粟根的那位，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

　惠玲長老身上冒出一陣紫煙，消失不見。

　“送靈粟根的那位?”顧修雲仔細回憶一遍，“不就是那個顛道人！”

　顛道人，顧修雲沒有見過，但是顛道人是龍虎山的常客，每隔幾個月就會上山拜訪惠玲長老，但也僅僅是拜訪惠玲長老，和龍虎山其他人沒有交集。

　殿道人唯一一次與其他人有交集的時候，就是送給小歲一袋靈粟根。

　“這顛道人能知道妖能源晶，還專門送過小歲東西，大概率是知道小歲來歷的，但從顛道人送靈粟根這件事來說，他對小歲應該沒有惡意，或許還有善意，沒準惠玲長老認小歲做妹妹也是因為顛道人的緣故……”

　這一瞬間，顧修雲想了很多。

　這顛道人，有機會，他一定要見一見。

　回到屋內，顧修雲從腹中取出一張紙條。

　紙條所寫。

　【主上說，那地方……小主送出，源能丟失太多，不夠……】

　【小主需要沉睡百年……】

　【金甲回來了，撿回不少源能，……斷……】

　【不能讓小主快速成長， 危險……】

　這張紙條出現了‘源能’二字。

　這紙條取自秦家墓地的姥姥，就是撫養嬰寧的那個姥姥，當時這張紙條是嬰草給他的。

　顧修雲當時為了尋找水晶球營救昏迷的小歲，沒有頭緒之下，問的嬰寧，最終得到了紙條。

　源能、小主、金甲、斷。

　這四樣信息顧修雲差不多能聯系起來了。

　源能指妖源能晶，小主指小歲，金甲指兩斷山神秘空間的金色兵俑，斷指兩斷山。

　紙條的信息雖然缺漏，但在已知不少事實的前提下，不難補全。

　“主人，應該是指小歲的長輩;那地方不知是哪裡，但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將小歲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