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雲，等等！”秭歸喊道，“你要真想聽，我可以和你說。”

　顧修雲停住腳步。

　“但，你要保證，你一定不能去救小歲，雖然你現在已經是反虛修士，但小歲你救不了的。”

　“你先說吧。”顧修雲平靜道。

　“小歲是邪靈一族，為天地不容，是所有人族的敵人，邪靈族被發現後，必定要受祭天之刑。”

　“什麽邪靈一族，小歲是妖靈族，她親口說的。”顧修雲回。

　“算了，邪靈妖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歲的身份為天地不容，而且，小歲之事關乎大元朝與蠻族的戰事。”

　“這是為什麽?”顧修雲問道。

　小歲的事情，看來還有其他隱情。

　“算了，我將小歲之事的前因後果一並和你說清吧。

　宮廷裡的秘藏內有記載，邪靈族出世，天下必定大亂而生靈塗炭，而今北方蠻族入侵，正是天下大亂之局，在發現小歲的邪靈族身份後，皇上就認定是邪靈族引起了這場戰事。

　秘藏裡說，邪靈祭天，戰事即退。

　因而，小歲祭天之事是不可更改的。”

　“真是好笑，難道殺一個小歲，蠻族就會自動退走?”顧修雲笑了。

　“不是這樣的，祭天只不過一個儀式，真正的作用是祭天后產生的意義。邪靈族的屍體非常寶貴，大元朝可以用小歲的屍體去換取道場的支援。

　如今，天下排名第三的道場，洞靈源道場已經答應，只要大元朝將小歲的屍體交給洞靈源道場，他們就會派大量反虛修士助大元朝退敵，甚至合道高人也可以參戰。”

　“洞靈源道場?可以。”

　“修雲，如今小歲被洞靈源道場的五位反虛高人看守，你救不了的。”

　“既然我救不了，那你告訴我小歲的位置，應該沒關系吧?”

　“小歲她……她被關在天師院的地牢……”

　天師院，地牢……

　顧修雲終於得到了小歲的關押地點。

　他松了一口氣。

　只要知道確切的地點就好了，他什麽都不怕。

　不過幾個反虛修士而已，而且他現在有替身娃娃，也不怕鎮魔司中的鎮魔劍。

　到時救了小歲，直接逃回白骨城就可以。

　“歸姐，多謝你告知小歲的事，閑事我也不提了，你回去之後，直接讓大哥斷絕與我的關系吧。”

　“修雲，你什麽意思?怕牽連你大哥?難道你闖天師府?不要命了！”

　“呵呵，什麽不要命了，不過都是被逼的。你回去告訴大哥，他畢竟是我大哥，小歲的事情我不會怪他，但也不想和他有什麽交集了。”

　說完，顧修雲消失於飄香樓。

　顧修雲最後的一句話，讓秭歸僵立原地，久久不曾移動。

　秭歸呆了很久，最後歎息一聲，離開了飄香樓。

　而顧修雲，則重新出現在飄香樓，他根本就沒有離去。

　顧修雲雖然沒問大哥在小歲之事中起了什麽作用，但他其實猜得差不多了。

　小歲的妖靈族身份，在之前並不為人所知，顧修雲總共也隻問過聶小倩、胡進、秭歸三人關於妖靈族的信息。

　除此外，再沒傳出過妖靈族的信息。

　聶小倩是不可能將妖靈族的信息透露給大元朝的，胡進又在一年多前死了，傳出小歲身份的，唯有秭歸了。

　顧修雲猜測，顧修軍應該是從秭歸處得知了小歲的妖靈族身份，而顧修軍在位高權重後，終於有資格接觸到一些隱秘之事，從而得知妖靈族身份代表的真正含義。

　這才有了幾個月前顧修軍專門寫信勸小歲上京城之事。

　不管是顧修軍主動寫信，抑或是別人讓他寫信，都改變不了是他騙小歲進京的事實。

　顧修雲希望自己被打臉，自己是完全猜錯了，但估計這樣的可能性很小。

　到時見到小歲，就能核實了。

　顧修雲走到酒樓的一個角落，閉目感識一番。

　在與秭歸的對話中，他知道自己沒有醉，那麽之前見到的顛道人，肯定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幻象。

　“果然有一絲顛道人的味道，雖然味道很淡，但還是有一絲絲。”

　顧修雲所在的角落，顛道人肯定呆過，而且呆的時間還不短。

　“客官，這個角落有什麽不同嗎?我們老板就曾喜歡在這個角落飲酒。”小二走過來。

　小二之前斷斷續續聽到了顧修雲和秭歸的對話，不過他聽不懂，不過他在看到顧修雲消失又出現後，心中已經把顧修雲當成了一個仙人般人物。

　“你們老板?”

　“是的。”

　“你們老板是不是一個頭髮散亂、胡子邋遢，還瘸了一條腿的中年人?”

　“沒錯，客官認識我們老板?”

　顧修雲笑笑，沒有再說，暗自對整個酒樓使用夢魘天地的挪魘。

　顧修雲用挪魘複製了飄香樓的兩個幻境後，便離開了。

　這算是意外之喜，沒想到顛道人曾在京城開過一間酒樓。

　而且，‘飄香零’這個中二的酒名，還是顛道人取的。

　完全看不出啊！

　……

　天師院是大元朝皇帝專門為抑製鎮魔司的一個修士機構，鎮魔衛以武道之人為主，而天師院裡面的人則全都是修士，而且有不少化神，不過沒有反虛存在。

　這些日子來，天師院熱鬧非凡。

　天師院們的天師， 為一隻鳥妖吵個不停。

　一座巨大的丹爐前。

　“胡天師，這隻青鳥腹內有上百個妖丹未消化，我覺得你這樣直接煉太浪費了，應該先剖開他的肚子，將妖丹取出來再煉。”

　“非也非也，那些妖丹的妖氣已經被引動，取出來，妖丹的效用要大打折扣，還是不取出為好。”

　“兩位天師，腹中妖丹之事不提，這鳥妖還活著，我覺得是不是先將其殺了，再來煉?”

　“不行，這隻鳥妖之前至少吞了兩百顆妖丹，目前看似消化了一百來顆，但其實這一百來顆妖丹根本還未消化完，全部散布於鳥妖的血肉中，鳥妖還在一點一點吸收，現在將鳥妖殺了，那些未吸收的妖丹就浪費了。”

　“那總不能等鳥妖將妖丹全部消化完再煉他吧。”

　“那倒不至於，我最近翻看宮中的煉丹典籍，已經找到了一種活煉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