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親愛的,你過的怎麽樣……沒我的日子,你別來無恙……”
這首歌的高音倒沒有達到很高的難度,但畢竟原版是阿妹的歌,整體唱下來也是不那麽容易的。
鄒俊萍就特別喜歡看楊若伊遊刃有余地唱這首歌,尤其是看這女孩全靠自己氣息長的天賦打破換氣技巧不足帶來的局限,這種感覺就像看宗師高手打大師局一樣,實在是一種實力的碾壓!
當然,她後面還是會指導楊若伊學會正確換氣的,畢竟科學地唱歌,對歌手本身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
“啪啪啪!”楊若伊唱完,電鋼琴對面的鄒俊萍老師便讚賞地鼓起了掌,笑道,“不錯,這樣唱比剛才好多了。”
看到老師的讚揚,楊若伊有些欣喜地揚起了她娟秀的眉毛,但又害羞地抿了抿嘴,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歡喜。
“來,我們看一下這一句,你跟老師一起用朗讀的方式,有感情地念一遍,我最親愛的,你過得怎麽樣……”教楊若伊比較省心,因為她在基本的節拍把握、音準方面都沒有什麽問題,鄒俊萍就直接開始跟她一起摳細節。
“鄒老師,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楊若伊跟著老師大聲朗讀的時候,何雅楠終於從攝影機後面走出來,她輕輕擺手,小聲地打斷了她們。
“怎麽了?小何。”鄒俊萍也是現在才看到何雅楠在,她笑著問道。
“有一件事是這樣的,楊若伊,你是打算在初舞台的時候,個人展示這塊用《我最親愛的》這首歌嗎?”何雅楠左手抱著她的文件夾,右手拿著她的手機,輕聲問道。
楊若伊下意識地看向鄒老師,但鄒俊萍也只是笑著看她,用不用這首歌的決定權在她自己的手裡,鄒俊萍也只是給一個建議。
“我也挺喜歡這首歌的,如果,如果到時候導師叫到我的話,我想唱這首歌。”楊若伊倒沒有拖泥帶水,她還是比較有主見的,更何況,這首歌的演唱者許妍雅也是她很喜歡的一個歌星。
不過,何雅楠的表情沒有像別人那樣樂觀,她有些凝重地說道:“但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初舞台的表演,所有歌曲的版權都是要你們自己的經紀公司來幫你們買的。因為你們是個人訓練生,節目組會為你們出了第一個表演的歌曲的版權費,但要是想要做進一步的自我展示的話,像楊若伊你,這首《我最親愛的》是需要你自己給的……”
還要給版權費?
楊若伊愣了一下,這種事她聞所未聞,就壓根沒有想過還會有版權費這回事!怎麽看前幾季的這個節目,也沒有訓練生說過這樣的事啊!
節目組摳到這樣程度了嗎?上節目唱歌還要自己給版權費?
但顯然這是節目組的規則,何雅楠帶著歉意的眼神看著楊若伊,她也愛莫能助。
“《我最親愛的》,這首歌版權要多少?”鄒俊萍知道有這回事,但剛才她也忘了,現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她才開口問道。
“剛才我去查了一下,這首歌版權不在許妍雅手上,買版權還得找這首歌的創作者木先生,但木先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估計聯系不上他。如果聯系不到他的話,就沒辦法跟他談價。按照他留在版權協會的價格去支付的話,像上我們的節目,版權費非常昂貴,要十二萬八……”何雅楠苦笑道。
何雅楠還真不是想要為難楊若伊,她還很坦誠地說道:“說實話,我不建議你們買這個版權,
除非你們家裡真的很有錢。因為就算買了這個版權去唱,假如效果不好的話,後期節目組是有可能會把你這首歌的鏡頭剪掉的,這樣,十二萬八就打水漂了!” 也是因為楊若伊年紀這麽小,而且還是個人訓練生,何雅楠才跟她講這麽多,要是有經紀公司買單,何雅楠當然不會多嘴。
楊若伊跟唐文霏都面面相覷地站在那裡,沒碰到過這樣隨隨便便就是十幾萬的“大事”,兩個女孩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算楊若伊是個“小富婆”,卡裡有足夠的錢,她也沒有隨便花錢的習慣啊!再說了,一次十幾萬,隨便亂花幾次,她辛辛苦苦存了這麽多年的錢也是不夠花的呀!
更何況,何雅楠也把最壞的情況告訴了她們,居然還存在花了錢結果一個鏡頭都沒有的可能性!
沒辦法,誰讓她們是沒有出道、沒有名氣、整個娛樂圈最底層的小訓練生呢?節目組為了利益考慮,她們就算被犧牲都沒有討回公道的機會!
第一次面對這麽殘酷現實的女孩們都懵了。
“哎……”鄒俊萍看著手足無措的楊若伊,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她剛才其實因為惜才,甚至動了替楊若伊出錢的心思,但十二萬八,這也是一個令她望而卻步的數字。
“要不換別的歌吧,我想起有一首很老很老的民歌,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寫的了,但非常好聽,現在都有很多歌唱家在唱。最主要的是,這首歌的版權官司打了十幾年了,是誰原創,又或者是民歌,都爭執不下,所以目前它是不需要版權費就能唱的。不過可能有點難,若伊,你要不要試一試?”鄒俊萍猶豫了一下,跟楊若伊講了一個歌名。
……
後面還去找教舞蹈的小方老師請教了,楊若伊跟唐文霏差不多十點多才回到她們的酒店房間。
唐文霏先去洗澡了,楊若伊想起了傍晚時候余小柒姐姐跟她講的那番話,她便拿出手機,給父親用微推撥打起了視頻通話。
不過,接通之後,楊若伊都有些無語了,父親居然跟五伯,還有彭學遠在房間裡打牌,鬥地主!
“爸爸,你們還不休息啊?”楊若伊哭笑不得地問道。
“還早,十點半,睡那麽早幹什麽?”楊涵嘿嘿一笑,他手指一戳,攝像頭轉過去,臉上貼滿了紙條,跟白胡子老爺爺一樣的彭學遠映入了楊若伊的眼中。
“彭彭,怎麽你這麽慘?一直都是你在輸嗎?”楊若伊看著,都忍不住很不厚道地拍著大腿笑起來。
她拍大腿的動靜還吸引來了正在敷面膜的余小柒,余小柒走過來,看著手機屏幕裡這個白胡子“老爺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伊伊,這誰啊?這麽逗。”余小柒笑道。
“他是跟我和霏霏是一個村裡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現在我爸送我們過來,他就跟著過來蘇杭玩了。”楊若伊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她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對面聽得不清晰。而且,余小柒也只是在側面說了一句,擔心自己敷著面膜的臉入鏡,她點點頭就閃開了。
“哪有都是我輸,我就是……就是輸得稍微多一點點。”彭學遠不服氣地叫道,但他的聲音和底氣越到後面越弱。
“那為什麽我爸爸跟五伯都沒有貼胡子,你臉上貼了這麽多?”楊若伊笑問道。
“因為他同意了,如果我們輸了,他可以從臉上摘下來一條,就當是我們在臉上也貼了。反正,他貼得多嘛,不摘下來臉上那點地方都不夠用了。”楊涵拿回手機,將鏡頭轉回來,跟女兒雲淡風輕地說道。
“我現在怎麽覺得我虧了呢!”彭學遠在背後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