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軍隊、人脈以及威望,這四樣東西是關鍵。
對於馬德尚來說,錢是以上四樣東西的基礎,沒有錢啥也乾不成。
現在就是要想辦法賺錢。
別看他現在有一個自己的水果攤,但是賣的卻是只有窮人才會買的萊陽梨,根本賺不到錢,即使是有些收入也會被之前的‘陸雲生’拿去賭博。
在這個時候的上海,賭博之風盛行,從明清時就開始流行,開埠之後更是達到頂峰。
在上海的人,上到達官貴人、黑幫大佬,下到地痞流氓、貧苦人家,不管有錢沒錢都喜歡賭博,因此上海的賭場遍地開花,除了大的賭場外,在麥田、船上、客棧、荒郊等地方都有賭場。
賭博的方法也多種多樣,不僅有牌九、麻將、花會、白鴿票、天九、十三張、套簽子、鬥雞、鬥蛐蛐等,還有西方傳過來的三十六門轉盤、撲克、賽狗、跑馬、回力球、彩票等,只要有錢什麽都能玩到。
原本的‘陸雲生’除了機靈懂事,也是地地道道的‘小癟三’。
愛賭博、愛面子、喜歡強出頭這就是原本的‘陸雲生’。
三天的時間也足夠他將‘陸雲生’的目前的狀況和二十五歲之前的記憶消化掉。
想到賺到錢,光靠正常做生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搶土’和‘剝豬玀’這兩個是他目前能夠想到來錢最快的兩個東西。
‘搶土’,指的是搶鴉片。
‘剝豬玀’,這的是搶剝路人的衣服,錢財衣物一樣不留。
前者危險性太大,他現在還沒有本事去吃這碗飯,後者相對容易一些。
.......
叫賣一整天,攤子上的萊陽梨也沒賣出去幾個,天也漸漸黑下來。
上海還有個名字,大家都應該都知道,那就是‘夜上海’。
到了晚上,這座20世紀的大都市便露出她原本的面目,十裡洋場,燈紅酒綠,車水馬龍,賭場、妓院、煙館、花船這些迎來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時段。
見到自己的三個好兄弟,並肩朝自己的水果攤走來,和左右兩邊商販打聲招呼,便開始收拾起來。
“雲生哥,今晚準備帶兄弟幾個去哪裡玩呀。”
人力車夫阿丁憨實的樣貌,但是眼睛裡面卻是透露著精明。
“最近手頭緊,我看上半夜去幹上一票,下半夜去公興記賭館搏一把,怎麽樣?”
小偷阿芮身體瘦小,雙手靈活,可是一個老扒手,在街上被他盯上的話,只能是自認倒霉。
“我無謂,有酒喝就成。”
丁曹手上隨時都是拿著一個酒瓶子,裡面裝的是最廉價的白酒,估計就比喝工業酒精好一點點。
馬德尚看著眼前的這三個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比如丁曹很能打還能用槍,阿丁一身的力氣,為人精明,從不吃虧,阿芮偷東西的技藝爐火純青。
可這些都沒有讓他們大富大貴,反而一直是個‘小癟三’,得到一點錢不是那去賭了就是逛了窯子,根本不會想要去投資、去做生意。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沒有門路,當然這裡面也有他們賺的錢不夠多的原因。
因為眼界的原因,他們只會一輩子在自己的圈子裡打轉,走不去。
“到了大頭伯伯檔口再聊。”
簡單的收拾一下自己的水果攤,馬德尚就帶著三個兄弟來到大頭伯伯的檔口。
四人找到一張空桌子坐下。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個問題, 為何我們在這上海灘混了這麽久還是個‘小癟三’?”
馬德尚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這三位兄弟的表情。
“我們本來就是小癟三呀。”
阿芮有些疑惑的看著馬德尚說道。
“沒有錢。”
阿丁眯著眼睛說道。
“沒有酒,我得去買酒了,等下回來。”丁曹晃晃悠悠起身,找馬德尚要一塊錢去買酒。
“快去快回。”
馬德尚也知道丁曹愛酒如命,有酒讓他幹啥都行。
“我倒是覺得之前是咱們不知道方法,現在我有辦法發大財,你們跟不跟?”
馬德尚說道。
“月生哥,我怎麽發現你變得墨跡起來了,直接說兄弟挺你。”
阿丁皺著眉頭說道。
“就是就是。”
阿芮連忙附和道。
馬德尚聞言,心裡歡喜,兄弟不愧是兄弟,自己都還沒有說要幹嘛,就願意跟著自己。
“今晚我準備去‘剝豬玀’。”
阿丁:“搞那麽神秘幹嘛,‘剝豬玀’而已,只是晚上想要找個肥豬玀可不容易,這晚上可是冷得慌哦。”
“我要是去公興記賭台外面呢?”
馬德尚笑著說道。
“那可是...法租界華人總探長黃金榮黃老板的場子,要是被抓到的話,咱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一聽要去公興記賭台‘剝豬玀’,阿芮立馬就坐不住,著急的跳了起來。
阿丁:“怕啥,我們又不去搶他黃老板的場子,月生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