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崔元衡玩兒的這一手十分高明,他在周旋一二,到是也沒什麽。
只是看著眼前的兩人,他總是覺得有些礙眼。
雖然崔元衡將葉小樓嚴實的護在身後,可以那一雙充滿探究瑩潤的大眼睛,在這月色下,仿佛如一泓清泉一般,清新入肺。
有她在的地方,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沈闊的心也沒來由跳的快了兩分。
恰就在這時,崔元衡臉色一沉,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眼神冰冷的道:“沈公子有要務在身,我與內子就不多加打擾了。
說完拽著人轉身就走,而沈闊臉色微變,皺著眉頭到是沒有在阻攔,在對付鄭家的立場上,大家是一致的。
暗巷狹窄,在兩人經過的一瞬間,沈闊頓時皺起了眉頭,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不僅長的熟悉,她身上的氣息更是熟悉,他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將人抓住。
不過恰逢這會兒崔元衡轉過身,沈闊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對此,崔元衡眼神微冷,反手摟住了葉小樓的腰,迅速的消失在暗巷之中。
而沈闊的眉頭皺的越發深了。
一路急行,一直到了馬車上,這心才踏實些。
趕車的是家裡的老仆,見到二人十分恭敬的道了一聲:“大少爺,大少奶奶。”
隨後駕車遠去。
而經歷了這麽多的事兒,正常的小姑娘怕早已嚇的六神無主了,但是葉小樓沒有,她一開始只是有些驚慌和不適應罷了。
她並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也不是沒見過血,在國外紛亂很多,暴徒橫行,她為了自保也是殺過人的。
只不過那時候都是槍殺,可這不一樣,這一次她是活生生將人類勒死的。
雖然,她處於自保,但是,這樣的衝擊還是有些大,在一個,在這個時代她善後有些棘手,而且對方身份顯赫,她一個人到沒什麽,萬一連累的崔家---
她會過意不去的。
只是如今看來,這崔家似乎也並不簡單。
馬車裡寂靜無聲,倆人坐的極近,腰上的大手炙熱滾燙,葉小樓十分不適應,於是動了動身子,輕咳一聲道:“咳,那個,今日多謝你。”
隨後不留聲色的往一邊退了退,而少年身著黑衣卻面色瓷白,以為是她害怕了,不由得聲音微緩的道:“你是我的妻子,救你是應該的。”
葉小樓有些微愣,喃喃的道:“應該的嗎?”
她抬頭看著少年那雙坦蕩的眸子,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隨後一臉正色的道:“抓我的人應該不是那個狗官。”
崔元衡聞言神色一冷,“何以見得?”
葉小樓沉思了片刻道:“他見我時也十分的意外。”
“可見他事先並不知曉,所以很可能是有人想巴結他,所以把我擼了去,亦或者是仇家所為。”
少年聽後,眼神微沉,“要說巴結,只有知縣有動機,畢竟太子余孽出現在南康城,他少不得要擔責任,討好欽差也是情理之中。”
“至於仇家---”
聽到這裡,葉小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的仇家倒是少有,不過我的仇家怕是要佔滿了整個南康城。”
少年被葉小樓的話噎的神色一僵。
而葉小樓又繼續道:“可話說回來,有能力使絆子的卻不多。”
“而其中最有能力的莫過於知府家的千金,甚是欽慕與你的方家千金莫屬了。”
少年聽完,臉色浮現出幾分尷尬,隨後卻一臉篤定的道:“方家應是不會的。”
葉小樓見此,直接冷著臉道:“怎麽不會?”
“她連‘勸’我自請下堂的事兒,都做的出來,這樣的事兒會做也未可知。”
“要知道,那個狗官極其好色,而且以凌虐女子為樂,倘若我著了道---”
結果還沒等說完,少年頓時臉色一冷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一臉陰寒的道:“沒有倘若。”
“我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葉小樓,這次是以為,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
少年的話冰冷且鏗鏘有力,顯然,這次的事對他觸動極大。
葉小樓見他如此激動,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伸手將他的手拽了下來,有些尷尬的道:“你這是幹什麽?”
“我不過是打個比喻,我又不是那弱不禁風的。”
結果少年根本不領情,“比喻也不行。”
葉小樓一陣無語,不過還是張口道:“可方家千金的嫌疑確實大,一旦我遭遇不測,你定會休妻,她自然有機會上位。”
“以她的家室和身份---”
沒等說完,少年還是搖了搖頭,“不會的。”
葉小樓氣急,隨後用力將他的手甩開,“不過的,不會的,你就這般信任她?你可知女子的嫉妒之心有多強?足可毀滅一切。”
少年見她生氣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隨後道:“方家,我是了解的,他們不敢。”
葉小樓聽完直接氣笑了,“不敢?”
“一個正四品的一府之長,而你只是一個窮秀才,人家有什麽不敢的?”
崔元衡還是第一次被人罵說他是窮秀才,一時有些微愣。
而葉小樓此刻則似笑非笑的道:“崔元衡,你該不會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身份吧?”
這話一落,崔元衡的臉刷就黑了,什麽叫見不得人的身份?
而葉小樓則仰著下巴,往外點了點道:“大少爺,大少奶奶?我竟不知道,家裡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仆從。”
“而且還有一個伸手了得的高手,崔大少爺,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崔元衡眉頭輕皺, 最後道:“這些事,等合適的時候,我自會跟你說。”
葉小樓撇了下嘴,“什麽時候合適?”
“遮遮掩掩?既不是方家,該不會我這次被虜是你的仇家乾的吧?”
少年沉著臉道:“這你不用操心,我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葉小樓翻了個白眼,隨後眸光微閃道:“剛才堵我們的那人是誰?”
“沈公子?”
“是上次跟你一起喝茶的那位公子嗎?”
崔元衡一聽,臉頓時黑了,滿眼警告的道:“他的事你少打聽。”
“以後也離他遠遠的。”
少年語氣嚴肅異常,他可還記得那家夥看自己媳婦兒不懷好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