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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鏡鴻蒙》第五十四章 血玉(上)
  這事應該得從三年前說起。

  黃士季是個孤兒,被他師父收養之後,和他師兄一起學藝,一起成長,情感算是相當深厚。不過,自從他們學成出道,兩人便一直沒有機會碰面,都在各自的行當裡忙著自己的營生。

  三年前,因為一筆大買賣,讓分別多年的師兄弟重逢了。見了面自是欣喜不已,當時,還有另一位故人同行,三人便一同去喝酒敘舊。

  酒至酣時,話便多了起來。聊著聊著,便聊到了分別的這幾年,兩人各自的經歷。

  那位故人本就對他師兄弟二人的故事好奇不已,趁著這個機會,便鼓動他們說說自己覺得最可怕最古怪的經歷。

  那個時候的黃士季還沒有完成他最為波瀾壯闊的成名之旅,名氣也沒有現在這麽大。他只能從他當時有限的經歷裡,選取了一個他認為最為古怪的說了開去。

  他曾受雇去到一個偏遠的山區,向山裡的人收購一種玉石,那玉石通身血紅,晶瑩剔透,故名“血玉”。這種玉石的產量非常稀少,相傳,在吐蕃時代,松讚乾布迎娶文成公主的禮單中曾出現過這種罕見的玉石,被稱為“貢覺瑪之歌”。在傳說中,貢覺瑪是當惹雍湖的女神,她住在當惹雍湖心底的寶石宮殿中,宮殿的四面牆是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寓意,其中,紅色是歌唱的意思,所以貢覺瑪之歌有紅玉之意,也代表著當惹雍女神歌唱的意思。更多的時候,人們只是在書中,傳說中,聽到它的故事,大多,都帶著點恐怖的意味。很多人認為這種“血玉”是不祥的,它剔透的紅色,是因為浸染了鮮血。

  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黃士季的雇主得到了一條線索,知道了在某個偏遠的山區能找到這種失傳已久的傳奇之玉,於是派人前去收購,可是,一連數次,派去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聯系,這詭異的失蹤事件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恐懼感漸生的雇主便將此事束之高閣,不再提及。

  那時的黃士季出道未久,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仗著藝高,膽子也大,從旁人口裡聽到了這件事,便直接找上門去了,主動要求前去收玉。那雇主本來就對“血玉”未死心,一聽有人願意主動請纓,自然是大喜過望,當即便同意了,開出了一筆相當可觀的酬金。

  黃士季的目的並不是賺錢,他是想為人所不能,力爭一舉成名。於是,在收拾妥當之後,他便亟不可待地上路了。

  那個山區偏遠難找,進山之前,也遇到了諸多麻煩,好在,都一一解決了。等到他終於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快要天黑了。

  這個小村落,看上去十分破敗。在他進村之後,村裡的人都聚集在村口,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他。

  黃士季被看的有點發毛,不過,這裡地處偏遠,一年到頭村裡的人也未必能見到一次外人,所以沒見過世面的山裡人這樣看猴一樣的看他倒也可以理解。

  不過,畢竟在他之前有那麽多一去不複返的炮灰,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安。他一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一邊將身上的背包用力拽了拽。

  “請問,這裡有住宿的地方麽?”黃士季走向人群。

  沒有人回答他,氣氛變得古怪又壓抑。天色越來越暗,黃士季抬頭看了看天,又重複了一邊自己的問題。

  依舊沒人理他,大家還是用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目光看著他。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從包裡拿出一張百元的大鈔,

朝村民晃了晃,“請問!這裡有住宿的…”  “你可以住我家。”一個精瘦黝黑的小個子撥開人群走到黃士季身邊,帶著濃重的口音說道。

  黃士季笑了笑,把錢遞給他:“帶路吧。”

  小個子接過錢,伸手去拿黃士季的包。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黃士季警惕地將包往身後一甩,“不重。”

  小個子咧了咧嘴,訕訕一笑,然後朝村裡走去。黃士季跟在他後面,那些圍觀的村民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目送著黃士季走遠。

  這種被很多人盯著的感覺讓黃士季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可是當下,又不好發作,於是他加快腳步,希望盡快遠離這些古怪的村民。

  村子非常小,目測前後也就大概三四百米,不一會,小個子就帶著黃士季走到了離村頭不遠的的一間小屋前。

  黃士季皺著眉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這是一間土屋,就是用土築成的小房子,屋頂是一些茅草扎成的。現在的社會,別說是城市裡,連農村也很少看得到這種用土坯打牆的屋子了,只有在特別偏遠落後的地方,才會有這樣的房子。這種房子,非常不結實,別說地震了,刮個大風都有可能被吹歪。沒地基,牆也非常容易裂開,熱了,裂,冷了,照樣裂。基本上,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屬於危房。

  外牆上坑坑窪窪,隨處可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

  小個子咧著嘴推開房門,說是個房門,其實也是草扎的。黃士季跟著他走進屋子,立刻入眼的就是牆邊的兩個大土堆,屋裡什麽擺設都沒有,只有土堆和一個大草垛子。

  小個子走到草垛子前,胡亂抓了些草,撒到對面的土堆上,然後對著黃士季指了指鋪草的土堆,示意他把東西放在這。不消說,這個土堆就是黃士季今晚,不,可能不只今晚,是在整個任務完成之前,這土堆就是黃士季的床了。

  屋子裡沒有窗子,非常暗,光亮是從門外射進來的,不過太陽很快就要落山了,落山之後,估計這屋子裡就是一片黑暗了。黃士季的背包裡有手電也有應急燈,不過,這些都是非常寶貴的資源,這個時候,犯不著動用。他打算今晚早點睡,養足精神,明天起來再好好看看這村子裡到底有什麽古怪。

  當然,還得防著這個晚上要和他共處一室的小個子。黃士季坐到土堆上,把背包往身後一放,然後整個人靠坐到包上,休息起來。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雖然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是隔著一米遠,黃士季已經基本看不到小個子的臉了,隻模糊看到他的人影,倚靠在草垛子上。

  這會這個點睡覺似乎太早了,吃飯又連個燈都沒有,黃士季從包裡摸了點乾糧和水,稍微吃了點,然後他清了清喉嚨朝小個子問道,“兄弟,怎麽稱呼?”

  小個子沒答話,黃士季又問了一遍,他才用他那重口音嘟囔了一句,黃士季沒聽清,貌似是猜讓還是什麽。

  “什麽?猜讓?”黃士季問道。

  小個子模糊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可以生火麽?”隔了半晌,黃士季又問了句,在黑暗中實在是覺得很不安全。

  小個子突然說了一些什麽,他語速頗快,語氣也不是很好,黃士季連猜帶蒙,估摸著他應該是說沒有火,也不能點火,順帶著埋怨黃士季的要求太多。

  黃士季起身走到門口,把門推開,外面天色還沒有完全黑,路上已經沒有人了,整個地區陷入一片黑暗中,看來不只是這個小個子家,其他家也沒有火。他們應該不至於連火都不會生吧?

  結果,正當黃士季探頭朝外看的時候,那個小個子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衝到門口,一把推開黃士季,然後迅速把門掩上。

  黃士季沒有準備,被他推得朝後摔去,好在他還有點底子,下盤比較穩,晃了一下沒有摔倒。他還沒發作,就看到小個子先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不過他罵得凶歸凶,聲音卻不大。黃士季感到無比奇怪,這個猜讓似乎是刻意壓低了嗓子在罵,像是怕被什麽人聽到一樣。

  “這裡太暗,我只是開個門看看外面的情況而已。”黃士季覺得猜讓的行為有點過激。

  “不能開門!”猜讓的情緒依舊十分激動,“晚上!不能開門!不能出去!”

  “為什麽?”黃士季問道,猜讓的反應讓他覺得事情開始變得不簡單了。

  “沒有!”猜讓還是怒氣衝衝,“明天!走!”

  說罷,猜讓把一個物事塞進黃士季手裡,黃士季摸了摸,應該是之前他給猜讓的100塊錢。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不開門,不出去便是。”黃士季重新把錢塞給他,又給他賠了個不是,猜讓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錢,沒有用,這裡。”猜讓說道,不過他還是把錢收了下來,沒有再次塞還給黃士季,“山下,用。”

  黃士季明白,他是說村子裡用不著錢,這個村子裡應該還是停留在自給自足,或者以物易物的階段,貨幣的概念還沒有形成,100塊在這個地方,還沒有一碗水,一個饅頭有價值。不過這個猜讓會說普通話,也認識錢,知道山下可以用錢,黃士季猜想他應該是出過山,見識過外面的世界的。

  正想套套他的話,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陣嚎叫,剛開始像是狗叫後面又像是狼嚎。一開始似乎只有一隻,後面越來越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莫非是狼群!黃士季心叫不好。

  怪不得這個猜讓這麽害怕,原來是有狼群,這樣的山中村落,有狼群出沒一點也不奇怪,估計每晚狼群都會來襲擊村子,所以他們才會早早進屋,不敢在晚上開門出去吧,黃士季想著。

  這會,他有些擔心猜讓的這個草扎的破門,這脆弱的草門哪裡抵擋得了狼群的進攻啊!還有屋頂,他抬頭看了看,這個屋頂看著也不太結實,不,不只是屋頂,這個房子就沒有一處看著結實的…

  萬一狼群真的群起攻之,黃士季覺得這個屋子會瞬間崩塌,而他和猜讓,也會立馬變成狼群的晚餐。想到這裡,他趕忙從包裡摸出小刀,緊張地伏低身子,靠在門口。

  黑暗中,看不到猜讓的反應,不過黃士季感覺的到,他也十分緊張,因為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

  過了一會,嚎叫停止了…

  猜讓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聽到他舒氣,黃士季也稍微放松了點,猜讓應該是有經驗的,他舒了氣應該代表著危險警報已經解除了。

  “沒想到你們這還有狼群,它們經常來村子裡麽?”黃士季直起身來。

  “不!”猜讓的聲音有點變調,“不…不是…”

  “不是?”黃士季不解,“不是什麽?”

  猜讓不說話,起身走回他的草垛,斜倚上去。任憑黃士季怎麽詢問,再也不發一語。

  入夜了,黃士季轉輾反側,難以入眠。

  另一邊的猜讓應該也沒有睡著, 他也不住地在土堆上來回翻身。

  “聽說你們這出產血玉?”黃士季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猜讓的翻身突然停止了。黃士季知道,猜讓沒有睡著,他聽到了自己的問話。

  “我可以出高價收購。”黃士季繼續說道,一面凝神屏息傾聽著猜讓的動靜。

  “嘩啦”一聲,猜讓突然從土堆上爬了起來,嘴裡嘰嘰咕咕,用當地的方言在說著些什麽,然後響起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

  黃士季翻身坐了起來,黑暗中,他看到猜讓的身影晃動著,似乎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著頭。

  “喂。”黃士季爬下土堆,“你在做什麽。”

  猜讓不理他,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不一會兒,又突然不動了。黃士季不明情況,不敢貿然上前,他等了好一會兒,猜讓還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黃士季站起身,手中攥著小刀,慢慢靠近,他先用腳尖踢了踢猜讓,猜讓像是昏過去了一般,身子死沉死沉的,黃士季蹲下身子,探手去摸猜讓的臉。這家夥似乎是昏過去了。黃士季放下小刀,把猜讓從地上拖拽回土堆。

  這可真是…黃士季皺了皺眉,情況有些古怪。他去包裡摸出應急燈,打了開來,一瞬間,感覺久違了的光明照亮了整個房間。猜讓真的暈過去了,黃士季仔細觀察了一下猜讓,又搜索了一下屋子,這土屋很小,總共估計也就20來平米,不一會就從頭到尾看了個遍,沒有任何問題。

  看來,一切的一切,都得等到明天天亮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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