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嚴昱聽出來,那竟是肖奉國的聲音!
他簡直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在做夢。
“嚴昱!真是你?!”肖奉國的聲音中,也有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啪!”前面的石門內,亮起了手電光。
“嚴昱!你在哪呢?”肖奉國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昱哥?昱哥!是你麽?真的是你麽?”鍾義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就像是找不到家長的孩子突然看到了媽媽。
“等一下,他們怎麽在那裡面啊?”官雲衣拽了一下嚴昱的衣袖,聲音又開始發顫了,“剛…那個…不是進去那間石室了麽…”
嚴昱拉上官雲衣,緊貼著石門這邊的牆壁,緩慢地朝石室處移動了過去,他步步謹慎,十分小心,絕不讓自己和官雲衣暴露在手電光照之下。
“昱哥?你在哪呢?卿姐在不在你身邊?”鍾義緊張地問道。
“別出去!”居然是黃士季的聲音。
“黃士季?”嚴昱心裡一驚,和官雲衣互看了一眼,停下了腳步。
“昱哥,你們快進來啊!外面不安全的!”鍾義焦急地喊道。
“老肖,譚教授是不是也在你身邊?”嚴昱問道。
“對…我在…我在的。”譚守的聲音顫巍巍地響了起來。
“老肖,你快出來!我們剛親眼看到明月進去你們那間石室了,你們現在,和明月共處一室呢。”嚴昱喊道。
“啊?!”鍾義率先心態炸了,“明月進來了?!黃士季你不是說裡面你布下了禁製,妖魔鬼怪都進不來麽!你這個大騙子!”
“放你的屁!”黃士季罵道,“明月進來個屁啊,我們都在門口,明月進沒進來你看不到啊?你瞎啊?!”
“哦…”鍾義被黃士季一罵,立刻蔫了,“昱哥...你說的明月是裡面的玉像麽?這裡是有好多個明月的玉像,但是都是假的,不會動的,你別怕。”
“好多明月的玉像?”嚴昱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是什麽鬼東西啊?”
“就是…就是好多跟那個明月長得一模一樣的,但是是玉像,不是真人。”鍾義解釋道。
“鍾義,我告訴你啊,那裡面不安全,很多年前,明月曾經進入過這間屋子,做了什麽我不知道,但很顯然不會是什麽好事。那一大堆明月的玉像絕對有古怪!你最好趕緊出來!”嚴昱說道。
“肖先生,你要出去可以,但要把手電還給我。”黃士季的聲音。
“老肖!手電別還給他!”嚴昱叫道。
“嚴昱。”黃士季說道,“外面才不安全我告訴你,這個玉礦相當古怪,你最好趕緊進來,你身邊還有誰?官小姐麽?其他人呢?”
“昱哥!卿姐呢?!”鍾義還在關心程卿的下落。
嚴昱沒有答話,他靜靜靠著牆壁,想著下一步要如何行動。
“昱哥?昱哥?!你進來啊!卿姐沒跟你在一起麽?卿姐去哪了?”聽不到嚴昱的回答,鍾義的聲音愈加慌亂。
“鍾義,你信我麽?”嚴昱問道。
“當然信啊!”
“那你出來!跟老肖一起出來,手電拿著,別給黃士季!”嚴昱說道。
“肖先生,這個手電是我的,你要出去還不把手電還給我,這個你覺得說得過去麽?”黃士季說道。
幾秒之後,門內閃出來一個人。
“你沒事吧!”肖奉國跑到嚴昱身邊,急切問道。
“你出來幹嘛!手電呢?傻啊你!跟你說了不要給他啊!”嚴昱真不知道怎麽罵他才好。
“…”肖奉國站在那裡,被嚴昱的連珠炮般的質問,搞得有點不知所措。
“唉!”嚴昱歎了口氣,這家夥就是這麽死板。他搖了搖頭,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頭,不管怎麽說,看到老肖沒事,他還是很高興的。
“昱哥,老肖!”鍾義的叫聲再度響起,“外面…有那個…你們趕緊進來吧,黃士季說裡面安全,等到卯時,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我看你在裡面根本活不到卯時,你趕緊出來!”嚴昱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這讓鍾義陷入恐慌之中。
“為什麽…活不到卯時…”鍾義的聲音開始顫抖。
“別廢話!趕緊的!”嚴昱叫道。
“啪。”手電被關閉了。
“啊!”鍾義叫了一聲,“黃士季!你幹嘛關掉手電啊!”
“就這麽點電,開著讓你們廢話多奢侈。”黃士季的聲音懶洋洋的,“你自己想好,要出去的話就快點走!還有譚教授,你想出去的話也請便。”
“我…”鍾義和譚守兩個怕死鬼,陷入無盡地掙扎之中。一方面,感覺黃士季抓鬼的本事大一些,可另一方面,又感覺嚴昱更可信些。
“裡面…到底有什麽危險啊?”譚守問道。
“昱哥!”這個時候,鍾義終於下定了決心,衝出門去。
他一出門,就被嚴昱一把拽了過去。
“卿姐呢?”
“噓!”嚴昱示意他別說話。
“譚教授?也要出去麽?”黃士季再次打開手電,“要的話趕緊!”
“我…我…”譚守簡直要愁死了。
“黃士季,這個玉礦裡的古怪,你早就知道了吧?”嚴昱說道。
“什麽古怪?”黃士季問道。
“這裡到處是錯亂的時空幻象,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幻象?我當然知道啊。”黃士季笑了笑,“我們跟丟之後,我就發現這裡的道路不太對勁,所以我知道這裡有幻象,只是還不確定,是什麽樣的幻象。”
“現在還遮遮掩掩的有意思麽?”嚴昱笑道,“你和你師父師兄打了算盤,你自己心裡有數。”
“我師父師兄?你看到他們了?”黃士季急問道。
“看到了啊,不僅看到了,還都被我殺了。”嚴昱回答道。
“啊!你殺了...?”鍾義率先驚訝道,被嚴昱嫌棄地推到一邊去了。
黃士季知道嚴昱在胡說八道:“呵呵,神經病。”
“什麽長生不老永遠不死,都是癡人說夢,我勸你少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嚴昱道。
“神經病,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黃士季嗤笑道。
“你會知道的。”嚴昱不想跟他做口舌之爭。
“走。”嚴昱拉上官雲衣和鍾義。
“去哪?”鍾義問道。
“出去再說。”
“出不去…”鍾義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心驚肉跳,“我們看了好幾遍了,這個地方就是鬼…打牆…根本沒路…所以黃士季才說要在裡面等到卯時之後的。而且,…黃士季手裡有手電筒…”
“呵呵。”黃士季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在門內賤賤地笑著。
“跟他瞎扯一會。”嚴昱貼在官雲衣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官雲衣心領神會:“黃士季!我問你!你為什麽要騙我們來這裡!你到底需要引子做什麽!”她大聲質問道。
“官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黃士季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
同一時間,嚴昱把肖奉國拉遠了點,低聲問道:“門裡有什麽?”
“好多明月的玉像,做的跟真的一樣!玉像上都貼著符,黃士季說可能是他祖師爺設下的禁製,他自己又在門口搞了些什麽東西,我也沒看清。”
肖奉國壓低聲音回答道,“反正他說在這堅持到卯時沒什麽問題,過了卯時就能出去。”
“你學雲衣,跟他瞎扯,問題越尖銳越好,分他心神。”嚴昱說完,自己悄悄朝門邊摸去。
瞎扯…這可太難為肖奉國了…肖奉國完全不知道要怎麽瞎扯…
“你會不知道?!我問你,你師父是不是姓謝?!你說啊!我告訴你!我們都親眼看到了!姓謝的和明月根本是一夥的!呸,那根本不是明月,那就是姓謝的老不死,上了明月的身!”
官雲衣語速急促, 聲音尖銳,極其盡責地擾亂著黃士季的心神。
“什麽和什麽啊?”黃士季聽得有些亂。
“等一下等一下,什麽姓謝的上了明月的身?是鬼麽?!有鬼?!”鍾義簡直要嚇尿,哇啦哇啦叫嚷著也加入了口水團。
“啊?明月和…明月和你師父一夥的?”裡間的譚守也慌亂起來。
“別吵!滾開!”黃士季本就被官雲衣的話攪得心煩,似乎又被譚守纏上了。
“黃士季!敢作敢當!你們師徒三個,是不是把我們誆來做替死鬼的!謝老頭想長生不死想瘋了是不是!還打算上我們的身不成?!”官雲衣再接再厲。
“姓黃的!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說清楚!我卿姐呢!我告訴你,我卿姐要是有三長兩短,呸呸,我卿姐一定沒事,我告訴你!我卿姐少一根頭髮我都跟你沒完!”鍾義也生氣了。
“你們神經病吧!我師父和師兄為了…”黃士季也生氣了,他朝門外大吼著,可是話沒說完,就被已經摸進門裡一直伺機而動的嚴昱聽聲辯位撲倒了。
“你們幹什麽啊!”黃士季憤怒的聲音,顯然,懦弱的譚守也幫著嚴昱對付他了。
嚴昱毫不手軟,一拳打在黃士季的臉上,疼得他直叫喚。
“老肖,摸手電,捆上這個王八蛋!”嚴昱說道。
“你們有病啊!”黃士季一邊罵一邊疼得哼哼,嚴昱那一拳打得相當重。
肖奉國、鍾義和官雲衣也進入石門內,手電被打開了,黃士季被大夥兒捆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