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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鏡鴻蒙》第一百一十五章 妖鎮(上)
  眾人走了好一陣,前方才終於有點光亮了。

  那微光是從兩個懸掛在門楣上的燈籠中發出來的,光線搖曳,看起來應該是燭光。

  “當年粉黛,何處笙簫?”突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一聲幽幽唱詞,那聲音來的突兀,聽得各人心裡都是一驚。

  “媽呀!卿姐!”最先有反應的是鍾義,他幾乎是聲淚俱下,一把抓住程卿的手臂。

  官雲衣也嚇得不清,抓住了她媽的手。

  “諸位!快進去!”黃士季走得最快,此時已經在燈籠之下,他一把推開院門,朝大家喊道。

  這下,眾人都不敢怠慢,迅速朝燈籠門跑去。

  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官若男。她一把拽住想跑的官雲衣,原本就緊張的官雲衣見她不走,恐慌之心更甚了。

  “站住!”官若男大叫一聲,叫住了剛要抬腳進門的程卿,後者愣了一下。

  “門內是什麽!”官若男厲聲喝問道。

  “門內?是我師父的道觀啊。”黃士季也愣了。

  嚴昱和肖奉國本來也想進門,但見官若男有此一問,便也停了下來,靜觀其變。

  已經衝進門裡的譚守和鍾義變得無比尷尬了。鍾義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手還抓著門外的程卿。

  “讓開!”官若男走到門口,一把將程卿拉到身後,然後一掌將本已半開的大門完全推開。

  “六覺引...”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庭院深處響起。

  “道長。”程卿聞其聲,雖未見人,還是打了個招呼。

  “道、道長…”鍾義舌頭都有點打結了,“你那個裡面有什麽?”他指了指道觀裡面。

  “你不是來過了麽?裡面有什麽你不知道麽?”已率先進門的圓通朝鍾義笑道,“怎麽了啊諸位?快進來啊?”

  “行到那舊院門,何用輕敲…”又是一聲悠遠的唱詞傳來。

  “那是什麽?!”官若男再次質問。

  “於微…你是於微的女兒…”老道士出現在院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定定地看向官若男,隨即,目光又移至她的手腕處,“若男,你是若男。我與你父…”

  “我沒有父親!”官若男冷冷地打斷他。

  “…”老道一愣,隨即歎了口氣,“諸位先進屋來吧。今日是十五…此鎮有些鬧騰。不過不用擔心,屋裡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這鎮上的東西都是你養的?”官若男並未移步,而是繼續質問道。

  “說笑了。”老道士搖了搖頭,“那都是此間的舊人。”

  “那你住在鬼宅裡做什麽。”官若男這話一出,鍾義當場跪了。

  “鬼…宅。”要不是程卿拽了他一把,鍾義可能整個人要癱下去了。他勉力支撐站了起來,就要向外跑。

  可誰知這時,官若男卻走了進來。

  “官姨…”鍾義看著官若男,他已經不知道該向誰求助比較好了。

  “這裡暫時是安全的。”官若男並沒有看向鍾義,但卻間接回復了鍾義的擔憂。

  “呼…”鍾義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安心地暈過去了。

  官雲衣和程卿也趕緊進了屋,肖奉國跟在嚴昱身後,最後一個進來

  見到眾人都進了門,黃士季走上前去,在兩扇門上各貼了一道符,然後小心地把門關上。

  大門關上之後,那聲聲唱詞,仍是不斷傳來,時遠時近,忽男忽女,直聽得幾人心驚肉跳。

  所有人都進門後,

老道士的目光從官若男飄向了譚守,確切的說,是落在了譚守的右臂之上。  “住在這鬼地方就算是所謂的修行?你們這些牛鼻子老道當真是矯情。”官若男冷笑道。

  “守在此處,實屬無奈。”老道士收回目光,一聲長歎。

  “家師之命,不可違逆,貧道固守此間,只是希望能尋著機緣,早日了卻了這一切。”他伸手指了指前廳,“諸位,請到屋裡去吧。”

  “把槍給我。”官若男對官雲衣說道。

  大家心裡都是一驚,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媽…”官雲衣猶猶豫豫地把槍遞給官若男。

  官若男一把拿了過來,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了雲家的石刻。

  “慢著!”程卿上前一步,阻住準備用槍毀掉石刻的官若男。

  “你給我聽清楚!”官若男冷聲對程卿說道,“我不管你的心裡藏著什麽無法實現的夢!無法實現就是無法實現!別指望那虛無縹緲的上古神鏡會幫你實現!別在這不見底的深淵裡越陷越深!”

  “你這樣做毫無意義,只會白白浪費了這好不容易得到的籌碼。”程卿搖了搖頭。

  “今日我毀了石刻,在場的所有人,便是見證!”官若男凌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閃過。

  “如果他們的見證有用,如果雲家和羅亞之流是有理智講道理的人,那如今的一切,根本不會發生。”程卿歎了口氣。

  “你對人性一無所知。不管石刻在誰手上,甚至不管有沒有石刻,都不可能阻止瘋魔的野心家。上官家的祖先在習得巫文的那一刻起,便已跌進了這深淵。想出這深淵,只有讓能被利用的價值消失殆盡。破解出石刻的秘密,讓巫文不再成為被爭奪的關鍵,一切才能迎刃而解啊!”

  “你才是對人性一無所知!”官若男嗤之以鼻,“你以為破解出石刻的秘密,公布於眾,就能從此幸免,高枕無憂?你根本不知道保有安全的代價是什麽!”

  “不能破解出來!”那個瑟縮在角落,蔫不拉幾的譚守此刻突然出了聲,“不能讓羅亞得到上古神鏡!不能讓那些瘋子得逞!”他叫道。

  “他們都是瘋子!一旦讓他們得到神鏡,你們根本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麽!”他跌跌撞撞地衝向圓通。

  “毀掉!聽她的!聽官女士的!都毀掉!把羅亞的石刻也毀掉!”在距離圓通大約五米的地方,他卻又失了勇氣,止步不前了。

  “你…你將石刻交出來…”他遠遠地,對圓通怯生生地喊了一句,隨即又回頭朝官若男求助,“他手上有步六孤石刻!三個石刻全毀掉!便天下太平了!”

  嚴昱在一邊仔細觀察著幾個人的表情,面對譚守的突然發難,圓通有些驚慌,雖然他竭力掩飾著。看來譚守的話有可能是真的,羅亞的石刻也許真的在圓通手裡…

  “譚教授,屢次這般針對我是何故…”圓通急道,“我真的沒…”

  “圓通,你連為師都要瞞著麽?”那老道士卻出乎意料地突然拆了徒弟的台。

  “師父,我…”圓通的驚慌更甚。

  “你偷摸藏在石台下的,可是他們說的什麽石刻?”老道士卻一點面子都不給。

  “…師父…你知道了…”圓通徹底傻眼了。

  “你忘記為師是如何告誡你的麽?”老道士似有些動怒。

  “師父!我也是為了…”圓通想要解釋些什麽。

  “不必多言!此間如何是此間的定數,為師早有心理準備,也多次告誡你師兄弟二人不要做那無用功,你卻偏偏還是不聽!”老道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去,將石刻取來。”

  “…是。”圓通是萬般不願,卻也不敢違逆師父的命令,悻悻答應著,走向後院。片刻之後,拿了個黑布包著的物事回來了。

  “兩年前,士季在北疆之行中聽說了上古神鏡的事情,說與我聽了之後,我確實一直在關注與之相關的人和事,也刻意想辦法接近羅亞,獲取了他的信任,他讓我保存石刻,我便將計就計了。”

  圓通歎了口氣。

  “這一切都是我個人的籌謀,跟我師父,師弟,一點關系都沒有。整件事情我一力承擔。”

  他把黑布包雙手托在手中,神色黯然。

  “不是的,此事是我的設計,師兄不過是配合我罷了。”黃士季也走了出來,徑直走到師父面前,竟跪了下去。

  “起來吧。”老道士歎了口氣,扶起黃士季,並沒有再繼續苛責兩個徒弟,“唉,這件事是為師的錯,怪不得你們。”

  “你們師徒情深的戲碼,旁人沒什麽興趣。”嚴昱出聲了。

  “不管是你們誰的主意,亦或是三人合謀,此刻做這番戲都顯得矯情。你們把所有人都誆來這,肯定是有所圖謀吧?與其浪費時間在那做戲,不如好好給大家解釋解釋,你們到底想乾些什麽?”

  老道士像是此時才注意到嚴昱。

  圓通見師父注意到嚴昱,神情頗有些緊張,似乎是很想知道師父對嚴昱的評價。

  但是老道士只是掃了嚴昱一眼,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這讓圓通有點失望。

  看來嚴昱的魂祭是真真切切的失去了,失去魂祭後的他,已泯然眾人矣。

  “此事說來話長。我和師兄確實對上古神鏡有圖謀,但我們的初衷,只是為了解救這個逐漸失控的鎮子。”黃士季歎了口氣,“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已至此,我們也無話可說。”

  “不錯,此事要怪,就怪我師兄弟二人自作主張吧。”圓通和他師弟一樣,竭力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著,“師父,如今官女士和程小姐都在,何不請她兩人幫忙,一道解了這…”

  “不必多言!”老道士阻住想要說話的圓通。

  “今晚,勞煩諸位在前廳將就一夜,哪都不要去。明日一早,圓通和士季會按照大家的需求提供補給,並送諸位出鎮,離開之後,請諸位切莫要再回來。至於上古神鏡,遠水解不了近渴。你二人也不必再執著。此間的事,為師自有解決的辦法。”

  “師父還有什麽辦法?”圓通問道,“師父,我們明明已經是無計可施了。若非如此,我和士季也不會謀那上古神鏡啊!”

  “你們雲裡霧裡地說了半天,到現在,這裡到底有什麽問題,我們卻還是一無所知。”官雲衣忍不住開口吐槽道。

  “我來說吧。”黃士季輕咳了一聲。

  他看了老道士一眼,見他師父並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於是,便繼續說了起來。

  “這個小鎮歷史悠久,建立至今已有近千年。建鎮可追溯到南宋時期,當時,有兩個專門做禦品的匠人,一個姓何,是玉器匠人,手藝高超,出品的玉件精巧絕倫;另一個姓葉,曾是著名的皇家裁縫,專為王親顯貴裁剪製衣。”

  “何葉鎮…原來此何葉非彼荷葉…”嚴昱暗忖。

  “到了南宋末年,戰亂四起,這兩大家族和其他一些逃難的宋人為求自保,遠遁於深山之中。幾經輾轉,來到了此處。何葉兩大家族,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這群人的首領。”

  黃士季繼續說道。

  “在他們的帶領下,此處從一個簡易的避難所,變成小村落,再從小村落變成了初具規模的小鎮,經過幾百年的繁衍生息,終建起了這處如桃花源般的所在。然而…”

  他話未說完,歎息先至,“寧靜美好的時光在一百多年前,被打破了。明末清初的時候,這裡闖入了一個外鄉人。“

  “一個女人,美麗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明月。”一直低頭不語的老道士,居然在此時仰頭長歎,接過了徒弟的話茬。

  黃士季見他師父開口,便停了下來讓他師父繼續,可是老道士歎完氣,居然就沒下文了。黃士季等了半天不見師父說話,便又自己接了下去。

  “咳咳,這個叫明月的女子,曾是個唱戲的名角。雖身為戲子,性格卻十分剛烈。有達官顯貴看中了她,強行納她為妾,她竟在新婚當夜,用剪刀將對方刺成重傷。隨後,便被四處通緝,無奈之下,逃入了深山。”

  “這明月心智堅韌,在山中雖有萬般艱險, 都憑她驚人的意志一一化解。最後機緣巧合,來到了此處。此女貌若天仙,又聰慧伶俐。很快便得到了鎮中人的接納,在這裡安了家。再後來,何葉兩家的公子,同時愛上了她。“

  “呀!三角戀!“鍾義聽得入了神,暫時忘記了黃士季說的似乎是個鬼故事。

  “明月和葉家的公子情投意合,很快便互許了終身。何家的公子癡戀成狂,不能接收這個事實。把自己關入自家的玉礦之中,整整三個月避不見人。”

  黃士季繼續講著故事。

  “何家三代單傳,對這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為了這個事,還和葉家大鬧了一場,甚至揚言要將明月驅逐出鎮。可誰曾想三個月之後,何家公子又突然似情傷痊愈了一般,春風滿面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說到此處,黃士季眉頭一皺,神色愈加嚴肅起來。

  “葉家公子和明月雖也覺得有些蹊蹺,但他們婚期已近,諸事忙碌,便未細想,權當何家公子是想開看淡了。“

  “結果,成婚當日發生了狗血的意外?何家公子發了瘋大鬧婚禮,把人都殺光了?”嚴昱接道。

  “比這更可怕。”黃士季撇了撇嘴。

  “比殺光了還可怕?”官雲衣忍不住問道,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比把人殺光了還可怕。

  “成婚前一日,明月失蹤了。”黃士季說道。

  “哐當!“這個時候,院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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