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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教劍道》五十九 沒想到吧,我的回合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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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條財團的車子把和馬送回了酒店門口。

 和馬下了車,扭頭看著車裡的保奈美:“不上來坐坐?”

 “只是坐坐?”保奈美反問。

 和馬笑道:“其他的要看情況啦,比如今晚的月相什麽的。”

 “月相?”保奈美瞪大眼睛,眼裡滿是笑意,“上大學之後我參加了很多姐妹沙龍,從她們哪裡聽了不少對男士們情話的吐槽,扯月相的還是頭一次聽見。”

 “那說明我是隻此一份的珍稀物種啊。你要是到我房間來,我可以給你從雄偉的祖衝之山一直講到廣袤無垠的靜海,帶你領略月球風光。”

 保奈美笑吟吟的看著和馬:“真的嗎?那有吳剛和桂花樹嗎?”

 “有啊,當然有!”

 和馬興致來了,退後兩步張開雙臂,擺出演說的姿勢。

 保奈美也下了車,輕輕倚靠在敞開的車門上看著他,等他表演。

 “那些不假思索就說月面一片荒涼的人,應該親自到月亮上看一看。有人騎著竹子飛翔,有人在桂花樹下高歌。

 “很多人不知道塞勒涅的歌聲婉轉動聽,很多人不知道嫦娥的月餅有多香。

 “很多人一生只在一個星球,靈魂被重力束縛著,不知道宇宙的浩瀚與廣闊。

 “許多人被常識剝奪了想象力,把世界變成了無趣的模樣。

 “為什麽嫦娥不能有一隻量子兔子?為什麽輝夜姬的竹子不能有反重力引擎?

 “為什麽機器人吳剛不能在沒有空氣的月面上砍一棵不斷生長的矽基桂花樹?

 “為什麽世界只能有一張面孔,為什麽它不能像一個真正的人類那樣,有許多張臉?

 “為什麽今晚我們只能就這樣告別,不能有別的結局?”

 保奈美:“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

 “你別搭腔啊!好不容易才製造出氣氛,全沒了!”

 保奈美哈哈大笑:“我必須打斷你啊,因為你再說下去,我感覺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如果玉藻代表的是對你的無限制的包容和順從,那麽我就必須要和她有所區別,我必須要節製,因為熱烈如火的部分已經有美加子了。”

 和馬皺眉:“美加子是熱烈如火的部分?我怎麽覺得她是負責逗比的呢?”

 “別這麽說啊。”保奈美搖頭道,“上大學以後我經常會和美加子一起行動,所以越來越看清楚她這個人了,她有一顆勇敢的心。”

 和馬挑了挑眉毛:“你知道,勇敢的心是蘇格蘭國王羅伯特·布魯斯的稱號嗎?他是蘇格蘭民族英雄之一。”

 雖然後來他的名號,被一部著名的電影張冠李戴給威廉華萊士了,但是現在是1981年,那電影還有十五年才問世。

 保奈美笑道:“我倒是沒有想那麽多。總之以後你有難,我和玉藻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權衡,不一定會直接給你幫助,但是美加子……她一定會用繼承自她媽媽的車技最快速度的趕到你身邊。”

 和馬:“可是問題她來了也沒啥用啊,她劍道實力平平,也沒什麽智商,雖然身體的某個部分實力超群,但是那玩意又不能防彈。”

 “但是美加子會把晴琉帶過去啊。”保奈美說。

 和馬想了想:“確實。等一下,我們現在到底是在稱讚美加子還是在黑她啊?”

 保奈美聳了聳肩,然後話鋒一轉:“好啦,快上去吧。我把你送回來就是要讓你好好休息應對明天玉龍旗的鏖戰,你不早點睡的話,我的節製不就毫無意義了嗎?”

 說著她抬起手,翻過手心,看了眼戴在腕關節位置的女士表:“十一點都過了,早就過了乖寶寶該睡覺的時候了。晴琉琉到了這個時候會準點犯困哦。”

 沒錯,搖滾少女晴琉,意外的不能熬夜。

 也可能是年齡小的緣故。

 但對於和馬這種內在其實是個30歲中國大叔的人來說,12點是“睡你麻痹起來HIGH”的時段。

 21世紀很多中國企業,早就根據雇員多夜貓子的實際狀況修改了上班時間,和馬他們外貿公司就是彈性上班時間,早上十一點只有保潔阿姨在活動,晚上九點十點還燈火通明一堆打工人在一邊吃夜宵一邊奮鬥。

 所以和馬還想多和保奈美呆一會兒。

 他忽然發現最近這種和保奈美獨處的時間真的非常的稀少。

 就連晴琉這個新來者,在之前因為音樂之神引發的一連串事件裡,都借著“查案”這個名頭得到了大段大段跟和馬獨處的時間。

 而保奈美自從進了道場,就一直是“跟團行動”,除了去年的大阪SF展會之後,就沒有再獨處過了。

 這樣一想,和馬就更想多聞一會兒她身上的白梅香了。

 這時候保奈美忽然笑道:“我們上次這樣長時間的二人世界,還是大阪的‘’期間呢。

 “本來以為是難得的二人約會,去的前一天晚上我興奮得沒辦法入睡,設想了很多曖昧的場景,準備了很多話題。

 “我還趁你不注意打電話回家裡,專門把財團廣報部負責和科幻作品品牌聯動的負責人喊起來,問他科幻常識。

 “瓦肯的行禮方式,我頭天晚上還專門練過呢。”

 說著保奈美就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小拇指和無名指並攏,擺出標準的瓦肯敬禮姿勢。

 可能是因為長期練鋼琴,她的手指修長,指關節如同竹節一般突出,紅潤的指尖上修剪整齊的指甲塗了一層淡雅的指甲油。

 “生生不息,繁榮昌盛。”

 和馬:“那我們來乾點有益於生生不息的事情如何?”

 保奈美:“怎麽我覺得今晚你簡直就是行走的欲望化身?”

 “可能是因為月相吧。你看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對不對,女生有,男生也有啊。女生的取決於自己的生理期,男生的嘛就取決於月相了。”

 保奈美笑道:“聽起來像是狼人啊?要不我給你弄一瓶亨利·傑科博士的魔藥?喝完以後你就像海德先生那樣在屋頂上亂跑亂跳一輪,可能就好了。”

 “那不好,不好。”和馬擺了擺手,“我喝了變成大猩猩一樣的壯漢在屋頂跑跑跳跳,要是碰到同樣出來到屋頂遛彎散心的美加子,那可就出大事了。她要是搞出在大學期間懷孕的事情,估計就當不成外務次官了。”

 日本這邊因為法定結婚年齡16歲,加上大學采取各校單獨招考的錄取方式,所以已婚女性甚至有孩子的女性上大學雖然少,可確實有。

 然而這些女性肯定會在學校遭到歧視和排擠。

 像《側耳傾聽》裡,女主媽媽那樣在有家庭的情況下還努力攻讀學位的情況其實挺罕見的。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一向主張平權,支持提高婦女地位的吉普力工作室,才會把這樣的人物放進他們的動畫裡,試圖潛移默化的影響自己的觀眾,讓他們覺得這種事情很常見。

 順帶一提,吉普力工作室喜歡著力刻畫獨立自主的新女性也是老傳統了。

 這主要是因為工作室的靈魂、宮崎駿老爺子是個鐵左翼,坊間一直有傳聞他是日本*成員,但是沒有實錘。

 聽到和馬的話,保奈美皺起眉頭:“你擔心美加子因為這個影響前程,卻不擔心我因為同樣的事情影響前程?”

 “那是因為我相信,你既然站在這裡了,就是好好思考過各種狀況的,”和馬看著保奈美,“今天是沒問題的日子,對吧?”

 “對哦。”保奈美眯著眼,甜甜的笑著,“可是有人明天要打比賽,今天要早睡呢。”

 “等等,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埋怨主動拒絕了去旋轉餐廳夜場的我啊。”

 “沒有哦,完全沒有,是你的錯覺哦。”

 和馬:“肯定有!你平時說話哪兒有那麽多‘哦’……”

 “用的語氣詞和擬聲詞的多少呢,也是看月相的啦,今天是會說很多擬聲詞和語氣詞之夜哦。”

 日語這個語言,跟中文感覺完全不同,形容起來就是日語有種“粘乎乎”的感覺。

 所以妹子用日語發嗲,雖然都是在發嗲,但是聽起來就沒有中文那麽突兀。

 保奈美剛剛這一串,都故意說得特別“粘乎乎”,放中文類比就是,金星女士突然用林志玲的台灣腔開始說話的感覺。

 保奈美要說的中文,和馬早就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的遠離她了。

 但是日語說出來就顯得非常的軟萌。

 和馬:“你還不如每句話最後都加一個‘喵內’。”

 “是這樣嗎喵內?”保奈美問,“你感覺如何喵內。”

 和馬感覺挺好的,只可惜保奈美現在一身讓人覺得她馬上要坐到複印機上去的職業裝,就覺得哪裡不對。

 一般這種職業裝,果然還是女王風更合適嗎?

 和馬:“來,你戴上眼鏡,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女課長,我是不成器的新晉巡查,你來訓我。”

 保奈美眨巴眨巴眼:“你確定你真的要來嗎?”

 “我確定,來一個試試看嘛。”

 保奈美歎了口氣,掏出已經收好的眼鏡,架到鼻梁上。

 “桐生巡查!這是怎麽搞的?那個案子的卷宗不是要你今天就送到我的辦公桌上嗎?”

 和馬:“非常抱歉!請鞭……”

 他趕忙刹車,差點說出“請鞭撻我吧公瑾”來。

 保奈美把和馬突然刹車理解成別的意思,她摘掉眼鏡,擺手道:“不玩了不玩了,你啊,快上去睡覺吧!”

 和馬看著保奈美,本來還想皮幾句的,但終於改變了主意:“好吧,那麽明天見。”

 “嗯,明天見。”保奈美說著上前一步,給了和馬一個擁抱,然後用臉頰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臉頰,僅此而已,馬上就分開了。

 節製而又熱情似火。

 和馬:“我怎麽覺得你上大學之後撩漢的水平飛漲啊。”

 “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去參加那些女生沙龍啊,她們的經驗,必可為我所用。不這樣我一定贏不了玉藻。”

 保奈美頓了頓,繼續說:“我覺得很奇怪,玉藻明明和我同年,但是身上有種超乎尋常的成熟感,仿佛已經見過了世間一切,看破了紅塵。”

 和馬回想了一下玉藻在他面前的自述,回答道:“你這個說法不完全對,應該說她在黑船來襲之前確實處於看破紅塵的狀態,但是黑船來襲改變了這一切。”

 保奈美盯著和馬:“這是什麽新式的調侃嗎?是在說她老氣?”

 “沒錯,老氣秋橫,跟吉原的媽媽桑似得。”

 保奈美樂了:“你這樣說她,我要跟她告密哦。怎麽能說女孩子顯老呢。”

 不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不過,”保奈美又說,“調侃女孩老氣,居然拐到了黑船來襲上,這是什麽東大學生特有的撩妹辦法嗎?曬知識面流?我可以拿去沙龍上跟學姐們分享嗎?絕對會因為學姐們興趣的。”

 和馬大喜:“然後他們就都來我的道場交錢學習嗎?”

 保奈美盯著和馬看了兩秒,搖頭:“那大概沒什麽可能,因為學姐們大多看臉,和馬你屬於那種和你一起經歷過事情的女孩子,會越看越覺得你帥的類型。

 “對沒有和你一起經歷過事情,見識過你的英雄氣的女孩子,你也就比大眾臉好一點。你的臉還不如身上的傷疤讓人印象深刻呢。”

 和馬:“懂了,下次事件我爭取在臉上弄個傷疤。你覺得在腮幫子這個地方的十字傷怎麽樣?”

 “哪裡?”保奈美這個時候離和馬挺近的,畢竟剛剛才擁抱過,所以直接伸手用纖細的指尖在他腮幫子上比劃,“這個位置?”

 她比的位置,比浪客劍心裡劍心的十字傷的位置高一點。

 和馬搖頭,直接握住保奈美的手,把她的指尖當筆,用她那塗著淡雅指甲油的指甲,在劍心的傷疤位置,畫了個十字傷。

 保奈美歪頭看著和馬的臉:“嗯……還不錯啊,不會太搶眼,又存在感十足。”

 和馬:“然後再編一個十字傷的故事,就說第一道長的傷疤,是一次天誅行動的……你笑什麽?”

 “天誅這不是右翼喜歡的詞嘛,和馬你那麽左,怎麽會用這個詞呢?”

 “那就‘送敵人去見老馬’的行動中,對現世懷有留念的無名護衛留下了長的傷痕。

 “因為刀傷蘊含著怨恨和執念,所以它時不時就會流血,一直不見愈合。

 “後來他的未婚妻為了復仇接近我,最後卻愛上了我,為我擋刀死了,在臨死前她選擇原諒我,劃上了斷的這條刀傷,終結了怨恨。

 “從此以後刀傷不再流血, 我也背負著兩個人的生命活了下去……”

 保奈美被和馬這個盜版《浪客劍心追憶篇》的故事吸引住:“這是你剛剛創作的?”

 我剛剛抄的。

 保奈美:“還不錯啊,不過,就覺得那個無名護衛好慘,人死了,老婆還跟殺了自己的人跑了……”

 這麽一說,確實。

 保奈美忽然想起這時候的要緊事,用力推了和馬一把:“別說了你!快走啊!上去睡覺啊!”

 和馬這才戀戀不舍的對她說:“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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