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當然可以看見這幫極道流氓的戰鬥力。
流氓頭子作為這幫人中唯一戴徽章的,擁有柔道1的武力。
按理說柔道也有不同流派,和馬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看到的就是柔道1,可能是因為自己這外掛只能查看劍道的流派?其他武術就隻顯示總合數字?
反正現在只有流氓頭子一個人帶武術,其他都是純雜魚。
和馬本來的想法是,自己先趁他們不備秒兩個,然後和美加子二打三。
這個想法沒什麽問題,美加子沒有流派,但是劍道的基礎能力有4呢,打這種弟弟跟玩一樣。
如果美加子再能秒一個,那局面就更好了。
和馬看了眼被美加子在臉上留下一道杠的倒霉蛋。
竹刀留下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汽車保險杠撞出來的一樣,已經變成了深紅色,被打歪了的鼻子嘩啦啦的流血,一點沒有停的意思。
美加子確實差點把他秒了。
平時和馬和美加子在學校社團對練,被打中頭盔整個腦袋都嗡的一下。
這姑娘勁可大了。
今天她要麽餓了沒力氣,要麽因為對方沒戴頭盔下意識的收力了。
哦對了,她手拉傷了,應該影響了發力。
不管怎麽樣,和馬的計劃破產了,現在一對三。
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哪怕是成龍這樣的強者,在一打多的時候也要玩道具戰。
日本劍戟片裡,拍得比較真實的那些,劍豪們去殺陣的時候,都會利用雙方都是無甲脆皮的特點快速秒人。
秒掉幾個之後其他雜兵會害怕,然後就能一個個打了,不然這片就拍不下去了。
現在和馬手裡的是竹刀,就算用牙突秒人,也是暫時打倒而已。
他根本不可能想用真刀那樣一刀一個把人永久放倒。
而且他還摟著美加子呢。
看起來流氓們不打算給和馬把藤井美加子放到旁邊安置好的機會。
他們已經圍了上來,不斷揮舞著手裡的球棒“熱身”。
流氓頭子笑道:“你的女朋友,看起來真不錯,去歌舞伎町可惜了,這樣吧,我們也講究一個仁義,你跪下磕頭,我們就網開一面,兄弟幾個爽一爽就還給你。”
和馬真想一個牙突就戳爆這貨的門牙。
可他抱著藤井美加子呢。
和馬開始後撤,想撤到牆邊讓美加子靠在牆上,這樣就算順著牆滑倒也不會摔得太厲害。
但是流氓們上了。
臉上有保險杠印的流氓怪叫著衝上來。
和馬眼疾手快,對著他喉嚨輕輕一刺。
這一下簡單得和馬都有些驚奇。
對方就這麽被捅得失去平衡,哐當一下摔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哀號起來。
這時候和馬忽然注意到,敵人身上貌似出現了詞條。
震懾?
我秒人所以造成了震懾效果嗎?
和馬也不細想,果斷抓住這個機會,彎腰讓藤井美加子躺在地上。
乾完這個他立刻站直身體,雙手持刀。
但同時,有個被戳了眼睛的流氓也頂著單側熊貓眼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舉起球棒。
還是一對三,沒變。
除了敵人身上的震懾效果。
也不知道這震懾會持續多久。
流氓頭子吐了口唾沫,大喊:“怕什麽,一起上!”
然後他怒吼著向和馬衝來。
兩個小弟見狀,
也衝上來但是明顯比他們的老大要慢半拍。 和馬使出牙突,一瞬間從兩個小弟的包夾中竄出來,竹刀命中了流氓頭子的門牙。
流氓頭子整個人向後揚倒,被打掉的門牙從他嘴裡飛出,在下午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和馬立刻轉身,使出另一個技能“上段二連”。
兩劍都準確的敲到流氓的天靈蓋上。
看著倒地的流氓們,和馬作為一個來自21世紀的老陰陽人,想說一句:“就這?”
看起來新當流6還是很有對下碾壓的效果。
另外,我這個掛不但能看到對方的武藝,還能看到精神狀態造成的BUFF,很好很好。
不知道能不能用來泡妞,看到諸如“羞澀”之類的狀態。
和馬正品味突然到來的勝利呢——真的是突然到來,片刻之前他還以為完蛋了。
他正品味勝利呢,倒在地上的流氓頭子——就是唯一佩戴組紋的那個——說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和馬實話實說,“你戴的組紋我看看,底紋是木瓜紋,可能是兵庫縣那邊外來的野雞極道?”
和馬喜歡玩信長野望和太閣立志傳,對武士家紋有一些研究,木瓜紋主要是但馬國日下部一族在用,這一族中最有名的武家就是朝倉家。
古但馬國就在現在的兵庫縣。
流氓頭子立刻怒吼起來:“KI薩馬!這可是我們津田組……”
和馬一竹刀敲暈他。
原來這叫津田組啊,記下了。
不過從組紋看,和昨晚來拜訪和馬並且今早在和馬家門口掛雞的那夥人不是一個組。
但是他們有可能是一個大型極道下面的次級組織。
極道的組織結構很像戰國武將,大名下面有五大老五奉行這樣的家老,家老下面又有自己的部下,部下又有部下的部下……
和馬決定先不去管這些複雜的東西。
反正他把道場一賣,這些就和他無關了,說服妹妹才是關鍵。
他一腳踹在倒地裝死的流氓身上:“喂!起來把你們老大扛走!”
倒地的家夥們這才唯唯諾諾的爬起來——原來他們四個其實都醒了。
和馬拉開距離,保持戒備,看著他們扛著昏迷的老大一瘸一拐的跑了。
——居然連句狠話都沒放,這雜魚反派不盡職啊。
和馬在心裡吐槽道。
他轉身去查看藤井美加子的狀況,看見姑娘正捂著腦袋坐起來。
“我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一臉呆滯的說。
“可能輕微腦震蕩了。”和馬撇了撇嘴,突然開玩笑道,“然後你因為腦袋搭錯線,會一下子愛上我。”
“KIMO(惡心),去死!”藤井美加子掙扎著站起來,然後疑惑的看著周圍,“那些流氓呢?”
開粗點心店的大嬸說:“被你男朋友打跑了。”
藤井美加子一臉懷疑的盯著和馬:“真的嗎?”
“真的。不過,你沒有發現……大嬸剛剛說的話裡面有什麽不對嗎?”
藤井美加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直接問和馬“真的嗎”等於是坐實了和馬是“男朋友”。
她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不是,大嬸!我們不是……”
大嬸已經回去收拾一片狼藉的粗點心店了,她拿出掃把,一邊掃地上的玻璃碎片,一邊指了指貨架上那些被打爛的罐子裡的粗點心說:“你們要粗點心就隨便拿好了,小心別被玻璃劃到。”
和馬扭頭和藤井對視了一眼,隨後藤井說:“還是不用了,您損失那麽大……”
大嬸哈哈笑起來,雖然在笑,但和馬看著卻覺得有點悲愴的感覺。
“拿去吧,店裡那些好罐子裡的糖果和點心你們想拿什麽也拿吧。我忽然想通了,”大嬸收起笑容,看著和馬和藤井,“最近生意確實在變差,小孩子們都嚷嚷著要吃麥當勞,棒冰也比不上冰激凌好賣……而且我也有點累了,真的累了。”
說罷,大嬸拿了一把點心,走過來塞進藤井美加子手裡。
“車站那邊有個和菓子店,那裡的點心很多都和我一個渠道進貨,以後麻煩你們去那邊約會了。”
美加子一時語塞,愣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反駁:“不是的!我們不是……”
“每天都相約來我這賣冰棍,吃粗點心,居然不是嗎?”大嬸頗為意外的說。
“一起來吃粗點心是因為……”
“來,這還有大福,都給你們吧。”大嬸打斷了美加子的話,又把用紙包著的大福塞進她手裡。
塞完大福,大嬸轉身進了粗點心店,留下和馬和藤井面面相覷。
“大福要吃嗎?”藤井伸手,把大福遞到和馬跟前。
和馬不客氣的拿過來,他本來就喜歡吃甜食,廣東人嘛,大福的豆沙餡他還是挺喜歡的。
一口下去,豆沙的甜味在嘴中擴散,和馬卻覺得有些苦澀。
藤井歎氣:“粗點心店要沒了啊。”
和馬也有些感慨,他成長在祖國騰飛的過程中,小時候去同學家玩還能看見燒煤爐做飯,等到他長大了,南方已經徹底沒有煤爐這玩意了。
他記得爺爺家還專門有一個大手電,比五百毫升的可口可樂瓶子還要長一截,晚上出門得打這手電,不然去哪裡都一坨黑。
等到他高中的時候,晚上去哪兒都亮堂堂的,偶爾有點黑暗的地方,用手機照亮就好了。
很多和馬記憶中的風景,就這樣消失在發展的浪潮中了。
和馬正感慨呢,粗點心大嬸從店裡出來,伸手把掛在門上的布簾給取下來。
日式老店鋪都有這樣的布簾,是用一根單獨的杆子掛在門楣上方,收的時候連同杆子一起拿下來。
布簾上一般印著店鋪的字號或者標志,掛出來就代表店鋪在營業。
大嬸拿著布簾,輕輕婆娑著上面的店紋,臉上的表情仿佛沉溺在美好的回憶中。
忽然她說:“我再不搬,他們說不定會把這簾子,還有別的貴重的東西給砸碎,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和馬舔了舔嘴唇,忽然覺得妹妹千代子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很有共鳴。
哪怕是他這個穿越者,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不對,過客,這個時候也感覺沉甸甸的。
藤井美加子伸手,拉了拉和馬的袖子:“走吧,讓大嬸靜一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