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戰士衝進小巷,去追擊盧宗漢等人。鮑政委在背後喝住他們,心急如焚地說:“別追了,馬上增援蔣家洲!”
戰士們聞聲跑回來。覃大貴拎著鳥銃也跟在他們身後跑出小巷,興衝衝地招呼鮑政委:“首長!”
鮑政委見他手上握著鳥銃,一臉驚訝:“老鄉,剛才是你在土匪背後開的槍?”
覃大貴嘿嘿笑,憨厚地說:“我是覃天的父親,聽說今天城裡開萬人大會,擔心土匪乘機來搗亂,就想過來幫點兒忙。沒想到,還真讓我碰到了盧宗漢那幫人,趁他們不注意,在背後悄悄幹了他們一家夥……”
鮑政委看了看地上的土匪傷員和死屍,留下兩名戰士,並吩咐覃大貴:“覃大叔,現在我們人手不夠,你留下來,和我們的同志一起打掃一下戰場!”
覃大貴高興地說:“好!”
蔣家洲那邊,戰鬥十分激烈。
覃天指揮機槍手朝一群蠢蠢欲動的匪兵連續掃射,把他們逼在山腳邊,不敢往前衝。
丁團長帶著幾名戰士趕過來加入戰鬥,命令覃天:“不惜一切代價,堅決打退敵人的進攻!”
覃天從地上抄起一支受傷戰士的衝鋒槍,帶著十幾名戰士向前發起反衝鋒。
“噠噠噠噠噠……”
“呯!呯呯……”
覃天和戰士們端著槍一陣掃射,打得前面的土匪稀裡嘩啦。向財東見勢不妙,慌忙竄上山邊的一座墳堆,喝令匪兵:“扔炸彈!”
幾顆自製的土炸彈朝覃天等人飛來。覃天一看不好,迅速和戰士們回撤。“轟!轟……”炸彈落在他們身後,彈片橫飛,掀起一堆泥土。
這時,李忠帶著幾名疏散群眾的戰士趕來增援,也向土匪扔去兩顆手榴彈,“轟隆”兩聲爆炸,把土匪的氣餡再次壓了下去。
會場上,大部分群眾已被疏散,但仍然有許多人象沒頭的蒼蠅驚慌亂竄。覃月月跟在一群人身後,不經意的扔下手裡拎著的簞籃。一股濃煙突然從簞籃裡冒出來,被微風吹得四處飄散。田宗怡和張建明等人在會場上東奔西跑,引導剩下的群眾撤離現場。見會場中突然濃煙滾滾,田宗怡有些懵了,朝張建明喊:“張排長,去看看怎麽回事!”
張建明壓低身姿,摸過去瞅了一眼,飛起一腳踢開地上的簞籃,一個發煙罐從裡面滾了出來。張建明連忙把手槍插在腰間,從地上抄起一根棍子,快速在地上掏了一個坑,把發煙罐埋下去,用土蓋住。
“呯!”背後突然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過張建明的頭皮飛過。張建明本能地臥倒在地,連續兩個翻滾,掏出手槍,轉頭朝身後回望,然而,除了西北角槍聲激烈,其它方向看不出什麽端倪。張建明摘下頭上的帽子看看,好險,被子彈擦破了一個洞!重新把帽子戴上,感覺有些納悶。
“張建明……”
田宗怡聽見槍響,見張建明趴在地上,以為他受傷了,握著槍跑過來。附近又傳出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打中了她腦後正在飛起的頭髮。田宗怡嚇得撲倒在地,望著張建明,驚悸地地:“子彈從哪裡射來的?”
張建明判斷了一下方向,目光朝主席台後的一幢木屋望去。 只見樓上的窗格上似乎有一隻手握著槍正伸出來。張建明順勢舉起手上的快慢機朝木屋摳動扳機。“啪、啪、啪……”連續幾槍,子彈射中木屋板壁,打出了幾個窟窿。
窗格上的人影閃開了。 山邊,向財東躲在墳堆後面,藏頭露尾,指揮匪兵們和解放軍對峙,見對方十分頑強,會場周圍卻不見盧宗漢和舒巴子等人趕來牽製解放軍,心知繼續僵持將對自己十分不利,於是命令黃道長:“快去找周團副!”
黃道長悄悄從山邊的土坵後面滑到一條臭水溝裡,利用溝邊蓬松的雜草掩護,朝主席台方向摸過去。其余匪兵仗著地形優勢,繼續和解放軍隔空交火。
會場上,除了部分受傷的群眾,其余人員基本上被疏散完畢。又有幾名戰士騰出手來,迅速奔向西北角去增援。丁團長見力量進一步得到加強,喝令覃天:“派人從旁邊迂回,一定要把敵人的囂張氣餡壓下去!”
覃天立即帶上幾名戰士,準備貼著山腳向墳山後迂回。向財東似乎有所察覺,吩咐一名匪兵:“快把我的秘密武器拿來!”
匪兵轉身拿來幾個竹筒。
“給我使勁兒扔,扔到共軍的人堆裡去!”向財東揮舞著手槍,大聲吆喝。
匪兵抓起一個竹筒使盡吃奶的力氣向前扔出去,落在幾名持槍射擊的戰士前面。幾名戰士面面相覷,不知道土匪搞什麽把戲。向財東偷偷舉槍瞄準竹筒,一發子彈打過去,“轟”地一下,竹筒炸開,油花四濺,到處燃起了熊熊火焰。一名機槍手身上也濺滿了油珠,全身都被引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