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節目來看,安娜在創造營裡玩的挺開心,幾期節目下來席位處於中等靠後的職位。
對於成績,大爺早就不奢望了,成不成團的無所謂,只希望姑娘別累著自己。
攝製組組長這次帶著任務造訪,錄製完應援的采訪短片,開口詢問大爺有沒有興趣在第4次公演舞台當嘉賓評委。
何大爺想都不想,當場就拒絕了給人當節目炒作的噱頭。
當爹的不願意,做“後媽”的蔣一國卻認為某人是拉不下臉,於是自告奮勇,表示原因去當一會嘉賓,到現場給安娜加油助威。
可尷尬是……節目組對此反應並不熱情,稱需要請示領導,領導開會討論通過,最後才能給答覆。
惹得何大爺和孫大雷笑的眼淚的流出來。
出了洋相的蔣一國惡狠狠的瞪著企鵝攝製組組長,想要把對方的樣子牢牢記在心裡。
“不看自己幾斤幾兩,就想上節目。”何大爺揪出蔣一國的後衣領走出休息室,省得又出么蛾子。
孫大雷跟著後面偷笑:“我們還是安心演戲吧。”
蔣一國甩開大爺的手,咒罵道:“什麽東西,老娘……唔!”
何大爺捂住蔣一國的嘴,“得罪人的話就別當面說了出來,我閨女的前塵可被人家攥著呢。”
孫大雷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老趙讓我明天過去魔都幫忙,我就不陪你們去開會,先下班了。”
通常情況下老趙的第一選項是何大爺,眼下時局動蕩,為了避免出現嚴重傷亡,只能退之求次,喊孫大雷給自己打下手。
從年頭到年尾,工作排的滿滿當當,孫大雷就提前通知大爺,明年上半年不準備任何工作,要好好休息。
這事大爺爽快的批準了,要不是老趙身體出了毛病,他和大傻子不至於累成狗。
認為自己受了委屈的蔣一國也不想去協會開會了,給自己請了病假,灰溜溜的回家。
無奈之下,何大爺只能自己一個人去聽協會領導們輪流上台講些沒營養的廢話。
會員之一的管虎見大爺身邊空著個位置,便趁上廁所的功夫換到大爺旁邊。
一開口就罵大爺不厚道,華義拍《機長》,你們不提前通知一聲就弄了部《機組》出來打擂台。
兩架飛機相撞,最後墜機的還是我們自己這架是什麽道理!
大家都是國產飛機,為什麽你那架會飛的比我還高!
“你們華義可真霸道,馮白風拍續集的時候就跟崔先生打過招呼拉?”
何大爺眼睛目不斜視的注視著主席台上的會長,壓低聲音,“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沒那個意思!”管虎底氣不足道。
何大爺對華義的機長點評道:“你們這部戲我去電影院看了兩遍。
票房上不去的原因有很多方面,首先故事的敘述上就是一個,這是導演和編劇能力不行的體現。”
“還有在對人物的刻畫是最致命的問題,硬加戲的配角問題不提,畢竟你們華義家大業大,內部山頭也多。
可在機長何如力挽狂瀾的刻畫上顯得很空白,個人覺得淡定過頭了。
我自己公司拍出來的就不一樣了,走的接地氣的路子,就算前面敘述平淡,但只要一個爆發點就夠了。
……以上總總問題,電影票房上不去也情有可原。
不過有一點我得謝謝你們華義,謝謝你們在上映期間的對我國航空方面的大力宣傳。
讓我們這小公司可以在投入極少的宣發情況下,獲益良多。”
大爺前面說的挺好,可後面一句就殺人誅心,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管虎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和那個姓熊的白頭佬是不是在故意狙擊華義?”
“我何德何能有能力硬撼國內影視業的龍頭企業,你想多了。”何大爺否認道。
“說一下嘛,保證不出賣你!”關虎根本不信某人沒有在背後搞小動作。
何大爺平靜道:“我記得幾年前也有一個禿子拍著胸口說過,老炮主角非我莫屬。”
“……不聊那些糟心的事了!”被戳中痛處的關虎急忙起身離開終止話題,連本來還打算結束了一塊吃飯的想法也取消了。
大爺沒好氣的看著死禿頭,華義找關虎來找自己這事幾個意思?
老弟,遊戲才剛開始,可別急著認輸。
雙方“撞機”這檔子事可以稱得上是國內首例。
華義不傻,清楚公司目前在公眾的企業形象有多糟蹋,電影上映前就避重就輕,采取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公益宣傳路子來為電影造勢。
說實話,這招確實管用,可惜半路殺出何大爺,成功借了東風起飛。
當然了,托馮白風和樊灰灰的福,觀眾的逆反心理在這次撞機中也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
……
半個月後,魔都,寄生蟲劇組
為了不讓老板留下遺憾,公司各部門精銳盡出,另外還找了不少外援來助陣。
在自家公司拍戲比外頭拍戲要輕松多了,目前幕後彼此之間都知根知底,誰能耐誰說話聲音自然就大聲。
不像黃博的處女作,前期籌備一塌糊塗,片場意外事故頻繁發生,一再延誤拍攝日期。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導演問題,何大爺合作過那麽多導演裡面,各方面綜合能力最強的就是王三天。
至於熱愛壓榨演員的老趙,大爺懶得多作評價。
這部戲的預算在2億左右,直接破了公司記錄。原本不需要那麽高成本,誰知老趙貌似突然良心發現,盡給演員家片酬,完全不在乎這點蠅頭小利。
因為是最後一部戲,圈內的許多大佬都回到劇組探班,硬著頭皮聽完老趙的自吹自捧。
有些人則是想一探虛實,瞧瞧家名聲狼籍的公司能拍出什麽花樣。
有自認有自知之明的老趙留了個心眼,偷摸的把何大爺的名字寫在導演一欄上。
聯合執導,這樣一來就不怕日後被業內同行說三道四。
這個小動作沒躲過何大爺的眼睛,可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給老趙出了餿主意。
每每要爆發的時候,老趙就會按著胸口大喘氣,令何大爺動下惻隱之心,明知道是在裝病也拿老趙沒辦法,硬生生憋回一肚子火。
因為是人生的最後一部作品,加上何大爺的一再忍讓,各種buff疊在身上的老趙動起劇本的主意。
“我給你的劇本是最好的,根本沒有要修改的地方,不要瞎操心好不好。”
何大爺連聽都不聽怎麽改就拒絕老趙。
戴著老花鏡的老趙拿著個人修改的幾場戲的劇本,“先看,看完在決定。”
“我看你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何大爺無奈道,劇本要改的話得開好幾天通宵。
老趙見何大爺有在認真看,沒敷衍自己,就開口講解道:“惰性,在這一段我想在地下室加一場飽暖思**的戲。”
導演要求編劇改戲很正常,而老趙是尊重編劇和喜歡溝通溝通一類,通常不會有獨斷獨行,突然刺痛大家神經的操作。
但有些導演是喜歡亂改一通,最後把整部戲給搞砸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陳大導演,凡事經過他一頓大刀闊斧的操作的劇本,能把編劇們給活活氣死,最後呈現出一部只要自己才看到懂各中玄妙的撲街大電影。
“……我去找寧冬談談。”何大爺感覺這戲加的好像還不賴,可以讓戲份不多的自己更加形象立體。
飾演保姆的寧冬得知此事倒沒什麽意見,老趙的飽暖思**反到給了她新的表演思路。
兩個人討論了一晚上,最後明確了各自角色的定位。
演員受導演指揮是義務,但有些義務卻又讓演員無可奈何。
比如讓何大爺和寧冬能一絲不掛的碰撞的激烈了一點。
反正奔著國外電影節去的,國內這塊刪了就是,把老外服務好才是重中之重。
“這場戲你倆自個拍,隨便給個讓我滿意的鏡頭即可。”老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暗示道:“為藝術獻身嘛,不寒磣。”
寧冬剛要開口討價還價,瞥見大爺一臉不高興,當即用力一掌拍了下其後背,“便宜你了。”
何大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便宜不佔也罷,於君和寧冬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離婚後對立的情況就更惡劣了
此刻就擔心前妻在電影院看到這一場戲會不會找寧冬麻煩,幸虧沒讓候姑來演,否則日子是真沒法子過了。
國內現在的大尺度和過去相比其實算保守了,何大爺和寧冬作為上世紀就投入影視行業的演員,本身就放的開,所以這場戲對他們而言難度不大。
不像劇組裡的年輕演員,每天戰戰兢兢生怕演砸了,劇組裡大神特多。
不過有一點是比較反常,就是何大爺變的不那麽愛發火了。
反倒是孫大雷容易上火,成天和蔣一國為角色問題吵架,其它大神在一邊火上澆油。
“都快打起來了,師哥你快不勸勸!”小劉在這裡隻撈到一個助理導演的活。
“安啦,高手過招,點到即止,不會不講武德。”何大爺很滿意大傻子和老蔣的能為說服對方拉到自己表演節奏而爭論不休,這樣導戲才過癮。
同樣德性的老趙把小劉扒拉到一邊,在大爺耳邊小聲討論道:“你覺得剛剛這場誰演的更好。”
何大爺:“半斤八兩,才第一場戲,之後就看誰先爆發,誰就能拔得頭籌,佔據以後的主動權。”
老趙搖搖頭:“雷子慢熱,你私下多刺激一下。”
“給他點時間,我怕弄巧成拙,徒增壓力。”何大爺說完舉起喇叭,衝兩位相互罵街的男女喊道:“再來一次,麻煩演員就位。”
老趙接著說道:“孫大雷把臉收拾收拾,不許別給我老子齜牙!”
“雷子真急拉!”何大爺好奇從導演椅上站起來。
老趙把大爺拽回位置上,“沒有,我故意的。”
靠折磨演員當消遣,老趙跟大爺都是個中好手。
拍攝進度方面特別趕,為了趕上國際A級電影節,基本24小時分兩班倒,反正劇組掛名導演頭銜的演員特別多,不怕沒人不會導戲。
老趙主要負責富豪豪宅家裡的所有戲份,大爺負責寄生蟲一家的戲份,配角的戲份一律的交給蔣一國和孫大雷。
就連從沒導戲經驗的寧冬都過了把發號施令的癮。
拍攝在外人眼裡看似在趕進度,其實井然有序,畢竟幕後有位大黑手在操盤。
……………………
“徽博之夜?”何大爺眉頭一皺,跟我有什麽關系。
周縐苦笑扶了扶眼鏡,“大爺,您多久沒上過徽博了?”
何大爺仔細想想:“好像是半年前和和老蔣給狗仔拍的有奸情……啪!”
話沒說完,背後就挨了蔣一國一掌。
周縐:“那您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少粉絲嗎?”
“我給你臉拉!”大爺給了周縐腿上一腳:“少廢話,將重點!”
“徽博邀請你去當年度頒獎嘉賓,這活不能推,關系到公司公關業務。”周縐捂著發疼的膝蓋:“總之你和大雷哥之間必須去一個。”
“我想不去!”孫大雷搶在大爺一步表明態度,“我是男主角,走不開。”
何大爺:“……我是導演。”
老趙:“不怕,這裡導演多,不缺你一個。”
孫大雷當即拍板,“那就這麽定了,走,吃飯吧。”
“辛苦你了,何總。”老趙拍拍大爺的肩膀,然後和孫大雷一塊腳底抹油開溜。
“哼,不務正業。”蔣一國把握機會落井下石。
“我……閉嘴!”何大爺讓寧冬別說話,當即把劇組裡有名有姓的各部門負責人喊到面前開會。
安排把所以拍攝進度緩一緩,主要是把姓孫、姓趙、姓蔣、姓寧這四位不省心巨嬰看好。
並賜下尚方寶劍一把,允許先斬後奏。
……
這幾年,何善確實是一年比一年火,從電視劇到電影再到綜藝,全面開花。
全靠同行襯托,京大法律心理雙碩士讓人猝不及防,新鮮出爐「賣拐」被網友捧上天。
西邊的好萊塢又爆出「小醜」劇本出主大爺隻手,每次上熱搜都名正言順。
頭次一個人踏上紅毯的感覺好極了,何大爺摘下防止眼睛快給閃瞎的墨鏡,入場前向歡呼的粉絲揮手致謝。
“今兒怎麽就一個人來,你的那些跟班呢?”柳荔大老遠就發現身材高大的何大爺,一路小跑招呼。
“別說不給你機會,我現在缺一個賢內助,晚上我們或許可以做點實際性的項目。”進來后宮相安無事的何大爺赤裸裸的勾引道。
“項目?你那有膽子碰我一根手指頭麽?”柳荔鄙夷道。
何大爺觀察四周的小年輕大流量們,發現林靈玲也在,頓時拋下柳荔,朝露出傲人的事業線的林靈玲走去。
這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聲音動聽悅耳,可何大爺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這樣的女人怎麽就是沒人肯回家。
“縱觀全場,我們大概是年紀最高的中年流量代表了。”何大爺吹著口哨走到林靈玲面前,面帶微笑的一眼逼退圍在其身邊的兩位喊不出名字的娛樂公司高層。
“喔~”林靈玲驚喜給了大爺一個擁抱,驚喜道:“你怎麽來了!”
“工作需要。”何大爺故作神秘說道:“徽博運營總裁是我的大學學長,我是來談業務的,順便讓他幫忙把我的徽博粉絲數量注點水……唔,好像是叫僵屍粉。”
“你可不像是會在意粉絲數量的人。”林靈玲上來就給帶跑偏。
“我是不在意,但更不喜歡孫大雷粉絲數量居然比我高一倍。”何大爺回想起來之前大傻子揮舞手機耀武揚威的嘴臉,“他算什麽東西,憑什麽凌駕在我上面。”
聽大爺這麽一說,林靈玲就好理解了。
徽博之夜屬於商業形活動,規格雖然搞得挺大,可終究只是場秀,氣氛比較歡樂,時不時傳出粉絲為自家偶像鬼吼鬼叫的應援聲浪。
少了官老爺在場,資歷頗高的何大爺地位頓時攀升。
所坐的位置自然而然的被主辦方安排在第一排……暫時先安置在靠走道的位置上。
不是徽博不尊重,而是何大爺自己要求坐邊上,因為中間那塊全是流量當擔,坐在當中實在突兀。
進場太早,熟人沒幾個,總不能和流量明星混在一起吧。
不同於頒獎典禮的折疊式坐位,財大氣粗的徽博直接上沙發,可坐可躺可睡。
這一點深受向來愛惜自己腰子,喜歡躺平的大爺好評。
“劉二愣子,你過來,見人怎麽不打招呼!”何大爺終於發現了可以陪自己嘮嗑的人。
影帝劉冶知道躲不掉了,訕笑著讓大爺隔壁的滿臉寫著害怕的流量小花和自己換位,“師哥,我想死你了。”
獨自一人的何大爺忘記買瓜子,伸手就從劉冶的西裝外兜抓了一把,“最近忙什麽呢?”
“拍戲唄。”劉冶打量著師哥,“好像胖了。”
劉二愣子和孫大傻子一樣,在校時出了名的五谷不分,頭腦簡單。
偏偏成名最早,你說氣不氣人。
劉冶上次沒去參加舒克的婚禮,但也聽說了候姑的事情,於是八卦道:“真的還假的,不會是故意在婚禮上鬧著大家夥玩的吧?”
盡管官方認證,但還有人不信,可見大家夥在這方面是吃過不少虧。
“你願意當真,他就是真的。
你要是認為是假的,我可以現在給你泡一個。”何大爺換了個愜意的姿勢躺好。
劉冶:“我信,我怎麽會懷疑你的人品。”
何大爺有些恨鐵不成鋼,指正道:“你應該不信,這樣我才可能名正言順的去勾搭其它女人,重說一次!”
“我太不願意相信了!”劉二愣子配合道。
何大爺:“很好,既然你如此,那我就……咱們來打個賭怎麽樣?”
“打賭就免了,我怕給您買到非洲去搬磚。”劉冶交過不少學費,屬於擁有畢業證書認證那種。
“多沒意思呀!”何大爺給劉二愣子不上套,“你要是贏了,我下部戲男主角就找你,不用孫大雷了。”
“這……!”劉冶試探性道:“那啥,我看過二位師哥上王老師的那期節目。”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成為下一個給欺騙的黃博。
“這就對了!節目裡的話不能信,我現在是以嚴肅態度的向你進行談話。”
“……師哥,現在網上都說了,萬一接到大黑手的詐騙電話請第一時間報警。”
“是節目組在背後惡意剪輯,後面還有一段沒放完整,死胖子提前打過招呼了。
你跟著網上的年輕人瞎起哄啥。 ”能把刑法倒背如流的何大爺怎麽可能缺心眼到讓人給抓住把柄。
“角色您看著辦,反正我是不會打賭。”
劉冶不愧是交足學費獲得畢業證書的男人,無論大爺許諾的好處有多誘人就是不上套。
大爺見劉二愣子思想覺悟鞏固,一時半會無法破防就停止下套,轉而談論起最近看過的海內外優秀作品。
兩個人是今晚業內最資深的大前輩,流量明星們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別的目的,都需要主動上前混個臉熟。
劉冶還算有反應,大爺是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
有些臉皮厚的見大爺沒搭理也站著不走,不過專業人士所聊的高端內容可不是高中畢業證都混不到的流量明星能插的上嘴。
大爺聊的興趣,很不小心把煙給點上,“你不來一根。”
劉冶搖搖頭,啃著瓜子:“身上有代言,不能在大庭廣眾下違反代言合同上的條例。”
何大爺一拍腦門:“差點忘了,你還是大明星。”
劉冶怕自己扛不住誘惑,“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先回自己位置上。”
何大爺猛抽了兩口就把煙掐滅,“那我也去找這邊的負責人談點業務。”
大爺沒有吹牛,徽博運營總裁真的是他的在京大讀書時的學長,而且30年前還住在同條胡同裡。
業務絕口不提公關業務,張口閉口就扯到人家總裁的父母上,穩妥打起感情牌。
出來放風的時間有限,否則大可等活動結束才找人家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