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楚的院外,李澤陽與夜璃裳悄悄地偷看著這一幕。
夜璃裳見閻楚居然願意為了莫言離而去對抗整個醉仙坊,頓時感動不已,眼圈甚至都有些發紅。
不愧是掌門,不愧是帝師!
夜璃裳已經把閻楚當成了偶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閻楚甚至要比自己的父母還要高大偉岸!
“掌門之恩,弟子無以為報,小莫願意永生永世追隨掌門左右,為掌門做一輩子的飯菜!”莫言離感動得當場下跪。
閻楚扶起了莫言離,搖頭說道:
“人該為自己而活……對了,那醉仙坊勢力如此龐大,你可知他們最強之人是什麽修為嗎?”
莫言離擦了擦眼淚,說道:
“最強之人自然是坊主,坊主擁有著元嬰境後期的修為,只不過在掌門仙人實力之下,也如螻蟻一般……”
“元、元嬰後期啊……?”閻楚的面色逐漸僵硬。
莫言離點點頭:“醉仙坊是我們天水州最大的青樓,坊主不僅擁有元嬰境實力,更是背靠五品門派邪月山莊,所以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人能撼動醉仙坊的地位,但是……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有掌門為我們伸張正義,醉仙坊內那麽多無辜的女孩們一定可以獲得自由!”
閻楚:“……”
元嬰境後期修為,再加上一個五品門派做靠山……
雖然閻楚很想裝這個逼,但是他現在頂多也就能斬殺個元嬰境初期的對手,似乎打不過那位醉仙坊的坊主。
而且就算他出奇招殺了醉仙坊的坊主,坊主背後的邪月山莊肯定不會忍氣吞聲,一定會找上門來尋仇。
到那個時候,可就不是現在的閻楚可以控制的了。
“嘶……此事看來,還得從長計議啊!”閻楚咧著嘴為難地說道。
莫言離渾身一震。
閻楚頓時尷尬了,看來剛才牛逼吹太大,莫言離一時有點接受不了此時的落差。
誰知莫言離再次撲通一聲給閻楚跪下了。
閻楚:“你這是做什麽?!”
莫言離哭得稀裡嘩啦:“掌門真乃聖人也!”
閻楚:我做什麽了我??
“邪月山莊縱容坊主開醉仙坊,也不是什麽正道門派,掌門想要從長計議,必定是想連邪月山莊也一鍋端了吧!世間能夠有掌門如此品德高尚之人,乃是天水州百姓們共同積德之幸啊!”莫言離感動道。
閻楚:“……”
“掌門!”
這時,躲在外頭偷聽的李澤陽與夜璃裳也站了出來。
“你們倆怎麽也來了?”閻楚疑惑道。
只見二人跪在莫言離身邊,對閻楚誠懇道:
“這邪月山莊為非作歹,乃是我們修道界的毒瘤,弟子願意為莫師弟伸張正義,到時候掌門上邪月山莊屠門之時,請務必帶上弟子!”
“弟子夜璃裳也願為莫師弟出力!”
“二師兄,夜師姐,謝謝你們!”莫言離感動得涕泗橫流。
“要謝,便謝掌門吧!”李澤陽拱手說道,“還有,等到掌門滅了邪月山莊以後再謝也不遲!!”
望著團結無比的三人,閻楚陷入了長長的沉默當中。
本座剛才,是不是隻說了一句“從長計議”?
除此之外,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嗎?
為何最後演變成了要屠邪月山莊了?
還有,你們三人如此興奮,一副要拋頭顱灑熱血的模樣是什麽情況??
閻楚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們這是要把本座往絕路上逼啊!
不過以屠邪月山莊為理由,推遲對醉仙坊下手,倒也不失為一個緩兵之計。
閻楚決定先順著大家的意思,給自己立一個,等之後實力上去了,再去找邪月山莊!
嗯!就這麽決定了!
院外,又出現了一道人影,正是被李澤陽他們一陣鬼哭狼嚎吵醒的牧清淺。
她身穿輕紗,劍不離身,青絲有些凌亂,疑惑地望著院子裡的四人。
“我……錯過了什麽嗎?”牧清淺十分疑惑地問道。
……
常樂城的一夜風雨,到第二天依舊未能平息。
昨晚閻楚飛上天空,顯露仙體之事,已經成為了大街小巷嘮嗑的唯一話題。
“說時遲那時快,兩名真武閣執事竟然隱藏了實力——沒錯,他們並非只是元嬰境強者,而是洞虛境強者!”
“不僅如此,兩名執事原是連體嬰,被真武閣閣主親手分離,卻也心有靈犀,二人聯手,就算是凝神境強者也有一戰之力!”
“就在兩名執事沾沾自喜之時,掌門突然升上天空,渾身金光爆發,將常樂城照耀得如同白晝,刹那間天地似乎有虎嘯龍吟聲,天空中更是有麒麟現世,對掌門跪拜叩首!”
“沒錯,掌門乃是仙人實力!”
“只見掌門隨手施展了一招大羅金仙無敵霹靂掌,卻隻用了億分之一的力量,便將兩名執事鎮得渾身筋脈盡斷!”
“這還沒完,掌門又是一招妙手回春指,瞬間將兩名執事的傷勢愈合,緊跟著再一次使用霹靂掌,將兩人的筋脈再次打斷!”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來回百余回合之後,兩名執事已經被掌門嚇破了膽,好在夜師妹及時開口,解開了誤會,掌門這才放過了他們一馬,還送他們一場造化,兩名執事雙雙突破到凝神境,對掌門三拜九叩,歡喜離去!”
常樂城的城主府中,李澤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還誇張地用雙手比劃, 就差手裡再握著一塊醒木,就活脫脫是一位說書先生了。
牧清淺淡定地坐在桌旁,喝下了一口清茶。
“所以昨晚我睡覺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是的。”
李澤陽點了點頭,又好奇道:“師姐,師弟我說了那麽多,為何您一點驚訝之色也沒有啊?”
牧清淺淡淡地說道:
“掌門本來就是仙人,展露仙人之姿有什麽可驚訝的,點撥元嬰境強者,自然也是信手拈來,沒什麽可驚訝的。”
“說的也是……”李澤陽撓了撓後腦杓,無趣地坐回了位置上。
這時,樸萬年從城主府外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件,他左右看了一眼,對李澤陽問道:
“賢侄,閻掌門還沒有起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