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面一通亂戰,顏衝卻不管那麽多。
他現在存心就是要先把徐光遠給騙走,徐光遠如果留在這裡,那幾個黑幫大佬,一個都剩不下。
徐光遠一看外面真著火了,他也著急了。
他槍法再好,用的也不是滅火槍啊!
如果留在這裡時間太長,就真的跑不出去了。
所以到了現在這步田地,他就只能被顏衝拖著向外一路狂奔了。
顏衝本身是防火的,他不怕火啊!
真要是跑起來了,哪還管那許多?
看見了小火,不屑一顧,看見了大火,直接衝過去。
但是徐光遠不行啊!
他想停下來,還沒顏衝勁兒大,被顏衝拽著,他根本就停不下來。
他只能一路跟著穿火牆,鑽火圈,連眉毛都被燒著了。
就在徹底變成一隻燒雞之前,他總算是頂著煙霧,從火場裡面衝了出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手黑。
往上一摸,頭髮、眉毛都沒了。
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鹵蛋。
他現在自己都感覺後怕,在火場裡面這麽瞎跑,沒被煙熏死,他這就算是命大啊!
但是他又不能埋怨顏衝跑得快了,因為如果沒有顏衝領路往外跑,他可能真的就出不來了。
他現在被熏得夠嗆,腦子也轉不過彎來了,所以顏衝說啥,他就聽啥。
不但要感謝顏衝,還要感慨活著真好。
所以一些本來顯而易見的問題,全都被他忽略了。
比如說,對方都已經決定設埋伏了,又放火,又扔手雷的,為啥外面就沒人開槍呢?
不相信有人能從火場走出來嗎?
但問題是,街上根本就沒人啊!
顏衝這邊不給他時間思考,一再催促他:“快跑,回據點!這裡太危險了!”
於是他就這麽一路被顏衝帶回了豬窩旅館。
到了自己的地盤,徐光遠這才算是緩過來一口氣。
“瑪德,竟然敢算計我!”徐光遠怒道,“我這就帶人殺回去!”
“這種事兒,就不急於這一時了!”顏衝道,“我替你去探探消息!總不能是他們三個串謀埋伏你一個人吧?如果是的話,根本就用不著放火!你在這好好養傷,明天咱們知道誰是真凶了,到時候再一家一家去報復!”
try{mad1('gad2');} catch(ex){} 徐光遠聽他這麽說了,覺得也合理。
畢竟他才是這個幫派的最強戰力,他現在受了傷,還差點被烤熟了,戰鬥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就他手下的這些人,真打起來,是不夠看得。
那麽休息一天,恢復恢復體力也是好的。
輪回者畢竟要比普通NPC的康復能力強很多。
於是顏衝就讓徐光遠安安穩穩地躺下,自己快快樂樂地回到了火場,頂著大火鑽了進去。
他也好奇這場信息不對稱情況下的內鬥,到底是誰贏了。
事實證明,瀝青和疤瘌眼確實是人精。
他們兩個被少場主打倒了之後,乾脆就在那裡裝死,少場主打仗雖然厲害,但是心也沒有那麽狠。
這一次畢竟不是她安排的埋伏,所以她也沒想著靠殺掉他們兩個的辦法奪取他們的地盤。
尤其是聽見了外面的爆炸聲和怒吼聲,她立刻就出門解決新的威脅了,也沒顧得上給他們兩個補上一刀。
所以等少場主出門之後,他們兩個很快就從地上爬起來了。
疤瘌眼還雞賊地偷偷跟了出去,先是看見了自己手下的槍手。
這下可把他高興壞了。
他還在那吹呢:“看見沒,就剩下一個我的手下了,你想要活命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少場主就一個飛踹把那個槍手的腦袋踹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嘎啦啦”的響聲,疤瘌眼自己聽了都牙磣。
好在少場主那邊也中了兩槍,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得,同歸於盡了!
這下疤瘌眼就不囂張了。
畢竟他的年紀大了,單挑的話,不但打不過少場主,同樣也打不過軍人出身的瀝青。
“你剛才說什麽?”瀝青露出了一個恐怖的微笑。
“沒啥,我就是告訴你,這地方我熟!”疤瘌眼連忙解釋道,“我知道這邊有個後門,可以看做是防火通道。你把煉油廠的生意讓給我,我就帶你出去。”
“先出去再說。”瀝青不上那個當,他心說我不讓給你生意,難道你自己就不出去了嗎?
我跟著你走不就好了嗎?
try{mad1('gad2');} catch(ex){} 沒想到,這個疤瘌眼還真是個硬骨頭:“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出去。反正咱們三個中間肯定有一個叛徒,現在那小姑娘不行了。不是我就只能是你了,大不了我跟你同歸於盡!”
“你不怕火了嗎?”瀝青顫聲道。
“怕,當然怕!”疤瘌眼說道,“我從骨子裡害怕,但是燒死也比讓你自己活著跑出去強!”
哪怕他自己非常怕火,瀝青這邊不吐口,他竟然真的就不走。
“好了好了,我可以把加西亞的修配廠份額讓給你。 ”瀝青這邊先讓步了,畢竟他也不想燒死在這裡,“剩下的事兒,咱們出去再說。”
“你少在那裡忽悠我!”都到了這個時候,疤瘌眼的腦子依然很清楚,“加西亞的修配廠現在有工人自治會,你根本就插不上手。你說讓就讓嗎?”
“我是說,你去打他們,我肯定不攔著,還能派點兵幫你!”瀝青道,但是看疤瘌眼不相信,只能又補充了一句,“鈴兒既然不行了,咱們出去之後就先研究研究平分角鬥場的事兒吧!咱們要是死了,誰也撈不著了!”
但是說實在的,角鬥場的生意這麽多年來一直掌握在老場主,也就是少場主的爺爺的手裡。
雖然少場主說他爺爺病了,但是誰也沒有證據。
只要他一天還沒死,角鬥場就沒那麽容易被搶走。
但是他們好歹也算是有了共同的利益目標,疤瘌眼也怕自己真的被燒死在這裡,於是他頭前領路,兩個人各懷鬼胎地就順著防火通道走了出來。
他們正感慨著自己兩世為人,外面的空氣真新鮮的時候,他們就碰見了四個手裡端著槍的人。
副隊長在外面等了半天,還在那琢磨呢:隊長這說話有沒有譜啊?
這都燒啥樣了,也沒人出來啊!
他啥時候過來啊?
不行我就收工了!
然後他就看見了疤瘌眼和瀝青兩個人從裡面一身狼狽地走了出來。
來吧,兄弟們,活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