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衝回到安全屋的時候,畢羅盤、鄧玉壺和維羅妮卡也已經回來了。
不用說他們都是衝著自動售貨機裡刷新的物品來的。
聽說顏衝去紋身了,還沒有完全醒酒的鄧玉壺非得要看一看。
顏衝給他看了一下,鄧玉壺不由得哈哈大笑:“這是什麽啊?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嗎?”
顏衝:“……”
顏衝要不是剛紋完,渾身疼,都想動手了。
顏衝懶得跟酒鬼一般見識,徑直前往了自動售貨機。
不過顏衝回來得還是晚了一步,這一次,九條信息全都被鄧玉壺買走了。
顏衝不知道鄧玉壺有什麽本事,不過從他剛才在酒吧的時候,揮金如土,還抽著高檔古巴雪茄的姿態,能猜得出來,他還是有一定積蓄的。
要不然顏衝只是催眠了鄧玉壺,卻沒有催眠維羅妮卡,維羅妮卡沒有必要這麽死心塌地地跟著鄧玉壺,還把他這個醉鬼給送了回來。
顏衝之前沒有跟鄧玉壺分享信息,這一回鄧玉壺自然也不會和他分享。
顏衝便也沒開口,直接去找畢羅盤。
從顏衝進來,畢羅盤就沒有說話,一直縮在角落裡,與他一貫的熱心腸不太一樣。
顏衝就問:“怎麽了,畢哥,他倆欺負你了嗎?”
如果是在爭奪信息的時候,鄧玉壺欺負了畢羅盤,那麽顏衝就有機會把場子找回來了。
維羅妮卡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記,那麽他跟畢羅盤以二對一,在大家都是新手的情況下,應該有著絕對的優勢。
但是畢羅盤搖了搖頭,道:“他沒有欺負我。”
顏衝覺得也對,鄧玉壺現在還沒醒酒,行為舉止確實還不太正常。
如果真打的話,可能還真不是警察出身的畢羅盤的對手。
而如果只是言語上的侮辱,絕對不可能讓畢羅盤沮喪成這個樣子。
“那你怎麽了?”顏衝問道。
“我遇見了一件奇怪的事兒。”畢羅盤道。
“你不要慌,我幫你參謀參謀。”顏衝道,“就算是主線任務出了問題,咱們多研究研究其他的,想要保及格應該也沒問題。”
“主線沒問題。”畢羅盤道,“剛才你先走了,我跟桐生一馬聊了一會兒,已經接到主線任務了。”
“哦?”顏衝挑了挑眉毛。
看來自己還是有點小看畢羅盤了。
剛才他在的時候,跟桐生一馬聊了那麽久,而且桐生一馬明顯是混亂陣營的,對顏衝的好感度要遠遠高於對其他人。
但即使是這樣,顏衝也沒有觸發任何的任務,即使是把鄧玉壺灌多了,也是一樣。
但是等他走了之後,畢羅盤竟然接到了主線任務?
是不是他這個玩過遊戲的玩家,還知道什麽隱藏的信息不願意分享啊?
“告訴你也沒關系。”畢羅盤道,“整個《如龍0》故事的起點就是桐生一馬在‘空白的一坪’幫人追高利貸。雖然討債成功,但是被暴打了一頓的那個人卻死了。”
“他下手這麽狠嗎?”顏衝問道。
顏衝用刀都沒捅死人,你討個債就把人打死了?
“所以說他是天下第一的背鍋俠。”畢羅盤道,“那當然不是他打死的,而是其他人用手槍打死的。這也是為什麽桐生一馬不願意去認罪的原因。”
“是誰?”顏衝問道。
“劇情沒有交代是誰殺了那個倒霉蛋。可能是堂島宗兵雇傭的一個殺手,
也可能是久瀨大作為了嫁禍給桐生一馬,從而把桐生一馬的養父,還在監獄當中的風間新太郎拉下水而派的人。”畢羅盤道,“所以我為了改變主線劇情,去空白的一坪逛了一圈。想要把那個倒霉蛋救出來。” “原來是這樣。”顏衝點頭,“你知道桐生一馬已經收完債了,便立刻趕了過去,接到了主線任務。”
“就是這樣。”畢羅盤道,隨後又歎了口氣。
“怎麽,不順利嗎?”顏衝問道。
如果畢羅盤從根本上解決了桐生一馬被冤枉的事情,那麽後續的很多事情不能說不會發生,但是最起碼應該跟桐生一馬就沒有關系了。
“人是救下來了。”畢羅盤道,“最起碼這一次桐生一馬不會被冤枉了。但是……我看見了一個人。”
“看到了什麽人?把你嚇成這樣?”顏衝道,“既然主線已經完成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不對。”畢羅盤道,“你相信這個副本裡面,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的輪回者嗎?”
“你看見了熟人?”顏衝道。
這可是個重大問題。
如果這個世界裡還有其他的輪回者,那麽他們的行事規劃就會徹底改變。
“不只是熟人,而且應該是一個死人。”畢羅盤道,“在新手副本裡面,我親眼看見他死在我面前。 但是就在剛才,他卻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他很厲害嗎?”顏衝問道。
“厲害,非常厲害。”畢羅盤道,“他非常的強壯,力量恐怕已經達到了十,而且打架的經驗也很豐富,原來應該是夜總會看場子的。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他的心裡素質好得驚人,雖然乍一看好像一個直心腸的傻子,但是騙起人來,卻讓人深信不疑。他曾經跟我說過,他在賭場裡隨手扔一捆錢做賭注,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顏衝聽這個人怎麽越聽越耳熟呢?
“等一下,”顏衝忽然道,“他叫什麽名字?是不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沒錯,他說自己叫做趙一兩。”畢羅盤說完突然頓了一下,“怎麽,你也認識他嗎?”
顏衝聽了,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只是認識。”顏衝苦笑了一聲,“他是我新手副本裡的叛徒,可是狠狠地騙了我一把!最後還是我親手把他乾掉的。”
“這麽算來,他就是死過兩回了?”畢羅盤道。
“不是兩回。”鄧玉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湊了過來。
看他的表情,似乎連酒都醒了。
“我也曾經遇到過他。”鄧玉壺道,“這麽看來,不是兩回,是三回。”
“我遇到他的那次,他並沒有死。”維羅妮卡說道,“那一次他不是叛徒,但是卻用非常殘忍的手段,把其他人全都乾掉了。我是因為提前中斷了任務,才留了一條性命。”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全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