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了。”昂德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滿是皺紋的額頭也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能夠擁有神器的認可,本就是天選之子。請放心,我們沒有任何的惡意。”可以看得出來,剛才切斷凌礫與系統之間的聯系,對他來說,也確實是消耗不小。
厲山家長老,一名褐發老嫗看向大祭司說道:“大長老,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聖使?”
昂德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祖神的氣息。不過……他有能力作我的繼承者,而且,也具有帶領我們離開的能力。
那幾名老者本來已經是滿眼的失望,在聽了他最後一句話卻又頓時變得滿臉的熱切。
“那就是傳說中的聖使,族中歷來傳言,聖使是我們的領路者,並沒有斷言就一定是祖神的傳人。”一頭銀色戟張的須發,如同銀獅一般的申屠家老祖說道。
其他幾位長老也紛紛附合著他的說法,看來他們已經是受夠了呆在這片被封禁的空間裡,等待著死亡的絕望生活,迫切想離開這裡。
昂德聞言,不由得歎息一聲:“好把,族中典籍也沒有明確記載,既然大家都認可,那就前往祖神殿,在祖神座前正式參拜聖使。”
幾個長老聽他這麽說,互相對看了幾眼,最終還是一起說道:“既然大祭司這麽說,最後的決定還是有王上定奪。”所有的人都一起看向坐在王座上,一聲沒有出聲的厲天晴。
厲天晴站起身來,又看了看凌礫,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但憑大祭司的意思去做,本王沒有異議。”
昂德看了凌礫一眼,這才向厲山晴躬身行禮道:“既然王上已經認可,那麽如果他能得到祖神的認可和傳承,我族便要終生奉其為新的聖主。”
厲山晴聽了這話後,身體突然戰栗起來,目光凝視著大祭司,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昂德爺爺,那典籍中隻言片語的猜測,難道是真的?!”
昂德面帶悲慟之色,點了點頭道:“大概是真的,我等守護一族,實際上就是守墓人。祖神在隕落前將我族封印,也許是一種保護。”其他幾位長老也許是早就了然此事,雖然也是臉上肅然,對大祭司的這番話卻不顯得驚訝。昂德轉向凌礫,臉上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小兄弟,能否隨我去神廟一趟?還請放心,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做不利於您的事情。”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用上了敬語。
凌礫想了想,點頭說道:“好,我跟你們走一趟。”
由於那溫泉浴室緊臨他原來所在的寢殿和這處大殿,實際上他還沒有親眼看過這片小世界究竟是怎麽景色。
這處巫魔族建在山腳下的傳送陣為中心,依山而建。
神廟位於厲山晴所居住的大殿後山半山坡上。
山並不高,只有二百多米的樣子,卻是鬱鬱蔥蔥,長滿了各種穿天巨樹,遮天蔽日。
一座氣勢恢宏的黑石大殿矗立在巨樹環抱的山腰間,散發出古老而又滄桑的氣息。
凌礫跟隨厲山晴身後,與大祭司並行,六名長老則緊隨其後。
沿著黑石台階一路往半山上行來,來到那神廟的前的黑石廣場。
這神廟雖然古老,外面陳舊,卻不顯破敗,有很多地方都是修繕一新,顯得莊重而神聖,十分乾淨整潔。
在大祭司的示意下,守護神廟的衛兵已經將大門打開,整齊的在兩側列隊。
人並不多,只有三十六名護衛,不過看身材和氣息,卻是非常的強悍。
這神廟的石階和外牆上雕刻著各種神秘的圖案,許多人物雕像倒是和藍星上的廟宇差不多,有些顯得猙獰,有些則顯得仁慈和善,感覺大殿內部散發出種種神秘的氣息。
厲山晴神色虔誠地站在大門一側,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凌礫在大祭司的陪同下進入神廟內部,其他人卻是站在神廟門外,並沒有跟著一起進來。
神廟內只是一方大殿,隻供奉著一尊巨大而威嚴的雕像。整座黑石大殿彌漫著一股滄桑之氣,柔和的燈光忽明忽暗,更是顯得有些詭異和神秘。
那雕像雙面八臂,一面凶戾殘暴,一面慈祥平和,整個雕像栩栩如生,威嚴至極。
“祭拜儀式前,先需要取血,以表示虔誠。如果得到神像的認可,就能得到祖神的傳承。”昂德取出一隻銀碗和一把鋒利的銀柄小刀,對凌礫說道。“目前整個巫魔一族,得到我聖族至高《天神無相功》傳承的,只有老夫一人。”
“你無法傳授給他人麽?”凌礫從大祭司的手裡接過銀刀和銀碗問道。
“聖法傳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大祭司說道。
“要放多少血?”凌礫問道。
“大約四分之一碗就夠了。”昂德說道。
這麽多割手指是不夠的,以他現在的身體愈合能力,恐怕隻擠出幾滴血出來,傷口就會自動封閉愈合。所以凌礫右手拿著似乎是天階靈器的銀柄刀,劃向自己的左手碗部。
祭祀專用的魔刀很鋒利,但凌礫還是加了很大的力量,才破開自己肌膚的防禦。
“你的防禦很強,即使是吾族中只有很少一些人能達到你現在的程度。”大祭司在看著凌礫放血,卻在評論著他的身體強度。
“應該夠了吧?”凌礫看了大祭司一眼,這才用右手的姆指按在自己手腕的創口處。
昂德在凌礫做完後,把銀碗接過去,也同樣放了與凌礫差不多相等的血,然後將他們的血液又混混合了十幾種祭祀用的材料,拌成了漿糊狀。
在完成準備後,昂德取出一支符紋筆,醮著銀碗中混合著人血的材料,在神像前的紫色祭壇上,迅速畫出一個六芒星狀的血祭陣法出來。他的動作十分熟練而精確,大約三分鍾之後,那祭壇上六芒星狀的圓陣上被畫出了大量密密麻麻,晦澀難懂的神秘魔紋符號。
“請站到祭壇中央位置。”大祭司說道。
凌礫依言做了,昂德取出六枚七階的星核,安放在那六芒星的尖角位置嵌槽上。
“嗡!”
下一刻,那祭壇上的魔紋陡然明亮起起來,接著整個祭壇都亮起了七彩的華光,將凌礫和那神像包裹了進去。一股恐怖壓抑的精神波動從神像中散發出來,讓整座大殿內部,都是逐漸的被這種恐怖的威壓所籠罩彌漫。
身穿白袍的大祭司已經退到了大門附近,在地面上盤膝而坐,努力運功,在抵禦著這股恐怖的威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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