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北春日時短,轉瞬間就進入到初夏時節。
烈日炎炎,將地面暴曬得猶如平底煎鍋一般,人踩在上面,頓時會感覺一股股熱氣從腳底湧入。山路上人行人稀少,大多數都躲在樹蔭處乘涼,好等到落日西斜才開始行動。
在這樣炎熱的正午時分,崎嶇的山路上,一位勁裝中年人,正滿頭大汗,沿著滿地碎石的路面艱難地行走著。這中年每一次邁動腳步,似乎都非常沉重,好似有重物砸落在地上,激起一團塵土。此人臉色發青,喘息如牛,明顯是體力透支。饒是如此,這中年仍然咬緊牙關,又堅持走了兩裡多路,這才一屁股坐到路邊一處樹蔭下,歇息起來。
這中年正是剛進入妖獸山脈中歷練,易容化妝後的凌礫,如今他已經進入這妖獸山脈半月有余,也漸漸適應了身上負重服的重量。從剛穿上這負重服每天只能走十幾公裡,到現在一口氣能在山路上行走數十公裡,甚至還能短距離衝刺奔跑,進步可謂神速。
任誰在身上背著一輛九六式坦克趕路,這滋味也不會太好受。
在這半月裡,凌礫也就是采集點草藥,至於捕獵,只能交給巫魔族的護衛們。另外就是小黑已經長得如同隻山狐大小,足以自己豐衣足食,凌礫現在的角色就是一個大廚,負責將小黑捉到的獵物烤好做熟。
凌礫在樹下打坐休息,能感覺到從骨骼深處冒出一絲絲的熱力,在滋潤著全身酸脹的肌肉,而自己的金剛不滅體修為,似乎也增加了那麽一絲。也只有每次都達到精疲力竭時,才能有這種感覺。
鍛體苦修,也唯有一次次挑戰自己的身體極限,才能有那麽一絲絲的進步。
即便如此,若不是每晚在試煉空間裡二零七用那紅色藥液讓他浸泡恢復,只怕凌礫也早就給累垮了。
凌礫搖了搖頭,難怪除了一些出身窮苦的武者,沒人願意修煉體修。
當然,這不包括一些怪物天才。
那個世界裡都不缺少怪物,凌礫實際上現在也是這些“妖孽”中的一員。
略作休息之後,凌礫又吞服了一枚回復源力的歸元丹,再次踏上了漫長的行程……
山谷裡空無一人,密林間靜寂無聲,山風徐徐,倒是讓人倍感清爽。
這裡已經屬於是蠻荒域的邊緣地帶,巫魔一族的護衛們都被他派到了周邊,有他們在一邊護衛,影響修行。
已經長成半大狗的小黑站在凌礫的腳旁,兩隻耳朵支楞著,一雙眼睛注視著左前方,嘴裡在低聲嗚咽了兩下。
凌礫鼻子抽動了兩下,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藥香,“知道,知道,那裡有股藥香。”
凌礫看了小黑一眼,這小家夥鼻子太靈了,這天長日久,凌礫也跟著練得嗅覺大增。
“嗖!”小黑像一支離弦之箭,一下就竄了出去。
凌礫則跟在它身後,不緊不慢地邁動腳步。
不管誰整天在身上背了幾十噸重物,也不願浪費哪怕一絲一毫的體力。
片刻之後,藥香味越來越濃,幾塊山岩之間,一株暗紅色的草藥迎風搖曳,頂部一枚金光燦燦的果實更是惹人注目,散發出陣陣誘人的藥香。
“赤血金陽果?!”凌礫驚歎一聲,這赤血金陽果是地階中品靈藥,本身就很稀少,更難得的此物是補充金系源力的良藥,金系草藥本就罕見,其貴重程度堪比地階上品靈藥。
凌礫大喜,他小心翼翼地將整株赤血金陽果從山岩之間給挖掘出來,又做了個木箱,將它栽培到裡面,準備移植到試煉空間裡去。
這一通忙活,已累得滿頭大汗,他站起身來,伸出左臂,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正在這個時候,從樹林裡鑽了出來兩道人影,“把金陽果留下,這是我們先看到的,沒想到差點被你偷挖了。”
來者都穿著一身褐色勁裝,其中一人三十來歲,瘦小精悍,手裡拿著一對判官筆,另一個是位二十五、六,身材高大的光頭。看到地上的赤血金陽果,那瘦子眼裡頓時露出貪婪之色,開口說道。
凌礫轉過身來,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兩人,這兩人的氣息都有武英水準,尤其是那瘦子,實力恐怕已經到了武英後期,都快要晉級先天了,這點水平在這山裡的地般采藥拓荒隊伍裡還算不錯,但放在凌礫眼裡還是遠遠都不夠瞧的。
當下他神色不變,“這草藥在下都挖了一個多時辰,兩位這是想要強搶麽?”
那瘦子沒想到凌礫如此鎮定,自己反倒有些心虛,隨即看了看四周的情況,面前這人也不象有什麽同伴在附近的樣子,於是又壯起膽子,一揚手中的判官筆,指著凌礫說道:“小子,山高水不轉,是哪根線上的朋友?”
凌礫揉了揉鼻子:“搞個毛線啊,誰跟你們是朋友?”
那光頭大漢眼裡一亮,盯住了凌礫手上的戒指,“三哥,這小子不懂切口,又面生得很,肯定不是道上的。他居然身上有儲物戒,可能是哪個門派放出來的肥羊,我們動手吧!”他從凌礫身上感受到的氣息只是武師高階左右,所以根本就沒放在眼中,說罷急不可待地便揮動著手裡的鐵棍。
不料那瘦子卻伸手攔了他一下,“老六,咱們還有要事,這回就先放過這小子一馬。”
那光頭似乎極不情願,看了凌礫一眼,“哼,小子,這回算你走運!”不料他身形卻突然暴起,掄起鐵棍照著凌礫就猛砸過來,一邊獰笑道:“小子,受死吧!”
那瘦子也突然以難,手上的一對判官筆也急速落到了凌礫的膻中穴上。
兩人這下暴起發難,讓人很難提防,配合更是十分熟練,看來以前沒少這樣乾過殺人劫寶之類的勾當。
嘭!當!砰!
卻見那鐵棍和判官筆落到凌礫身上卻被彈開了出去,緊接著凌礫左手掐住那瘦子的脖子,右手一拳直接砸在那光頭的小腹上。只見那光頭身體直接被砸飛出去十多米,手中鐵棍跌落,口吐鮮血,在地上掙扎著。
那瘦子更是脖頸扭斷,雙手捂著脖子,目光渙散,象根面條似的癱倒在地。
由於受那黑鈺負重服的壓製和影響,凌礫看上去風塵仆仆,連走個山路都累得汗流浹背,看起來根本不就不像是什麽高手的樣子。
那倆強盜瞬間都有些傻了,你一先天境以上的高手,裝什麽可憐的小白兔?
一時之間,這兩人的眼裡是怨念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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