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裡早就恢復了安靜,寨牆上幾盞源能探照燈在濃霧的影響下雖然顯得有些昏暗,但還依然照亮了寨牆附近。
天邊漸漸顯露出些許曙光,霧氣似乎變得稀薄了一些。
坤雅回到房間後,休息得很不踏實,凌礫在獸潮來襲時衝出了營寨之外,居然一宿沒有回來。
這讓她不由為之擔心起來。
她索性起身,出了房間。
一眼就看見了厲山晴也是站在了凌礫離開方向的箭塔之上。
看得出來,這位祖巫部的女王似乎在內心裡也是很擔心。
坤雅登上了箭樓,和厲山晴並肩而立,靜靜地望著寨牆外有些陰森的寒霧。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是忍不住了,問道:“要不要帶人一起出去看看?”
厲山晴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他不讓。”
“你們不擔心他麽?”坤雅繼續說道。
厲山晴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們相信他。”
……
祖巫部的年青修行者們開始換崗,這些年青人在聽到“聖主”尚未回來的消息後,表現十分鎮定,似乎對凌礫能安全歸來充滿了信心,在他們的臉上根本看不倒絲毫的擔憂。
這讓坤雅感到更加好奇。
是什麽原因讓這些年青的修行者對歲數甚至比他們還略微年青一些的凌礫懷有如此堅定的信念?
這時營寨外的荒野上在濃霧中霧有腳步聲響起。
所有人目光都朝那方向望了過去。
凌礫從淡薄的青霧中走了出來,腳步沉穩,只是身上好像換了一身新的野戰服。
淡淡的晨暉灑在他的身上,坤雅遠遠地望著,心裡頓時有一種很荒誕的不真實感。
在她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在面對自家造化境老祖那種強者的感覺……
厲山晴迎了上來,“聖主辛苦了!”
凌礫笑了笑,“哪有什麽辛苦,只是在外面轉了一圈。”
坤雅在後面說道:“怎麽感覺你身上的氣勢一下增長了許多……”
凌礫在聽了後也是微微一笑,“這有可能是種錯覺。”
由於實力暴漲不少,身體還不太適應,很難做到對力量的精細控制,有時這種強悍的氣勢難免會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來一些。
……
凌礫發現,這秘境簡直是為了提升他的天魔體修為而量身打造的。
這天地間雖然能量充沛豐富,不過修煉時吸收煉化的速度也就隻比在九玄空間快一倍左右,但在凝聚成魂獸,他又處於魔化變身狀態下進行吞食的話,這修煉速度居然是成十數倍提高,特別是在晚上遇到“獸潮”的情況下。
既然如此,他反而並不急於向這秘地一層中心位置的通道口前進,而是要求隊伍沿著這層以七階化神境和八階洞虛境魂獸為主,並有少量九階涅槃境魂獸的地帶繞開了圈。這一地帶對於巫魔一族的護衛們來說正好適宜,如果再深入一些,隊伍在應付起來就比較吃力了。
這秘地裡的魂獸地白天的時候,都會躲在濃霧之中,頂多聚成十多隻發動突然襲擊,並不會出現成群結隊的情況,但到了晚上,便會發生獸潮,規模有大有小。
每當晚上宿營後有獸潮發生,凌礫都會獨自出去,到了後來,就連坤雅都覺得習慣了。
實際上在她心裡,對此反而是更加感到好奇了。
有的時候,獸潮的強度,她認為即便是涅槃境後期的強者,都不敢獨自出擊,而凌礫明擺著看上去只有涅槃境中期修為,卻依然是毫無顧忌地突入到獸潮之中。
十多天的功夫,這支隊伍沿著這一地帶,整個清理了一圈下來。
大家發現,籠罩在這一帶的青灰色霧氣,都變得淡薄了不少。
隨著隊伍逐漸深入,七階的魂獸已經變得很少,主要以八階的魂獸為主,已經是很接近於中心地帶了。
在進入到這一地帶的第三天下午,隊伍正在進行並搜集魂珠之時,突然聽到從一處起伏的山地間隱約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
凌礫也是感到有些意外,難道這些涅槃境還沒有找到通往二層的通道?!
話說這意外中還是帶著一些欣喜的。
在這秘地裡只有自己這一支隊伍,沒有見到其他人,讓他老是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地方,如今終於是有了交流詢問的對象。
人類本身就是群居動物,就算再強大,本能上還是很渴望與同類進行交流的。
凌礫帶著隊伍轉過一處石山,然後就看到了在山坡上有一處修建得十分堅固的營地。
很快,隊伍便來到這處營地前。
這營地的面積並不是很大,外面就地取材用山石圍了一圈高約三丈的圍牆,在圍牆的側面還留了兩座供人出入的合金材質的大門。
此時營寨外面也有幾支隊伍,似乎是在獵取和搜集魂珠。
見到這種情況,凌礫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處聚集營地,看上去只是進入秘境的探索者臨時修建而成,雖然在這種秘地探索過程中,大家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但面對夜晚的魂獸潮,大家也不得不選擇抱團取暖,暫時聯合起來,抵禦獸潮的威脅。
不然的話,只有數人的小隊伍,很難在這秘地的夜晚中生存下去。
此時,營寨的大門是敞開的,偶爾會著到一支小隊伍進出營地,前往野外捕獵魂獸,以搜集魂珠,這些人,顯然正是來自赤炎大陸各地的修行者們。
只不過, 凌礫看到在這處營地的大門上,竟然插著一面三色旗幟,在那面旗幟之上,繡著一副黑色的飛熊圖案。
“這是怎麽回事?”走在前面的凌礫逐漸的放慢腳步,略微皺著眉頭看向坤雅說道。
坤雅看了那旗幟一眼,然後淡然說道:“這營地應該是羅曼人建立的,在秘地探索中,西方教的人最喜歡乾這事,沒事佔些地盤,羅曼人對於土地的貪婪是最為著名的,小隊伍若是想要投靠這營地的庇護,就需要繳納一些保護費!西方人喜歡用凶獸作為圖騰,身上也確實保留了許多凶獸習性,比如這領地意識……”
凌礫在聽了後不由得臉上露出些許笑容,“既然營地是人家修建的,繳納一些保護費也不是不可以……只怕這營地是他們強佔而來的吧?”
他說這話,並沒有太多得想法。
也許是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凌礫並不是那種攻擊性很強的性格,對於大部分事情,都是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並不會去主動挑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