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三十二年(1602)四月,孔扎部落的小麥進入灌漿期之後,李思齊和裝備齊全的索倫親衛們來到了孔扎部落。
孔扎貝勒看到李思齊來了就吹響了掛在村中心的海螺。
“嗚——”
村子裡的女真人前幾天就接到李思齊要來的消息,男人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村,聽到這海螺聲立馬放下了手裡的活,興奮的趕往村中心。
各家的大門紛紛作響,人們都開門出來。
不到一刻鍾,村裡的男人們都到了。
巴隆拿著鐵皮喇叭站上了台子:“明日征討阿巴泰部落,女真人每戶一人,有馬為馬甲,五馬為步甲。漢人自願報名,自行準備武器甲仗。”
台下的人們聽到李思齊要帶他們去搶東西了,興奮的大喊。
“爹,我也要去。”
胡漢三的兒子胡巴海也想參與作戰,給家裡搶幾頭牛羊,上次李思齊給女真人發的羊真是羨慕死這些新加入的人了。
“你有武器嗎?你有鎧甲嗎?怎麽個去法。”
胡漢三在上次熊災失去了三個親人,對於這個兒子寶貴的很。
“你現在續娶一個妻子才是關鍵,你要是沒了後,我怎麽和列祖列宗交待。”
“爹,就是為了續娶我才要參戰啊,我不去搶點東西回來,有哪個人願意嫁給我啊?”
胡漢三被胡巴海這麽一勸也想開了,咬了咬牙:“那你不要衝的太前,跟著大部隊走。”
“爹,你放心,李大人一定會打勝仗的。”
“嗯。”
......
經過一夜的準備,孔扎部落的武士們都做好了準備,令李思齊驚訝的是,每戶漢人都出了一名男子參戰。
“果然只要待遇到位了,這些人是能拿命拚的。”
“出發!”
李思齊一聲令下,六百士兵和三百批戰馬組成的軍隊向著烏拉城開拔。
因為李思齊的軍隊規模硝,牲畜化水平高,機動性強,兩天之內走了兩百多裡,抵達了烏拉城。
大軍在烏拉城修整一天,李思齊乘此十幾派出騎兵偵查阿巴泰部落的蹤跡。
為了鍛煉自己的親弟弟,李思賢也被拉進了這次作戰行動。
一天之後,派出的騎兵回來了。
“大人,阿巴泰部落在烏拉城西北方向八十裡的地方安下了蒙古包,還有一批遊騎兵在偵查烏拉城。”
偵察兵做完匯報之後,李思齊賞了三兩銀子,讓他下去休息了。
“大家過來一下,商量一下怎麽能將這個部落完整的吃下。”
李思齊把孔扎貝勒、王明瑞和李思賢三人叫到地圖前,開始商量戰術。
嘀嘀咕咕的磨嘰了七八個時辰,眾人終於把戰術給定下來了。
李思齊和李思賢帶著騎兵們先出城向西,越過阿巴泰部落之後轉向北方繞到阿巴泰部落的西邊,預計兩天后中午抵達阿巴泰部落附近。
王明瑞和孔扎貝勒帶著三百步兵向北直接殺向阿巴泰部落,也是兩天后的中午抵達阿巴泰部落附近。
如果阿巴泰部落在半路上圍攻王明瑞和孔扎貝勒,步兵部隊固守待援,等李思齊偷完家之後來解救。
在對雙方戰力和戰術進行了評估之後,大家都認可了這一作戰方案。
“好了,開始準備吧,明天正式開始,大後天中午希望能攻破阿巴泰部落,在他們大帳裡吃午飯。”
.......
李思齊帶著騎兵一路向西,
沿途阿巴泰部落的遊騎看到了也不緊張,還以為這些女真騎兵要去征討其他部落。 但是當他們發現烏拉城又出來了一隊步兵,直直的向自己部落殺來,這些蒙古人開始慌了,趕緊跑回大營向烏巴海貝勒匯報。
烏巴海的大帳內,武士們和烏巴海正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快活。
最近張家口的漢商又給部落賣了一批糧食,今年的阿巴泰部落大部分人都能熬過這個冬天了。
“族長!”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派出去偵查的遊騎跑到烏巴海的面前,臉色蒼白的喊道。
“怎麽了!”
烏巴海本來心情還不錯,但現在看到屬下這一臉慌張的模樣,烏巴海立即不悅的呵斥道。
“族長,烏拉城出來了三百多女真武士,向咱們部落殺來了。”
聽到烏拉城,烏巴海也是瞳孔緊縮。雖然烏拉城總是被建州吊著錘,但是打蒙古人還是比較輕松的,這些年來收拾的蒙古部落也不少了。
“什麽?烏拉城出兵了?”
“不就去年搶了他們一千多隻羊嘛,怎麽這麽小氣。”
聽到遊騎的話,阿巴泰部落的武士們頓時炸開了鍋。一眾族人紛紛竊竊私語。
“怕什麽!成吉思汗的子孫會怕這些山裡人?”
烏巴海看到這些人不爭氣的樣子,氣得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酒杯、酒壺都震到了地上。
“女真人有什麽怕的,當年那麽厲害的金國不也是被成吉思汗給滅掉了,現在就三百多女真人,咱們可是有五百控弦之士。”
在中華文化圈內,無論是哪個民族都有著自己的祖先崇拜。蒙古人的祖先崇拜就是成吉思汗了。
受到了族長的激勵,又想起了自己先祖的榮耀,年輕的蒙古後浪們紛紛嚎叫這要消滅這支三百人的部隊。
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烏巴海終於下定了決心。
“傳我命令,每戶出一名騎兵,明日隨我出戰。”
蒙古人的營地可以看到成百上千的雜役忙碌的搬運著米麥豆束,還有不少身穿棉甲的武士在整理武器或是安撫馬匹。
許多婦女和孩子從帳篷的縫隙中,看著忙裡忙外的士兵。他們眼神中有期望、有擔心,既希望男人們可以搶到家裡需要的東西,又擔心他們的父親、丈夫戰死沙場。
第二天一早,五百余騎兵在烏巴海的帶領下開拔,向王明瑞和孔扎部落昨晚的駐地殺去。
王明瑞離蒙古人三十裡的時候就有偵察兵將蒙古人開拔的消息傳了過來。
自己這邊大部分是步兵,王明瑞根據原來的計劃開始就地挖掘戰壕,構建簡易工事。
半個時辰不到就在外圍挖好了一道一丈深,一丈寬的戰壕,泥土都被堆在戰壕之後,新成了一道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