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
“給你送的票來了。”王霄推門而入“一張直通地獄的直達車票。”
富麗堂皇的樓閣內點著無數的蠟燭。立柱雕龍,牆壁畫棟。
位於樓閣正中的是一條長方形的水池,裡面水花四濺還灑滿了花瓣。
不遠處的案幾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瓜果酒水。這裡看著猶如皇宮般奢華。
穿著一件月白敞懷絲綢長衫的老人就是宇文席,他身後的水池裡還有一個已然人事不省的貌美婢女。
看著一身夜行衣,手持匕首走進來的王霄。宇文席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反倒是癲狂的大笑了起來。
“真有意思,這都過多少年了。你是第一個能靠近我這麽近的刺客。有意思。”
王霄隨意的擺弄著手裡的匕首,側頭看著他“你好像並不怎麽害怕。是有什麽底牌沒拿出來?”
環顧四周,仔細打量一番“看這裡的環境格局,應該沒什麽地道密室,暗器機關的。也就是說你身邊還有護衛的高手?看來你對他們的信心很足啊,那就讓他們出來吧。”
“小夥子,你倒是挺有眼力勁的。”
宇文席大刺刺的坐下,拿起了酒壺給自己倒酒“告訴我誰讓你來的,我給你留個全屍。”
王霄手一抖,匕首直接掠過宇文席手中的酒壺。
陶瓷的酒壺從把手處被直接削斷,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響。
兩個矯健的身影從屋梁上落下,直接護衛在了宇文席的身邊。
“小夥子,你的本事不錯。”
宇文席面上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過“你應該直接殺了我的,而不是射酒壺。不過你現在沒機會了。”
兩個護衛一個手持橫刀,一個握著兩把短匕首掩身而上。
面對著宇文席的保命王牌,王霄並沒有絲毫的松懈。
他的面上閃過一抹紫色光暈,橫起一條手臂直接硬抗橫刀。
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中,王霄直接蕩開了橫刀。
他沒練過金鍾罩鐵布衫,純粹是身上穿戴著做工精良的甲胄。
“你不是刺客!”
真正的刺客是不會在刺殺的時候穿戴甲胄的,宇文席驚訝的站起身來。
這個時候,王霄面對手持雙匕,一刀刺向自己後腰腎髒,一刀抹向喉嚨的護衛。直接向前邁出一步與護衛面對面撞在一起。
兩把匕首落空的同時,王霄的雙手已經捧臉握住了護衛的腦袋。然後他的脖子後仰,接著一記頭槌就直接砸了下來。
‘哢!’
無與倫比的力道之下,護衛的腦袋松果體附近直接被王霄的頭槌撞碎。
王霄松開手,反手向後直接扣住了用橫刀劈斬過來的護衛的手腕。發力一擰,直接就廢了他的手。
護衛吃痛,下意識的松開手,橫刀落下。
橫刀還未落地,王霄的腳尖輕輕一挑就將橫刀挑飛起來握在手中。
反手揮斬而出,護衛的腦袋直接飛了起來。
“怎麽可能?!”
宇文席再也沒法維持之前的得意之色,目光之中滿是驚恐。
這兩個護衛可是紅山院花費多年時間秘密培養起來的真正頂級高手。
可在王霄的面前,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被解決掉。這讓宇文席無法相信,天下間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高手。
“你究竟是誰!”
半邊身子染滿了鮮血的王霄,拎著刀走向宇文席“跟你說過了,來給你送車票的。”
宇文席撲向一張案幾,用力掰動案幾上的花瓶。頓時外面就傳來了陣陣鍾聲。
“現在整個宇文家都已經被驚動了。你的武功再高,也絕對不是整個宇文家的對手。今天你若是肯放過我,那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送你離開,如何?”
“反派死於話嘮,這話還真沒說錯。”
王霄無視了外面的喧囂聲響,一步步的走向宇文席“見了反派不要廢話,直接一刀斬了才是最好的選擇。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麽多?那是因為我是為了大海呀。”
“救命!!”
宇文席猶如女人一樣的淒厲尖叫,轉身撲向了水池。
就在他一隻腳踏上池沿的時候,他的身後閃過一抹刀芒。
‘啊~~~’
雙腿齊膝而斷的宇文席直接撲倒在了水池裡。
沒等他喝上兩口水,王霄就已經伸手抓著他的頭髮,將他從水池裡拎了起來。
刀光再閃,這次是兩條胳膊掉落在了池水之中。
按著宇文席的腦袋將他塞進水池裡,生生將這個因為劇痛而陷入昏迷的老XX給嗆醒。
“饒~命~~~”
‘咚!’王霄站在已然被染成紅色的池水之中,拎著他的腦袋重重砸在了池沿上。
“我是地獄來的使者,是那些被你虐死的冤魂委托我來找你報仇的。她們說都很想念你,都在等你去相聚。”
劇痛之下的宇文席依舊是露出驚恐的神色。
這年頭,神鬼之說還是很有市場的。
‘咚!’
又撞了一下,宇文席的口鼻耳朵眼睛都開始滴落鮮血。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終於傳來了大批的腳步聲響。眾多打著火把舉著兵刃的仆役護衛們衝了進來。
王霄將沒了四肢的宇文席拎起來,面對著驚慌失措的護衛們。
失血過多的宇文席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嘴巴動了動想要喊人救他,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王霄再次揮刀,一刀下來,宇文席終於是成了一肢都不剩的太監。
宇文家的護衛們怒吼著衝了上來,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三太爺沒得救了。
王霄嗤笑一聲,在宇文席的耳邊笑著說“車票送達,你該上路了。”
極樂閣成了一座血樓。
王霄單手拎著宇文席那死不瞑目的首級,握著橫刀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鋪滿了宇文家的護衛仆役的屍骸。
越來越多的人聚攏過來,王霄將宇文席的首級向前一丟,跟上一腳就遠遠的踢飛出去。
一路衝殺,王霄暫時擺脫追兵躲進一座柴房小院裡。
遠處隱隱有犬吠聲傳來,王霄皺著眉頭扯下了身上染血的夜行衣。
這些經過訓練的惡犬,嗅著血腥味道就能追上來。它們的嗅覺靈敏度可是人要強上千百倍。
取出一小罐的藥粉灑在身上,這是他特別配置專門對付動物嗅覺的。
王霄的實力是毫無疑問的強,身體素質是常人的五倍以上,各種技戰術經驗也是極為豐富。
可他再強,也沒辦法在宇文家數百上千的好手圍追堵截下還能大殺四方。
他還沒強到那種程度。
王霄沒急著往宇文府外跑,不用多說,此時外圍必然已經是戒備森嚴。
這個時候他要在府邸裡待上一段時間,等到外面松懈分散了再殺出去。
將染血的衣服扔進水井裡,王霄換新衣服的時候身形微頓,跟著就撲向了不遠處的柴火堆。
一番短促而又激烈的近身搏鬥,王霄將她按在了身下。
熟悉的大頭小臉,果然是楚喬。
“我是來幫你的。”
據說是失憶了的女人絲毫沒在意王霄的動作,認真的表示自己願意協助他。
王霄起身將她拉了起來“為什麽要幫我,你不是宇文家的人嗎?”
女人憤恨不已“誰是他們家的人,一群瘋子!不把人當人的畜生!”
之前楚喬在宇文府裡得知了宇文席的惡名,而且她大姐汁湘被看上即將被送入極樂閣。
正想著要如何化解這份危機,王霄這邊就已經出手將宇文席給處置掉了。
感激王霄幫忙解決了大姐的危難,她這才主動過來想要幫忙。
楚喬帶著王霄來到一處位置偏遠的小院裡“這裡位置偏僻,不會有人找到你的。”
“你腦袋挺大,智商卻不高。”
王霄找了個地方坐下歇腳“死的人是宇文席,宇文家三房的老大。如此重要的人物死於刺殺,別說是這種房子,就算是水井暗渠都會被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宅院裡的所有人手都要被集中起來清點。不找到人絕對不會罷休停手。這編劇水平,嘖嘖。”
楚喬面色一紅,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只能是轉移話題“你為何要殺那宇文席?”
王霄活動著手腕“他們這些部落頭人們可以肆意殺戮漢人,我身為漢家兒郎為什麽不能殺他們?”
“可你是燕王世子啊,不擔心跟宇文家結仇?”
王霄的目光掃了過來“你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他一直都蒙著面巾,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沒想到居然被身邊的女人一口說穿了身份。
女人小聲解釋“我在獵場的時候聽過你的聲音,當時就記下了。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會透露你身份的。”
王霄笑了起來,笑容親切。
楚喬也跟著笑,笑容真誠。
王霄閃電般出手,直接製住了毫無防備的女人。鐵鉗一樣的大手捏在她那細膩的喉嚨上逐漸收力。
女人滿心不敢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
隨著喉嚨上的壓力不斷增大,楚喬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滾落而下。
然後,王霄放開了她。
“姑娘,給你一個忠告。”王霄慢條斯理的揉著手腕“千萬不要真的去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你今天運氣好,因為像我這樣的好人,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