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久來到阿毛氏家,聽說阿毛的最後一句話是“金…金。”阿毛氏還說他同時手指動了動,指的是身下躺著的木板。王長久知道阿毛並沒有賭博欠帳這麽簡單。他拿出辦案證:“阿毛氏,例行檢查阿毛的住所。”
王長久問阿毛氏:“那塊木板呢?”
阿毛氏回答:“買不起棺材,就放在門板上埋了。
“埋在哪裡了?”
“就在城北後的山腳邊。”
“剛才我們倆說的話不要給任何人說。”
王長久連忙回家拿了鐵鍬就去了城北後山腳下。
大半天過去了,王長久終於看到了阿毛身下的木板。他把木板從坑下扛上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仔細搜尋每一個縫隙,並不曾看到有任何東西。
“手指指身下。”阿毛氏的話又在耳邊響起。王長久跳下坑,顧不得屍體腐爛的臭味,翻過來翻過去,每一個部位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難道阿毛氏是信口開河,亂說的?如果不是的話,那“金…金”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王長久反覆重複著:“身下,身下”,突然他眼前一亮“床”。王長久趕忙把土胡亂的回填上,就直奔阿毛氏家。
阿毛氏:“你怎麽又來了?凶手抓住了嗎?怎麽處置?”
“殺人償命。”
“哪天處置?我得要看著殺人犯被砍頭,我那可憐的阿毛也算是可以合眼了。”
“我還要勘察現場,請你回避。”
“什麽叫回避?”
王長久推了推阿毛氏,說:“就是出去。”
阿毛氏被推的一個踉蹌,白了一下眼說:“出去就出去。”
王長久把阿毛的床鋪掀起來,沒有。又把床板翻過來,突然發現床板下一個縫隙的邊沿有新的刀刮痕跡,但縫隙裡什麽也沒有。王長久揪起縫隙處的一根木茬仔細的看了看,狠狠的把床板扔回床上。自言自語道:“來晚了!”
王長久衝門口喊:“阿毛氏!”
阿毛氏聽到叫她:“哎,來了。”
王長久:“今天還有人來過嗎?”
阿毛氏:“有。來了好幾撥呢!”
王長久:“哼!”了一聲,悻悻地離開了阿毛氏家。
不到一天時間,坊間上下都在議論阿毛家的藏金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千羽手裡拿著從阿毛家得到的藏金圖,放到張君翔的面前:“怎麽樣?你學生的本事不賴吧。”
張君翔端詳著圖:“嗯,做的確實不錯!”
千羽:“準備怎麽處置?這一筆價錢可是不菲啊!”
張君翔:“你還想打這個主意?你不想要命了。這現在是城裡人人皆知的事情。你以為蔣總統會不知道?!不過,犒賞總是少不了的。”說著,電話鈴響了,張君翔邊接電話,邊說:“你看,說著就來了。喂!局座,您消息可是太靈通了。我這也是剛剛拿到手,正要向您匯報呢。好的,好的。你馬上派人過來拿。”
半個鍾頭不到,一輛白色轎車停在旅店的東樓前。張君翔和千羽拿著小手提箱,走到車前停下,司機打開車門,說:“是張先生麽?把東西給我吧!”說著,遞出自己的證件和一張局座親自簽名的交接單,張君翔接過證件和單子,仔細看過,然後朝千羽點了一下頭。
千羽把手提箱遞給司機,司機打開驗了驗東西,合上,鎖好小箱子,放在了副駕駛座上,舉手行了個禮,“好了。我走了。
”說著,發動小車駛出了院子,上了中環路。 千羽也對張君翔說:“那我也得回圖書館去了。出來時間太長回去不好交代。”
張君翔笑了笑,拍了拍千羽的肩,說:“你確定不再坐會兒了。”
千羽:“下次再坐吧!”說著,笑盈盈地也出了辦公室。
千羽出了東樓門口,叫了黃包車,正準備上車,只見前面中央環路拐彎西大街的路口處,聚集了一堆人,還有人不斷的往路口處跑。
千羽急忙對車夫說:“對不起,黃包車不要了。”說著飛奔到路口,只見一輛裝滿稻草的大板車橫在路當中,還有一輛白色小轎車前部撞在了板車上,車門敞開著,一個人臥躺在轎車門邊不遠處,一動不動,身下一灘血。千羽上前將人翻過來:“是他?!”
千羽感覺不對, 一個箭步衝到白色轎車車門前。車門是敞開的,可能出事時司機開門出來查看,但另一側車門也是開著的,千羽知道,擔心的事來了。
千羽趕忙探進車內四處翻找,果然,裝有藏金圖的手提箱不見了。千羽又朝現場四周圍看了一圈,大板車橫翻在地,灑了一地的稻草,拉車人卻早已不知所蹤。
千羽焦急的一把抓住一個路邊的小販:“這是怎麽回事?把你看到的告訴我,求你了!”
那人嚇得搖搖頭,又點點頭。千羽松開手:“你說看到什麽了?”那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才結結巴巴地說:“那白…白色轎車從……南邊來,速度很……很快,那拉……拉稻草的板車突……突然從……從巷口穿出,轎車來…來不及刹車,就撞……撞上了,司機打開車門下……下車,還沒來……來得及說話,路兩邊突然躥出幾……個戴禮帽,黑巾蒙……蒙著臉的人,一個人衝……到司機旁,手一揮司機就倒下了,另外幾個不知在車裡搗……搗鼓什麽,然後都跑……跑了,拉……拉板車的已不見了,應該是也跑……跑了。”
千羽一把推開他,跑回張君翔的辦公室,氣喘籲籲地說:“站長,出事了。”
“慢慢說,怎麽了?”
“汽車剛出門不久,藏金圖就被人搶了。”
張君翔大驚:“什麽?什麽人乾的?”
千羽:“現在還不知道。”
張君翔趕緊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爺叔,麻煩叫一下阿三。”
千羽問:“阿三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