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在長安四處尋找地方作為道路監押房的同時,皇帝、世家和勳貴的第二次蛋糕分割商議在兩儀殿皇帝的書房裡進行得如火如荼。
依舊是討價還價,依舊是爭執得面紅耳赤!
在長孫無忌的蹬鼻子上臉,皇帝的拍桌子之下,崔、鄭、王、盧終於再讓了半步,拿走了七成官員名額,剩下的三成,皇族分了一成,勳貴分了兩成。
走出兩儀殿之時,五家的主事一個個喜笑顏開,約著改天在某某家裡小聚,商量一下誰家上那些人!
與此同時,兩儀殿裡的皇帝、國舅和左右仆射臉上的怒氣頓時被笑容代替。
四人臉上的笑容仿佛在說:誰算計了誰,咱們騎驢看帳本,走著瞧?
而且,笑容滿面的大唐四大佬並未立即各回各家各找各媳,而是掛著笑容商討著另外一件事情。
只聽長孫無忌問道:“世家這事兒大抵如此了,官道硬化有唐老四那邊負責,這通訊上,也該找人搞了吧?”
國舅的理念很簡單,總要兩條腿走路嘛!
對於這等提議,李二陛下及房杜二人紛紛豎起大拇指表示:該當如此,方為穩之道!
只是找誰,這是一個問題!
飛虎軍裡熬鷹的?
弄走之後大唐現有的飛鷹傳書豈不是就荒廢了?
這個方案顯然不夠穩妥,總不能新產品還沒弄出來,舊產品就丟了吧!
“熬鷹的話!”
房玄齡眼睛一眯道:“山東海邊和塞北草原上倒是有人能搞!”
皇帝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都不太現實啊!山東那邊熬鷹的好手都掌握在世家手裡,弄不到!塞北的話靺羯、突厥和鐵勒部落都有熬鷹的好手。按照夷男的尿性,他肯定不願意讓部落裡的人來幫咱們熬鳥。
靺羯人那邊有沒有聯系,唯一可行的就是突厥人了,要不,修書去問問思摩和社爾?”
“太遠了!”
杜如晦搖搖頭道:“此去突厥三千余裡,命人跑一個來回就是一個月。而且,突厥新降,派人去或者讓軍鷹傳信,對方聽宣不聽調也是很有可能的!”
皇帝嘴巴一砸吧,老杜的話也很有道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找誰好,要不再找唐老四?能者多勞?
哎!
算了!
這個想法僅僅出現片刻,就被皇帝掐滅。
只怕道路硬化的問題就夠得唐老四忙碌了,還有一個學校在邊上,要是再把玩鳥的事情交給唐河上,怕是那小子要跳起來撂挑子了。
咳!陛下自信一些,把“怕是”二字去掉,謝謝!
“額......”
長孫胖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猶猶豫豫道:“咱們長安城裡不就有一個突厥人在養馬麽?那家夥可是突厥貴族中的貴族,熬鷹玩鳥什麽的,應該很擅長吧?”
對哈!
皇帝與左右仆射眼睛一亮,長孫胖子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馬廄裡那位擔任九品養馬官的突厥大佬,很有可能是熬鷹玩鳥的高手嘛!即便真·弼馬溫·突厥可汗不會熬鷹玩鳥,也應該能推薦一兩個人吧......!
皇帝略微思索問道:“試試?”
杜如晦點點頭下定論道:“試試!”
“團太監!”
皇帝對著門外一吼,老太監施然走了進來,只聽到皇帝命令道:“去一趟太仆寺帶太卜署卜博士阿史那咄苾來一趟!”
老太監拱手領命離去,再歸來之時,身後跟著一個躬身站立身穿九品青衫的官員。青衫很皺,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馬糞、馬汗雜交的味道。
兩儀殿內四位大唐大佬眉頭微皺,對這種味道略微嫌棄。
李二陛下看了一眼,眼前這位曾經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後嶽丈、乾叔叔,發現對方臉上盡是疑惑和忐忑。
焉能不忐忑?
不是皇帝私下召見,眼前還有三個大唐朝堂大佬!誰放個屁都能把自己這個俘虜弼馬溫崩死!
突厥老大很自覺,知道自己這個弼馬溫和唐老四口中那個弼馬溫完全不一樣。自己是真·弼馬溫,而唐老四口中的猴子是假·弼馬溫,真·齊天大聖!
背微微弓著,阿史那咄(duo)苾(bi)弱弱問到:“陛下,房相、杜相、長孫尚書,找俺來啥事兒?”
皇帝示意後嶽丈、乾叔叔不必害怕,笑著道:“朕曾聽聞,突厥漢子大多會熬鷹,不知咄苾博士會不會?”
聽得此話,前突厥可汗心中的忐忑終於打消,卻依舊不知道大唐皇帝要做什麽,只能點頭回應道:“略懂!略懂!”
“嗯!”
皇帝聞言,滿意點點頭道:“以後,你就別養馬了!......”
皇帝的話剛說到一半,頡利聞言一驚立馬給跪下了,不養馬了,就對大唐沒用了,是不是立馬手起刀落?即便不死,不養馬家小拿什麽養活?
這可不行,頡利立馬祈求道:“陛下,別啊!臣這些日子來,和太仆監的馬匹們相處很融洽,臣願意養馬,願意養馬!”
看著頡利的樣子,在場的其余三位大佬啞然失笑。
房玄齡出言道:“阿史那博士不要驚慌,不是要拿掉你的官職,而是另有任命!”
“真、真的?”
頡利身子一顫,終於不用養馬了?解脫了?結結巴巴問道:“不知,是,是什麽任命?”
皇帝很滿意頡利的畏懼,更滿意頡利現在的狀態。笑道:“大唐準備在太仆寺新設立一個部門,主要負責培養鴿子用於送信!你既然會熬鷹, 養鴿子自然沒問題!
現在,朕擢升你為太仆寺主簿,從七品上,以後你就專門負責培養信鴿吧!明日,你的任命便會下達,培養鴿子的方法也會送到你手裡。
朕可以允諾你,鴿子培養得好,朕自然有嘉獎!這樣一來,你一家老小在長安的日子也不用再那樣緊巴巴,多少很好過一些!”
升官了啊!
突厥可汗咧嘴一笑,慌忙謝恩,並保證一定將鴿子培養好,然後請辭離去!
走出門口,可汗的笑臉卻是立馬變成了苦臉!
這是從弼馬溫變成了弼鴿溫?
而且,還有皇帝的威脅在,要是養不好鴿子,自己和一家老小在長安怕是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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