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求!
不去理會這個煩心事兒!
李二陛下一把將手中的奏折丟進到了一旁,顯然準備留中不發,然後拿起了第四份奏折觀看起來。
這一坐,李二陛下就坐了整整一日,才將所有的奏折看完。
揉了揉發酸的老腰,李二陛下突然覺得看奏折確實沒有都大神好玩。
畢竟,前者坐一天會累,而後者......可以再加一個通宵!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李二陛下就有了一股衝動,那就是把仨兒子叫回來看奏折得了,還讀錘子個書?反正讀來讀去還不是為了處理政務,嗯,尤其是李承乾那廝。
不過,李二陛下好歹是皇帝,這個念頭剛剛產生,就被他掐滅在萌芽裡。
畢竟,朕還是個年富力強的皇帝,看奏折這種事情,讓個十三四歲的娃娃來做......總有些落不下面子。
已經很多天沒有進入長安學院的李承乾終於心滿意足地結束了闊別已久的一天的課程,剛剛抱著書本準備回寢室複習,就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喃喃道:“沒有鼻涕?難道是那個狗日的在背後罵我?”
殊不知,太子口裡的狗日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家老爹。莫非,這就是兒子與母親之間無與倫比的默契?
揉著老腰,自詡年富力強的皇帝站了起來,對著門外道:“團太監,進來吧!”
老太監邁著小碎步進了房間,笑著道:“陛下,批閱完了?要不要吃點啥?”
李二陛下看了看天色,“這不還早麽?雖然朕有些餓了,還是晚點再吃吧!”
“陛下,還是吃點吧!”
老太監由衷諫言道:“咱們今日該去韋貴妃那裡,現在吃點過去,好有些體力。”
“......”
李二陛下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倒不是因為老太監的打趣,而是因為......去韋貴妃那裡,又少不了來一場可以省略一萬字的戰鬥......
朕的老腰,今日有些不適啊!
話說剛才誰自詡年富力強來著?
李二陛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眉心上,“那,還是先去弄點吃的來吧,朕吃了再過去。”
幾份點心被老太監放到了皇帝的身前。
原本有些餓的李二陛下這一刻吃起東西來,總讓人覺得有些咬牙切齒。老太監一個去勢了多年的人,自然無法理解李二陛下的心情,他只是有些疑惑,疑惑皇帝為何如此。
當晚,李二陛下按照行程去了韋貴妃的寢宮。
李慎早已不知道被韋貴妃送去了何處,李二陛下沒能與兒子打趣一番,便直接迎來了韋貴妃火辣的目光。
“陛下!”
貴妃娘娘嬌喊一聲,讓李二陛下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本著男人到了事兒前不能軟了的心態,李二陛下強行上陣,提槍大戰。
門外的起居郎毫無疑問在起居注上寫下了如下字眼:夜,皇帝宿韋貴妃寢宮,行周公之禮。
言簡意賅!
至於具體大戰了多少回合,戰局如何,戰果如何......倒不是起居郎沒有文筆,也不是起居郎不想寫,只是他沒有在殿內,而是在殿外,實在不能如實詳細進行記錄。
當然,他也可以進入殿內去,不過,那就得做一件驚天動地,讓崔家老祖宗棺材板猛烈跳動的事情——閹了!
翌日,李二陛下如期上朝,明眼的人都能發現李二陛下今日錘腰的頻率比昨日高了不少。
難道,出去坐一趟船能夠耗費如此多的體力?
還是說,下船之後,暈船的副作用要在幾天后才出現?
不少官員在猜疑,畢竟,跟著李二陛下一起去國外浪的程咬金和尉遲恭倆人都有著不著痕跡捶腰的動作。
嗯,不僅僅是這倆人,明顯還有房玄齡、魏徵、唐儉老匹夫......
什麽,秦瓊也去了,沒有揉腰?
切,你沒看到前來聽海軍封賞的唐河上也沒有揉腰麽?
很顯然嘛,他們二人都不暈船。
唐河上就不提了,本來就是海軍的創始人,肯定習慣船上的生活,自然不會暈船。
而秦瓊......他可是曾經跟著張須陀四處征戰的人,聽說張須陀曾經在來護兒的水軍裡面當過將領,秦瓊不暈船不也是情有可原麽?
嗯,挺有道理,以後,咱們一定不要去坐船,這太嚇人了。
唐河上是真沒想到,大臣們竟然在這樣腦補!
不然的話,未來的他也不會因為這些官員打死都不做公家的輪船去其他地方上任而感到疑惑。
當然,這是後話。
李二陛下也真沒想到大臣們會如此腦補,不然他定會拍著巴掌說:諸位愛卿果然聰慧過人!
咳咳!
言歸正傳!
李二陛下一邊揉著老腰,一邊道:“昨日,三省六部可都擬出了封賞?唐河上這個皮懶貨可都被朕叫到了早朝上,你們要是還沒議定封賞,可有些對不起他這麽早來啊!”
唐老四聞言嘴角情不自禁掛起一絲冷笑!
陛下,要是封賞沒有議論出來,可不是三省六部對不起唐某,而是你這個一大早就排太監前來傳信的皇帝說了空話,哄騙了我呢!
好在,三省六部幾位主官昨天加班加點弄出了封賞流程,不然,李二陛下還真的會放了唐河上的鴿子。
蕭瑀這個中書省的主官站了出來,回答道:“啟稟陛下,此處平定倭國和以往戰爭有所不同。在評定功績的時候,實打實把臣等難住了!畢竟,倭國的人並不多,咱們也只是幫著越國人解放子民。所以,無法用殺敵數衡量軍工。但是,在三省六部官員的努力下,將戰報結合大唐功勳制度,我們討論了許久,終於拿出了一個方案來。”
顯然,中書令將“高調做事”這四個字運用得爐火純青。匯報工作的時候,先說說工作上遇到的困難,然後在話音一轉告訴老板,這事兒雖然困難,但是咱們還是做好了!
迎男而上嘛,不會怕什麽男上加男的!
聽了蕭瑀這個說法,李二陛下的臉上果然掛滿了欣慰:“有你們這群努力工作的大臣,是朕的榮幸,也是大唐的榮幸,各位愛卿辛苦了!”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兒!”
三省六部的官員齊聲道:“是臣等作為人臣的本分!”
呵呵!
好一出君明臣賢的戲碼!
唐河上癟了癟嘴,侯爺我的唐氏集團這樣的戲碼可多了去。
皇帝和三省的官員你謝我,我謝你,一番折騰下來,蕭瑀才將話題說回了正軌:“陛下,臣等以為,海軍本次的功績,應當從籌備開始算起!起初,冠軍侯說籌備海軍之時,臣等雖然沒有微詞,卻心中不太想相信海軍能有多大氣候。
可不曾想,整整九艘巨艦!此乃冠軍侯和海軍諸將領、工匠的第一功績!
後來,臣聽聞海軍訓練十分辛苦,尤其是官兵們都是北方二郎,幾乎沒有見過大海,也不知道他們在大海風浪的衝刷之下嘔吐了多少次!如今,海軍成軍,在倭國一戰體現了戰力!臣以為,這是海軍的第二功!”
蕭瑀頓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潤喉,然後繼續道:“倭國,假借朝拜附屬的名義,來我大唐盜取機密,其心可誅!後,征伐越國,導致越國百信流離失所,此為不義!倭國蘇我氏,行王莽之事,此為不忠!
此等不忠不義的國家,不應該存在這世界上!
我大唐海軍,奮起義師,征伐倭國,解放越國人民,更是幫助他們建立了民主制度!此乃海軍第三功勞!
所以,臣等一致認為,海軍此次功勞甚大!”
蕭瑀說完,直接退了回去,大唐的大臣們一個個神色肅穆,仿佛真的如同蕭瑀說的一般,倭國人神共憤!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大唐的官員們如此,唐河上都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燙!
尼瑪,咱們打倭國,就是為了銀山,說直白點不就行了?
打都打了,還非要給別人羅列那麽多的罪名,就求一個捂住鼻子騙眼睛的大義?
借用腦闊裡的一句話,吾從未見過如此......!
不等唐河上臊到全身發燙,兵部尚書李靖站了出來道:“啟稟陛下,經過三省六部的共同商議,擬定本次功績名單如下:
首功,冠軍侯唐河上,讓海軍從無到有,讓艦船從無到有!
次功,來恆來濟,訓練士兵有方!
三功,劉仁軌、馮智璋,管理後勤,製造戰船有功!
四功,薛仁貴,訓練士兵,登錄作戰,滅亡倭國有功!
五功,馮智戴、武元慶、武元爽......
臣以為,此次海軍當全員封賞,集體計特等功一次。同時,本次封賞在結合策勳十二轉的基礎上,參照海軍自己的制度。所有官兵升軍銜一階段,來恆來濟、劉仁軌、馮智璋、薛仁貴、馮智戴等人,升軍銜兩級!
同時,臣等認為,獲得前五功績的海軍將領當予以封爵。其中,冠軍侯升任郡公,來恆、來濟等其余將領封縣伯!”
李靖侃侃而談,幾乎所有的海軍士兵都混到了功績。
這樣的封賞,不可謂不豐厚!
又是封爵,又是提升軍銜。
唐河上對這樣的封賞很是滿意,畢竟,大家跟著自己這麽久,也辛苦了那麽久。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同意了三省六部的封賞提議,並且把海軍將領的封爵儀式定了下來,並提出親自為海軍高級將領授銜。
當然,這個提議,有著李二陛下的小心思在裡頭,唐河上心裡一清二楚,卻毫不反對。
搞完了這一項!
李二陛下揉了揉老腰,問到:“諸位,今日可還有其他要商議的事情,若是沒有的話,就此退朝吧!”
“臣,還有問題上奏!”
唐河上一步跨出,拱手叫停了正準備站起來離開的皇帝。
李二陛下愣了一下,隨即一股不妙的感覺出現在了心裡,他瘋狂地朝著唐老四使眼色:唐小子,朕都給你們海軍封賞那麽多了,能不能給個面子,有什麽事兒後面再說?
哪知,唐河上對李二陛下的眼神視若未聞!
他心中冷笑,你關我唐某人的時候沒想過給點面子?
再說了,唐某是為了大唐好,又不是為了拿點利息而不給老丈人你面子!
只見唐河上正色道:“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說!還請陛下應允!”
此話一出,李二陛下心中不妙的感覺更加濃烈。他是打心眼裡想說一句:退朝,今日高興不談醃臢事情!
可是,這是朝會,不能不解決臣子提出的問題。
李二陛下臉色有些黑,他坐了下來及其不情願道:“那你就說吧!”
“諾!”
唐河上再次拱手行禮,然後到:“陛下,臣昨日聽聞,道建司今年一年的工作似乎沒有什麽成績啊!”
你大爺的!
李二陛下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
唐小子,你丫的能不能不要在朕給你封賞海軍的朝會上打朕的臉?
是,朕承認,弄掉了王玄策,換上了許敬宗確實是朕的不對,那丫的確實也花了一年時間在道建司沒有任何建樹!
可你丫的就不能私底下找朕談麽?
大不了,朕下個令,把許敬宗換到別的衙門去,把王玄策官複原職嘛!你至於在朝會上打朕的臉?
你看看,看看那些個大臣們,他們臉上一個個一臉惡趣!
這是要看朕苕皮!
皇帝的胸口劇烈起伏,他真的想讓老太監去將唐河上的嘴巴給捂住。
可時下,這種事兒不能做啊!
莫非要史官在史書上頭一句寫:皇帝賞罰分明, 封賞海軍。
後一句寫:皇帝閉塞言路,不許有功之臣上奏?
泥煤!
狗日的唐河上,果然還是這樣一如既往喜歡在所有人面前打朕的臉!
打皇帝巴掌這種事情,駕輕就熟的冠軍侯從不妥協!
他再往前走了一步道:“陛下,官道建設乃是大唐基礎建設的重中之重!其重要性絲毫不亞於軍隊建設!所以,臣認為,道建司還是要選用合適的賢才擔任主管。而非是用一個隻曉得阿諛奉承的家夥去做攪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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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陛下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悶得厲害!
唐河上他打朕耳光,說朕識人不明,不會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