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陰德之氣纏繞劉毅神魂,自那地府氣運之中衍生而出,宛若天地精氣一般,不過卻是更加厚重,較之靈氣更為玄妙。
心念收發之間,可令陰德纏於寶物之上,賦予其特殊的屬性,將其強化一番,有奇異變化發生,當真玄妙至極,如那定住黃巾老道的神劍,如那創造陰土的夔牛鼓,盡皆為陰德妙用之處。
更為玄妙的是,劉毅還可令陰德落下,自陰德之寶中折返己身,只不過略有磨損,不過十分之一罷了。
此種神物劉毅一直以為是和地府氣運伴生之物,時常用來強化裝備,不過偶爾也會有所消耗,卻是不知如何遠古。
如今一股莫名的陰德從地府氣運中卷出,劉毅心頭方才有所明悟。
乃是劉毅救下了平鸞鄉一行人,避免了平鸞鄉整個鄉化為鬼蜮所得到的陰德。
薑維雖為一方名將,可如今初出茅廬尚且稚嫩,那許儀又狂妄自大,若非劉毅趕到,依著許儀這性子,怕不是不等支援到達,平鸞鄉便已然化為鬼蜮,鄉中五十萬眾,淪為陰兵。
陰德一說,乃是佛道之言,為生者行善,為死後積德,此乃陰曹之物,生人不見其貌,也只有劉毅這般,明明是生人,可是卻有地府氣運加身,方可得見此物。
說來古怪,此界明明沒有陰司接引亡魂,可是又有天道明算陰德,當真古怪,倒像是這方世界曾經存在地府,可是後來消失不見了一般。
說起這個,劉毅忽然又想起了那位於忘川河下中的神秘石碑,自己的地府氣運來的太過蹊蹺,倒是像和那石碑有莫大聯系。
如今為大漢年歲,如何能見到這南北朝時期才會出現的閻王殿?
劉毅,劉懿,自己二人相貌更是一模一樣,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操控著一切,這是比青陽山布局更加蹊蹺的存在。
自己來自於未來,這十殿閻羅亦是在未來才會出現,或許二者之間有什麽聯系。
想了一會兒可是還是沒有想出什麽東西,劉毅乾脆決定再去探視一眼那神秘石碑。
劉毅神魂出體,握著印璽落入陰泉之中,身後秦宣相隨,並為再帶其他兵將,陰脈之中便是兩方龍庭所在,若有危險,可前往龍庭避難。
黃泉並無太多變化,還是那樣緩緩流淌,只是其上綻放的彼岸花卻是不知何時多了許多,將兩岸河道全部佔滿。
神魂速度極快,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劉毅便來到了忘川河的入口前,站在洞口,遠遠的眺望。
其手中的印璽不斷發燙,像是在催促著劉毅將那石碑拿下一般,印璽對其充滿了渴望。
要知道這可是一件十分特殊的事情,大漢傳國玉璽何等身份?
昔年統禦九州,為人道至寶,動念之間赦令天地四極,便是比之神話當中的封神榜怕也是不遜分毫,如何能夠對這石碑如此動心?
加上印璽曾言,若可得此石碑,可予劉毅安身立命之本,一絕巔之力爾。
這石碑……
究竟什麽來頭?
如今過去一天,遠遠眺望而去,便見那石碑之上似乎又朝著河道深處移動了一些,像是被忘川河衝刷導致,其上的汙垢被洗刷了一些,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第二個字的模樣。
模模糊糊的看上去像是閻羅的羅字。
劉毅情不自禁的打了個激靈,這石碑怕不是真是那閻羅殿的牌匾,卻是落在了河道之中,當真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為什麽此界無有陰司,
為什麽閻羅殿的牌匾會被打入河中? 那河面之上回響的那句怒吼又是怎麽回事?
思量無果,劉毅長歎一口氣,架著神魂想要嘗試進入忘川河內。
忘川一河,隔斷陰陽,再往前過了忘川河便是正式進入到冥府之地了,正常來言,忘川河上當有孟婆橋接引魂魄渡河。
如今忘川河上空空蕩蕩,確實不知道劉毅這神魂能否渡河。
剛往前一走,劉毅欲凌空渡河,便感受到一股無法言語的重力要將他拉入河中,耳邊更是傳來一陣陣陰鬼嘶吼之聲。
危險!
劉毅冷哼一聲,天帝寶相微微發光,一個用力便要折回那黃泉之上,不過一個不小心裡,自己的腳踝還是擦到了忘川河水。
隻一刹那,劉毅便感覺到了無盡的冰冷從那河中傳來,凍的劉毅神魂發冷,象是有人在掐著脖子一樣,隻覺得呼吸十分困難,思緒也變慢了許多。
危急時刻,之間印璽微微發亮,其上一道龍氣入體,護住劉毅心神,此外其肩頭湧出一抹陰德,卷入劉毅體內。
如此這般,劉毅方才平複,不複之前那般冰冷難耐。
“好涼的河水,這水,怕不是都可以凍結神魂了。”
之前劉毅第一次驅使煞鬼進入此地,便覺得冰冷難耐,如今其河化為忘川,卻是更加冰涼,生魂難渡,沾之便要沉淪於冰寒之中。
思慮之間,劉毅隻覺得心血來潮,忽然就想到了一些術法。
神魂靜心,抬手引出一抹陰德,卻是於這黃泉忘川鏈接之處化為一方玉階,緩緩朝著忘川河的深處延申。
奈何橋……
沒由來的,劉毅打了一個激靈。
因果!
地府的氣運可不是白拿的!
承了地府氣運,便是擔了一份因果,如今天機晦澀,劉毅不明其中因果。
可是如今看這自己搭建處的奈何橋錐形,再看自己身後的黃泉,自己面前的忘川,一切皆因自己到來而現世。
隱隱約約的,劉毅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猜疑。
或許此界地府,當出於我手,在為人間重開輪回爾。
劉毅不敢多想,越想越覺得心慌,此界人間已然如此廣袤,為神漢三國,若真有陰司地府一說,那該是如何強大的存在?
可是這樣強大的存在卻消失不見,甚至於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留下痕跡,隻留下一些零星的傳說。
地府,有大秘!
只見眼前陰德化為階梯,緩緩朝著河中深處延申,劉毅輕輕的踩在上面試了試,隻覺如履平地,不沾忘川河水分毫。
陰德為橋,可探忘川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