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德長劍攝了那一縷針對劉毅的氣息,將其四方盡皆封鎖。
本想以氣鎖定劉毅,日後清算,卻沒想劉毅看破道法,將這縷氣息攝來,引入驅靈劍中,在輔以地府氣運,硬是將這黃道慶雲鎖在了這裡。
驅靈劍乃是金光道人煉製法寶,其修為約莫仙道七重,算不上多強,可是在煉製法寶之上卻別有一番見地。
這驅靈劍乃是乃是以氣鎮敵,大戰之前攝敵方一氣,將其氣機鎖定,對敵之時可效用翻倍,並非僅僅作用於陰鬼,對於人身同樣有效。
如今采了老道氣機,地府氣運加身,卻是對這修為強絕的老道也有一番壓製之力。
劉毅醒神修為,但是背靠上千仙道五重的陰兵,一時之間這老道無法帶著門徒離開此地。
祭煉生魂,魚肉百姓,如此罪行便是死上一萬次,也毫不為過。
此地雖未曹魏腹地,出手或可引得絕巔注視,但是其為人皇,安能坐視不理?
穩妥來講,劉毅此時羽衣未滿,天地局勢也不明朗,不該出手,免得被人算計。
朝代更替又與這百姓何乾?
當出手鎮壓敵酋,蕩平邪崇,護衛百姓周全。
至於那可能會導致的惡果,便讓青陽山和那兩方龍庭去扛吧,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然以劉毅為棋子布局,那就應該做好給劉毅背鍋的準備。
前世之時劉毅對這太平道教也略有所了解,乃是當時朝廷腐敗、宦官外戚爭鬥不止、邊疆戰事不斷,國勢日趨疲弱,又因全國大旱,顆粒不收而賦稅不減,走投無路才揭竿而起。
乃是一方義軍,為生命請命而立,卻不想如今墮落至此,依靠祭煉生魂而存,當真人神共憤,見者當誅。
蘇憲仰天長嘯,手中長槍舞的像是狂風,身後千騎散開,竟是直奔身下城池而去,欲要屠盡那尚未離去的黃巾門眾。
其單槍匹馬,一人衝殺,挾裹天地之勢,竟是引動天罡煞氣落下,宛如神魔,朝著持劍神將殺來。
千年歲月困於昆陽地脈,為報昔日知遇之恩,甘願忍受無邊歲月黑暗,隻為於那葬下無數生靈的戰場中等待陛下歸來。
如今再見這方天地,卻又看到了惡徒魚肉百姓,欺辱九州子民,惡從心起,恨不得生啖其肉,以陰煞鬼火焚燒其魂。
賊子安敢傷我九州百姓?
當真欺我神州無人,可由爾等胡作非為?
雖未鬼身,卻仍為九州戰將,新朝也好,大漢也罷,為將者,當護一方百姓周全。
此刻蘇憲怒極,勒令手下陰兵先去鎮壓黃巾賊寇,自己則是直面黃道慶雲和那剩余的一尊神將。
劉毅皺眉,蘇憲如此行事,或許有點輕敵了。
然而就見此時,樹支符文長箭破空而來,其上光彩萬千,鳳鳴相伴,一銀甲神將連開數箭,化作神風遨遊天地,朝著黃道慶雲而來。
有了劉毅一行人分擔壓力,那內城之上的守軍已然開始組織反擊,為首的那銀甲小將更是手持神弓連開數箭,為蘇憲分擔壓力。
原來如此,蘇憲行事之前就已經算到了這些,見劉毅鎮住慶雲,此刻才敢先行剪除其羽翼,一點一點將其全部鎮殺於此。
用兵大膽,心思縝密,不愧為一方王侯。
今日之事不能善了,這些黃巾余孽怕不是全都要死在這裡。
亦如劉毅所想,那日於昆陽地脈之中看到一黃巾余孽手持道符,便猜想這附近可能有一支黃巾勢力,
隱於豫州活動。 卻不想今日醒神初入,夜遊八方,卻在這裡尋到了,只是看起來,這豫州大地之上的黃巾勢力遠比其想象的更加龐大,倒是讓劉毅有些想不明白。
按理來說,豫州乃是曹魏腹地,其對於領地的控制力度該如此孱弱,怎麽回讓黃巾勢力猖獗到屠城戮民?
除非……
除非這豫州之地遠比劉毅想象的更加巨大,巨大到即便是曹魏這樣的巨型集團都無法徹底的控制領地。
此事還有待思量,且先結果了前方的黃巾余孽。
但見鳳鳴之聲不斷響起,玄妙長箭干擾神將,蘇憲長槍如龍與那持劍神將鏖戰於前。
黑色煞氣翻湧,神將笨重,雖然揮動長劍便可斬出恐怖劍芒,但是卻根本無法碰到蘇憲,只要其被蘇憲槍尖擦到,便是一處陰火從其身上燃氣。
神將魂身,陰火灼燒之下疼痛難耐,更有銀甲小將干擾其心神,不過幾個回合,其身上便已是許多傷口。
雖然同為仙道八重,但是其實力卻遠遠遜於蘇憲,若不是之前兩方神將互相掩護,何須蘇憲如此費勁。
但是神將和蘇憲也各有奇妙,那執掌琵琶的神將明明是陰鬼之身,卻能調用天地四氣,分別對應琵琶四弦,竟然與那傳說當中的持國天王神似。
這執劍神將,手握青光寶劍,揮動之下劍氣如虹,隱隱有銷魂神風跟隨,與那增長天王相似無比。
兩方神將雖然修為一般,水分很大,但是神通卻十分玄妙,與那天上天王有些許相似之處,確實不知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這黃巾力士竟然效天庭神將,當真離奇。
如今眼見敗勢已顯,那老道長歎一聲,目光死死的頂著劉毅所在的青雲,眼眸之中滿是怨恨。
只見其手中九節杖輕輕落下,整個黃道慶雲完全崩解,那雲頭之上的諸位法師瞬間化作白骨,神魂消散,只聽聞一聲驚呼,便已化作灰灰。
然而這還不算完,只見老道周身燃起火焰,竟是連通自己一起獻祭,將那行將戰敗的黃巾力士收回九節杖,施了一個神通,便見神杖化作流光,打破封印,朝著東北方向去了。
做完這些,老道死死地頂著懸空的陰德長劍和劉毅,留下一句狠毒的話,便徹底魂飛魄散。
“今日因,他日果,來日必有人執杖清算。”
這老道當真狠辣,自知事不可為,今日不可能逃離此處,竟然血祭了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黃巾法師,隻留下陰兵和一些底層的黃巾余孽。
看起來這還只是這股黃巾實力的一支分支,其本部另有所在,只是可惜九節杖被其送走,倒是美中不足。
“魁首伏誅,爾等還不快快受降!”
蘇憲一聲暴呵,震的城中負隅頑抗的黃巾暴徒渾身發顫,一個顫音,便跪倒在地祈求生路。
再無之前熬煉生魂的凶狠模樣,當真土雞瓦狗,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