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忘川河的深處,那尊石碑依舊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忘川河靜靜地從上面衝刷而過。
劉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沿著陰德長橋退去,這忘川河中有大秘,那彩色的屍骨,那無常的傳承,都在這河中沉浮。
再往前走,天曉得還會遇到什麽,沒有陰德傍身,劉毅不敢再深入了。
半刻之後,劉毅依然退了出去,依舊回到了那洞口之處,卻看到秦宣一臉驚駭的看著自己。
“陛下何故折返?”
“可是欲末將同往?”
嗯哼?
秦宣的什麽意思?
劉毅留秦宣於洞口把手,盡量減少兩人對奈何橋的壓力,避免陰德不夠用的麻煩。
可是秦宣卻是為何說出這樣的話,就像自己剛剛進去就退了出來一樣。
“我且問你,我進去多久了?”
“啟稟陛下,不過幾息的功夫,便見陛下折返。
劉毅不語,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忘川河,看著那上面流動的河面和那佇立在深處的石碑,隻覺得周身冷氣彌漫。
河中的時間和外界……
似乎是不同步的……
盡管劉毅從外面看不出任何變化,但是他在內中明明待了很久,可是出來之後卻只是過了幾息功夫,這忘川河當真詭異至極。
劉毅不言,領著秦宣折返其上,但見院中煞氣森嚴,萬千陰兵列陣其中,將整個院子圍的如同鐵通一般。
劉毅上來之時,聽到有哀嚎之聲響起,其聲悲淒,宛如魂喪。
“還不速速招來,莫不是真想受那陰火焚魂之苦?”
“爾等驅使陰鬼,自是知道個中恐怖。”
“何苦受那神魂之痛?”
只見溧陽手中拿著一柄長鞭,其上煞氣卷動,儼然是一陰兵武器。
那日金光道人弟子來犯,卻是持劍斬傷了溧陽,自其陰魂的的左臂開口,將溧陽半個胸膛連帶著胳膊都切掉了。
雖然溧陽憑借龍璽保住了一條命,但是也是神魂重傷,至今無法恢復,只能勉強度日。
此刻溧陽揮動手中長鞭,狠狠的抽打在三名黃巾余孽身上,拷問這些黃巾余孽其本部何方,究竟為何屠戮平鸞鄉百姓。
只聽聞慘叫聲此起彼伏,為首那名被陰兵壓解的黃巾余孽更是個狠狠的盯著溧陽,眼眸之中盡是憤怒。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便看到溧陽右手用力的揮動手中長鞭,狠狠的打在了這名黃巾余孽的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長鞭上還覆著陰火,更是在其傷口上面緩緩燃燒,讓原本的疼痛翻了數倍。
“什麽東西,再他媽看一眼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此刻的溧陽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神武,只剩下半個身子,眼眸之中滿是戾氣的審訊這些黃巾余孽。
手段極其殘忍,甚至於在旁邊就有幾具不成人形的爛肉堆在一旁,全部都是溧陽審訊的結果。
這是劉毅下去前派給溧陽的命令,拷問出這些黃巾余孽的本部,劉毅對這些家夥有些好奇,他很想了解豫州大地之上黃巾余孽的勢力分布。
黃巾之亂是漢朝年間的一次起義,其最初的初衷是為生民請命,想不到如今卻是墮落到這種程度,倒是讓劉毅氣急。
這些殘存的士兵,盡皆是有命案在身,其印堂發黑,周身怨念不散。
若不是劉毅將這些家夥捉來,此刻他們怕不是正在折磨生魂,
熬煉血肉。 故而溧陽手段盡管殘忍,可是劉毅卻並不覺得過分,反而是大快人心拍手稱讚,這些黃巾余孽連婦女孩童都不放過,又憑什麽去讓別人對他仁慈?
對於這種惡人,只有比他們更加凶惡,才能夠將其鎮住。
“孫子,你爺爺我他媽要是眨一下眼,我他媽就是你兒子!“
“磨磨唧唧的,趕緊送爺爺上路!”
“不就陰火焚魂嗎,你什麽東西,不過一條狗罷了。”
這黃巾余孽倒是硬氣,竟然面對溧陽的如此拷問,都還保持著一副輕佻的模樣,絲毫不將溧陽放在眼裡。
聽聞其言,又看到劉毅就在身邊,溧陽當場怒極,手中長鞭輕輕晃動便化作一道火鏈,纏繞在發言之人的身上。
“別白費功夫,你從爺爺嘴裡不會得到任何東西的!”
”我高二牛玩了tmd一輩子鬼,你什麽東西,還想玩你爺爺,孫子!”
呸!
一口惡臭的膿痰差點砸到溧陽的身上,氣的溧陽陰魂顫抖,反手就是兩巴掌打在了這黃巾余孽的臉上。
劉毅有些驚奇,土雞瓦狗一樣的黃巾余孽為什麽會有如此強盛的意志力,即便溧陽這樣的去折磨他們,也不肯透露絲毫有關於本部的消息?
這很不正常,這太不正常了!
刪了這家夥十幾巴掌之後,溧陽又狠狠的一腳踹了上去, 用腳碾在對方的臉上,方才出了一口氣,朝著劉毅的方向靠了過來。
“末將無能,未能完成陛下之命。”
“啟稟陛下,賊人狡猾,其神魂之上留有烙印,若是強行窺探,其魂便要化作飛灰。”
“此術惡毒至極,有很多東西開口提及,便要神魂崩解,故而末將無有所獲,還請陛下恕罪。”
嗯哼?
想不到這些黃巾余孽的身上盡皆被人下了咒法,身不由己,神魂之中有著禁製,若是說了不該說的,不要直接化作飛灰。
哼,這太平道教端是狠毒,連對自己的信徒都如此下作。
劉毅看了一眼發聲冷笑,原來如此,這家夥才這麽硬氣。
抬手便祭出以灰暗光芒,當中一副漆黑陰冷的勾索出現。
“秦宣何在?還不將其拿下,更待何時?”
只看到這所從劉毅的手中落下,徑直的朝著秦宣的方向飛去,那一瞬間,秦宣的背後像是浮現出一個黑衣黑袍的虛影,正是黑無常之形。
在這一瞬間,秦宣的氣勢忽然暴漲,直接達到了無限接近仙道七重的層次,氣勢直逼那雲台四將?
傳承之寶入手,隻一瞬間秦宣便明悟的劉毅所言。
其揮動手中鉤鎖,朝著面前的大放狂言的黃巾余孽輕輕一挑,便看到一道生魂從中落下。
那纏繞於靈魂之上的禁製在這一刻被勾魂索挑了出去,隻留下一道生魂被秦宣拘了出來。
閻王叫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
無常面前,生死自由地府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