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雨那麽大,不知三哥會不會來。”
“如來了,又會是誰身死呢?”
“呂志傑嗎?”
想著張三兩次雨夜見了自己之後,都有人死,吳耀明口中輕聲念叨著,腦海中浮現了近日來一直看到的一個人身影。
呂志傑!
衫合村,坊市,好似總容易看到呂志傑的身影,而他的身邊還有著季清煙。
自己同季清煙說話時他在,自己在季清煙家裡做活時他也在,自己受季清煙之邀一同去坊市時,他也在。
想著想著吳耀明心中升起了火氣,臉上表情嫌棄著呸了一聲。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多少歲了,每天打扮的向大公雞一樣,都是有小孩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惡心死人,要是三哥回來了,我絕對讓三哥一刀殺了你。”
“咚!咚!咚!”
雨夜敲門之聲響了起來,臉上嫌棄口中惡罵著的吳耀明聽到了這敲門之聲,心中升起了害怕,不由的緊拉了拉被子,開口話語有些顫抖的問道。
“誰?”
門外趕來的張妄仙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臉上露出了笑容。
“還沒死嗎?看不出命還有些大的。”
心中輕語了一句,張妄仙再次敲了敲開,然後直接用力來向內一推,無門銷只是用著東西抵著的門就這樣被推了開來。
床上的吳耀明這時已經翻身爬了起來,手中那著一顆木棍。
房中還是很為黑暗的,張妄仙也只能隱隱的看到床角之處有著一個人影。
“吳耀明,是我,張三。”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黑暗的房屋之中亮起了火光,吳耀明害怕顫抖著縮在一邊,那怕已經百來日沒見過張妄仙。
可現在看到了張妄仙,他心中依然本能的升起了害怕,如已經被主人棍棒訓練好了的狗。
張妄仙坐在桌邊的木椅上,看著害怕顫抖的吳耀明心中升起了些許的感觸,視線在他那空蕩的右臂看了一眼後。
張妄仙笑著開口說道。
“算算時間我們依然有三月多塊沒見了,細家我們一同種都芽芯紅現在應該都已經抽芯了吧?”
“已經開始抽了,三哥。”
吳耀明開口弱弱的回了一聲。
張妄仙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口問道。
“我不在的這三個月,呂家那面怎麽樣?”
聽到這問話,吳耀明可不敢在低著頭了,上次便是因為這而斷了一條手臂。
“三哥,自從你從我這裡離開了沒多久後,呂家那面便由呂志傑帶著十多個青年找你,甚至就連我這裡都來過了幾次。”
“而且還在坊市中掛了你的懸賞,然後呂家那面突然傳出消息說你殺了呂文斌,以及黃,李,喬三家的人。”
“說你是一個殺人的魔頭,讓大家當心你,如果有你的消息可去呂家領賞。”
“就這樣轟轟鬧鬧了好久,呂家甚至一些其他的人都在找你,一直到一個月前左右。”
“可能是見實在找不到你,黃,李,喬他們這些家庭便都搬到了呂家的附近,現在房屋都才是剛修好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坊市中呂家依然還掛著你的懸賞,而且還有人在找你。”
張妄仙聽著吳耀明的話語,用其和李銘他們說的相對比,發現都是差不多,不過吳耀明這面要詳細的多。
可看那知斷掉了的手臂,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少的警醒。
吳耀明這面說完了自己能打聽來的所有消息之後,小心的看著張妄仙的神情,想著看出張妄仙有沒有因為自己只打聽道了這些消息而動怒。
但看了好一會,吳耀明什麽都沒看出來,反而把自己看的更加害怕緊張了,腦海之中不時浮現著被張妄仙殺死的王大頭,以及自己被砍斷的手臂。
這些腦海之中回放的記憶,讓吳耀明看著張妄仙,便隻感覺他下一刻便會拿刀向自己砍來一般。
額頭的汗水不由的浮現了出來,吳耀明的呼吸不由的變的急促,心跳的飛快。
“三哥我這裡只能打聽道這些消息,不過我們可以去問季清煙,這段時間以來,她都和呂志傑在一起,想來應該能知道呂家不少的消息。”
一句沒有經過思考的話語,從緊張害怕的吳耀明口中說了出來。
“季清煙?”
張妄仙口中輕念了一句,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然後看著吳耀明問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季清煙怎麽和吳耀明在一起了?”
聽到張妄仙的這詢問,吳耀明才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於是連忙開口解釋道。
“是這樣的三哥,呂志傑好像在追求季清煙,所以這段時間都一直向她哪裡跑。”
“不過我看季清煙對他根本無意識,要知道呂志傑大我們,大了將近一輪,而且還有著小孩,季清煙哪裡應該是想要靠他來探聽呂家的消息。”
張妄仙的手指在桌子上輕敲了兩下,有著殺意從心中升了起來,這殺意有對呂志傑的,也有對季清煙的。
看著吳耀明慌亂解釋的模樣,張妄仙開口問道,
“這是季清煙給你說接近呂志傑是為了探查呂家的消息,還是你自己猜的。”
看著張妄仙注視著自己冰冷的視線,吳耀明張開了口想要說是季清煙給他說的,但出口的話語卻不知為何變成了。
“是…我自己猜的。”
聽到這回答張妄仙心中的殺意濃了起來,有著被背叛之感升起,臉上笑著,眼神冰冷著對吳耀明開口說道。
“很好,夜已經深了,你也該早點休息了。”
說完張妄仙起身向著門處走去,
“三……”
看著跨出了門的張妄仙,吳耀明心中著急著向著把他勸下來,但看著張妄仙的背影,想要喊的話,如魚刺般卡在喉嚨之處,死活也吐不出來。
風雨在夜間呼嘯著,一聲驚雷之聲突然在天地之中炸響,讓黑暗的夜間有著那麽一一瞬之間亮如白日。
本在床上熟睡的季清煙突然的驚醒,臉色慘白,滿頭的虛汗,好似做噩夢了一般。
坐在床上越微喘氣平複了驚醒的心神之後,季清煙倒床想要再次睡過去,可是卻怎麽樣都睡不著。
心神極為的不安,感覺房中很為的悶熱壓抑。
季清煙不由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窗戶想要讓房中通通風,可卻看到本來緊關的院門不知何時被打了開來。
季清煙眼中的瞳孔刹那之間便微縮了起來,連忙向著自己院中四看而去。
只見蠶房有了燈火的亮起,隱約還可看到其中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