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深冬季節。

　　王武已經練劍九萬次，離林凡要求的五十萬次還差許多，但隨著王武一天天長大，身體素質和熟練度都提了上來，所以進步也異常明顯，照這樣下去，三年之內達到要求，未必不可能。

　　唐浩和吳霜的資質天賦本來就好，時不時地來廣寒峰接受林凡的指點，所以境界增長的也很快，在入冬前夕，兩人雙雙都達到了金丹境巔峰。

　　而此時。

　　離當初和李十一約定的‘五年之約’，只差一個月了，林凡和碧華、楊初夏兩人說了這事之後，就一個人靜悄悄地離開了浩氣宗，一路往東南方向掠去。

　　大地飛雪，腳下的路林凡都已經走過一遍，再走一遍不免會想起往事，路過雲沙客棧時，林凡還特地進去看了一眼，不過裡面已經結滿了蛛網，像是許久沒人來過，林凡便沒有久留，繼續往龍虎山趕去。

　　越往南走，雪就越下得越小，等林凡到了龍虎山時，雪已經停了。

　　林凡上山途中，一路暢行無阻，不像去其他仙門，還未進門就會被人阻攔。

　　林凡走到三清觀大門口，觀內只有一個小道士在掃雪，其他半個人影都沒看到，林凡走上前笑著問道:“請問李十一在哪?”

　　那小道士停下掃雪的動作，搓了搓鼻子道:“你找小師叔?”

　　小師叔?李十一在三清觀裡的輩分這麽大嗎?

　　林凡點頭道:“我是他的朋友。”

　　小道士的表情這才豐富了一些，他好奇地打量了一樣林凡，搖搖頭說道:“我已經好幾個月沒看到過小師叔了，不過你可以進去問問觀主和莊長老。”

　　“不用請示一下嗎?”

　　小道士搖頭道:“觀主一大早就跟我說過，今天會有位客人過來，這種時節，香客們多半是不會上山的，所以你應該就是觀主所說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就沒必要請示了，你直接進去就好。”

　　小道士條理清晰地說完，又拿起掃帚掃起雪來。

　　林凡釋然一笑，這龍虎山果然像李十一說的那樣，是個有趣的地方。

　　順著小道士剛剛掃出的一條路，林凡走進了觀裡，首先映入眼簾得便是道家真君的銅像，眉目間還真有點像現在的李十一。

　　沒多久，一位身穿黃色道袍的老道士從偏房走了過來，他拿著拂塵躬身笑道:“三清觀觀主陳長安見過浩氣宗掌教。”

　　林凡趕忙還禮。

　　陳長安走上前，開門見山地說道:“小師叔現在後山三清泉旁邊修行，再過一個月約莫就可以渡劫了。”

　　“小師叔?”林凡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想到李十一是轉世之人，立馬震驚道:“他真的做到了?”

　　“本來就是將之前扔下的東西重新撿起來而已，對小師叔來說，做到這個並不難，難得是這劫能不能渡過去。”

　　林凡道:“三百年前可以，三百年後應該也可以吧?”

　　陳長安歎了口氣，搖頭道:“三百年前，小師叔自行兵解重新墮入輪回本就是逆勢之舉，現在作為轉世之人，這一世天劫的威力勢必會比上一世要大，所以至少會有三道紫金天雷。”

　　三道紫金天雷。

　　林凡想起那個奇怪老人說過的話，當初秦道陵渡天劫時，曾是八道紫金天劫。

　　這樣來看的話，應該也不難吧?

　　林凡笑道:“十一他能做到的。”

　　陳長安將拂塵伸到衣服裡面撓了撓後背，笑了聲:“希望如此，小師叔就後山的三清泉，你禦空過去就能看見。”

　　“嗯，那我就先過去了。”

　　既然做了浩氣宗的掌教，林凡自然也不會像之前一樣，見人就施小輩見長輩的大禮，這樣雖說對自己沒什麽影響，但畢竟自己現在還代表這浩氣宗。

　　離開三清觀，禦空來到三清泉旁邊。

　　趙靈兒正蹲在茅草屋外面的花圃裡照看著花朵，這個季節，還開著花的，自然就只剩下梅花了。

　　見林凡來了，趙靈兒忙起身笑道:“小道士，你快看出來看是誰來了。”

　　李十一聽到聲音，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林凡後，也笑著說道:“你還是來了。”

　　“當初約定好的，五年後我來找你。”

　　林凡走上前問道:“怎麽樣，現在有把握嗎?”

　　李十一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凡，詫異問道:“你也突破到了大乘境了?”

　　“就許你渡劫，不許我突破啊?”

　　李十一搖頭道:“我們不能比的，我其實也就是再把上輩子走過的路重新再走一遍而已。”

　　“聽你們觀主說，你還有一個月就渡劫了?”

　　“嗯，再晚靈兒的身體就會受不了。”

　　林凡坐在門口的小木凳上，雙手縮在袖子裡，說道:“我聽一個古怪的老人說，這世上有一種樹，名為菩提樹，這顆樹上結的果子可以治天下百病，對嗎?”

　　李十一皺眉道:“那老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想必是某個隱居於世的大人物吧。”

　　李十一想了想，點頭解釋道:“知道菩提樹的人不多，但他說的沒錯，菩提樹確實存在，但它每次出現的地方都不一樣，如果是上一世我還能通過讖緯推算出它的位置，但我現在只是大乘境巔峰的話，也推算不出來， 要不然我當初就告訴你了……”

　　林凡笑道:“那沒關系，我在這等你渡完劫。”

　　李十一欲言又止。

　　林凡小聲道:“如果真有菩提樹的話，那趙靈兒……”

　　李十一輕輕搖頭:“她身體之所以這樣，並不是因為生病了，所以菩提子也治不好她，只能通過我說的那種方法。”

　　“會不會太危險了?”

　　“會。”

　　“你有幾成把握?”

　　“之前只有兩成，現在有三成。”

　　林凡瞪大眼睛，一邊抓住李十一的手臂質問道:“這麽小的勝算你也敢賭?瘋了吧！”

　　李十一慘然一笑:“沒關系的，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這個做什麽，你來了也好，若是一個月後，我沒有渡劫成功，還麻煩你替我將靈兒送回家。”

　　“滾滾滾，你自己的事自己做。”

　　“你還和五年前是一個樣，你修得大道很好。”

　　林凡問道:“你合道境修得什麽大道?”

　　李十一看著趙靈兒的背影笑道:“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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