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清河楊家擺起了上百桌宴席,北俱蘆洲大半世家都委派了人前來觀禮,一時間,楊府上上下下熱鬧至極。
由於不太懂這邊的規矩,林凡徹底當了一回工具人,任由別人安排。
正午時分。
銅鑼響起三聲後,鼓樂聲也隨之響起,林凡和楊初夏從門口慢步走來,在場人目睹這一幕,紛紛為之側目。
林凡著一身喜袍,穿紅掛花,今日被兩個丫鬟打扮了一個時辰的林凡當真是風流地沒有別跡,在場年輕女子無不心生向往,坐在高堂的凌婉秋笑得合不攏嘴。
自家女兒當然不用多說,如此女婿也是這般好看,那未來的外孫子或者好孫女,得長成什麽神仙模樣啊?
楊初夏頭皮彩布,身穿華貴的鳳冠霞帔,由林凡牽著一步步走入室內。
楊文生站在一旁高聲大喊:“喜今日兩姓之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一拜天地!”
林凡牽著楊初夏轉過身來,向天地拜。
“二拜高堂!”
再次轉過身,跪拜楊初夏的父母。
“夫妻對拜!”
兩人各自側身,雙手疊於胸前,緩緩對拜。
一旁的楊逍站在一旁,不解道:“為什麽結婚時新郎和新娘要對拜啊?”
右手邊的楊晴晴笑道:“因為馬上要開戰了。”
楊夢玉忙道:“不許胡說。”
行過禮後,百宴同開,今日楊府上上下下一共有一百多個伺候的下人,客人也有三四百人,酒過半旬,林凡和楊初夏又被三叔帶著,一一給院中的世家長輩敬酒,一圈下來,林凡喝了三四十杯,縱然這一路酒量大有長進,但這一圈下來,頭也是暈得不行了。
敬過酒後,楊初夏就被帶進了閨房坐了下來。
林凡則被槐安丁家的丁順還有其他幾位世家子弟拉去灌酒去了,林凡心裡很清楚對方這幾人是想將自己灌醉,但是今天這種日子,林凡也不好拒絕,只能一杯接著一杯。
一直行到傍晚,林凡徹底喝倒在了地上,楊華將林凡攙扶起來,正要回屋,哪料想林凡卻突然呢喃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嗟余聽鼓應聲去,踏步洞房點紅燭。”
院內鍾鼓樂器無人敲擊,自動響起。
其中好似還帶有曲調。
聽到鍾鼓聲響起的林凡,渾身一顫,心裡怒罵了一句自己這喝醉酒亂吟詩的毛病怎麽還沒改後,就閉上嘴再也不胡言亂語了。
凌婉秋聽完心花怒放,自己這女婿是能文能武啊,她忙起身道:“華兒,快扶林凡回房歇著去。”
“是。”
凌婉秋又招呼起來:“大家繼續吧。”
林凡一睡就是三個時辰,等醒來時,院中已然沒了聲音,想必是客人已經都走了,林凡跌跌撞撞地走出屋,兩個丫鬟立馬上前道:“姑爺,你可終於醒了,小姐都在屋子裡等了一下午,大家還等鬧洞房呢。”
林凡這才精神過來,忙跟著兩個丫鬟走到楊初夏的閨房。
門口已經圍了許多嫡系女眷,還有好些個看熱鬧的丫鬟,看到林凡來了,紛紛大笑道:“新郎官來了,新郎官來了。”
林凡硬著頭皮推門而入,屋子裡,楊初夏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聽到響起腳步聲,楊初夏的心也開始跳動起來。她雙手捏著裙角,小臉通紅。
林凡喝了口茶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才說道:“我…下午喝得有些多了,所以來得有些晚了。”
楊初夏輕聲細語道:“沒關系。”
林凡聽到門口嘰嘰喳喳的聲音,無奈打開門笑道:“還沒鬧夠啊?”
為首的楊晴晴叉腰笑道:“姐夫,反正來日方長,你何必要急於一時呢。”
林凡一拍額頭,搖頭苦笑。
楊晴晴這才放過林凡,老氣橫秋地說道:“行了行了,大家都退下吧,別打擾姐夫和我初夏姐入洞房。”
“哈哈哈哈”
一陣盈盈笑聲,門口圍著的人這才四下散了。
林凡重新關上門,在桌上倒了兩杯酒,又走到床邊,伸手揭開了紅布,四目相對,女子臉紅。
林凡拿起了一杯茶遞給楊初夏,後者接過,兩人共同舉杯,繞手飲盡,此為交杯酒。
楊初夏問道:“筱筱呢?”
“嶽母知道她身上有寒病特意讓下人在屋內準備了炭火,她跟著我們鬧了一下午,此時也在隔壁睡著了。”
楊初夏這才點點頭。
對視許久後,林凡終於忍不住在楊初夏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早在無常殿時,林凡就被南宮綠蝶弄得差點沒忍住,而今天終於名正言順了,林凡自然也不用再克制了。
楊初夏的小臉紅得能滴出水來,林凡起身吹滅了屋內燭火,將帷幔放下,林凡抱著楊初夏慢慢躺了下來。
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聲,斂眉含笑驚。柳陰輕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象牙筠簟碧紗籠,綽約佳人睡正濃。半抹曉煙籠芍藥,一泓秋水浸芙蓉。神遊蓬島三千界,夢繞巫山十二峰。誰把棋聲驚覺後,起來香汗濕酥匈。
一夜春宵帳暖。
……
次日,林凡沒有理會外頭那些人,難得睡了個懶覺。
楊初夏卻早早起了,換上平日裡穿得衣服,打開門,在楊晴晴腦門敲了一下,笑罵道:“昨日就你鬧得最起勁,今天也屬你來的最早,偷偷摸摸的,想看什麽呢?”
楊晴晴嘟起嘴道:“初夏姐你就知道笑話我。”
楊初夏伸出手在楊晴晴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去去去,忙你的去,別在這守著了。”
“哼”
太陽升起來後,林凡也醒了過來,楊初夏拿著袍子給林凡穿上,兩人洗漱完後,就直接往楊文山和凌婉秋的院子裡去了。
走入屋內,兩人齊齊跪地各自舉著茶杯道:“爹娘,請喝茶。”
看著楊初夏滿面紅光,凌婉秋嘴角揚起,接過茶盞後直接飲盡了,楊文山也是滿面笑容地對林凡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去極北之地,那我就不再勸你了,不過現在離六月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你就帶著初夏在清河好好玩兩個月吧。”
“好。”
兩人敬完茶,又依次去到二叔和三叔的院落行禮,林凡也算徹底成了楊家的一份子。
林凡和楊初夏也成了府中上上下下都羨慕的一對新婚眷侶,形影不離。
……